一會兒之後,他憤怒的猛的用文明拐敲了敲地麵,猛的看向他前麵一個雄蟲,“黑爵士是什麽意思!?這次的事是他策劃的,現在要反悔!?”方清眉心一跳。這個文明拐雄蟲的語言有點不是蟲族的官方語言,夾雜點了口音,但大概還是能夠聽懂的。尤其是黑爵士這三個字,方清更是熟悉。對麵的雄蟲哆嗦了下,“頭兒,不是反悔,他說他要我們把那個叫方清的交過去。隻要我們答應,另外一個雌蟲還歸我們,他也還幫我們逃脫官方的追捕。”這次的事兒,他們真沒想到會鬧到這麽大。星盜向來膽大包天,幹的從來都是違法亂紀的事兒。可真的從來沒有這樣一次過,蟲族整個軍方勢力竟然都動了起來。據說現在,已經有很多顆星盜聚集的混亂星域都給炮火洗地,活生生給推平了。他們本來也都安排好了路,以為會一切順利跑到哇卡茲星域。那邊,可不是蟲族官方國土,這樣就有了轉圜的餘地不是。結果到好,現在給整了這一出。原本預定的跟克珞世的交易,早在兩天前就要成了,結果到了地方,這老小子竟然跑了,活生生跑了他們鴿子。問題是你點子紮手,風緊扯呼,也給個信兒不是。要不是他閻壁及時壯士斷腕,這會兒估計已經被槍斃了。維瑟擔憂的看了方清一眼。因為在剛才那個雄蟲說完交出方清的話之後,那個星盜頭就陷入了沉思。其餘的雄蟲,目光也具是有些詭異的看著方清。不甘、熱烈以及夾雜的憤怒。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尤物雌蟲啊,這要是交出去,這輩子估計都再難逮回來了。結果沒一會兒,忽然有兩個雄蟲從飛船的另外一邊走廊跑了過來,叫喊著什麽。說的不是蟲族官話,方清是真聽不懂了。不過那群星盜的麵色一瞬間都不大好,估計是啥壞事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方清眼睜睜看著那個文明拐雄蟲在隨後快速走到他跟前,再然後,方清就覺得自己脖子一酸疼,暈了。再醒來,方清有點懵。因為他一睜開眼,首先是呼吸不暢,咳嗽了老半天才適應了一些。附近的空氣太差勁了,蘊含了太多的灰塵。以及,鼻子四周充滿了火炮之後的刺激性硝煙味,還有一些機油的味道。“醒了。”方清才坐起來,隔壁就傳來聲音。扭頭一看,方清發現是那個文明拐雄蟲。不過這會兒看上去,對方可不怎麽好。原本這蟲頭發算是三七分,整整齊齊的,這會兒卻顯得很毛躁了。除此之外,這蟲的臉頰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傷口結痂了,但還是觸目驚心,衣服上也都是血跡跟灰塵。方清扭動了下酸疼的脖子,別的他倒是沒什麽。砰。活動了幾下之後,對麵的雄蟲扔過來一個水壺。方清也不客氣,拿起水壺就喝。水質有點變味了,不過這地方看著就不是好環境,估計這點水弄來也費勁兒,將就喝。“閻壁。”文明拐雄蟲介紹了聲。方清點了點頭,而後打量四周。這好像是一艘陸地行軍車,挺大的,不過側翻在地報廢很久了,四周都是鐵鏽。原本還完好的幾塊車玻璃,這會兒也都粘著一層超級厚的汙垢。“這是哪裏?維瑟呢?”閻壁坐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墊子上,嘴唇因為缺水已經起了不少死皮,“不知道,逃生艙飄到這兒的。不過看環境,應該是個被打爛的中間地帶。”這種地帶,一般都是進行過大規模的戰爭,從而對星域造成了極大的破壞。在不適合原來的居民居住之後,這裏就會被暫時廢棄,等待星球的自我修複。“至於維瑟,可能死了,也可能回到軍方手裏了。還有,或許被突刺帶回去了也不知道。”“突刺?”“你果然認識他。”哪怕方清是個問句,但神色之間的態度已經表明。之後,閻壁就不願意跟方清多費口舌了,畢竟渴的厲害。這次他們打算幹票大的,突刺可不負責任這邊區域。結果不僅黑爵士要交換這個雌蟲,突刺不知道發什麽瘋,也跑了過來。多方勢力都要方清,那閻壁就更不能交出去了。不交,別的蟲還能顧及他,願意想辦法拉他一把。交了,那可就沒蟲會理他了。甚至會把他交給軍方,平息一下軍方的發怒。這會兒,軍方跟瘋狗一樣,到處咬蟲呢。別說,閻壁還真是有點後悔的,早知道就不聽黑爵士吹,來幹這一票了。結果倒好,被黑爵士整的裏外不是蟲。方清沉默不語,休息了會兒之後,他打算離開去外麵看看。結果剛走幾步,閻壁把文明拐在地麵一敲,眼神陰沉沉的盯著方清看,威脅不言而喻。“我餓了,這裏沒有吃的。還有,水也不夠。”方清坐下之後,冷靜的說道。“你倒是冷靜。”“我從小不在寶石宮殿長大,是從混亂星域那兒來的。”閻壁不說話了,他閉眼休息了起來。方清離他十來步的距離,不過即使閻壁隨後看起來是真睡著了,呼吸平穩,方清也沒轉身就跑。他擔心有詐。二十分鍾左右後,閻壁站起身,“走。”方清立即跟上,出了暫時的藏身之地,方清不由眯了眯眼。外頭氣溫還行,隻是一眼望去,都是黃沙枯石,偶爾有幾叢灌木。風吹過,那就是黃沙漫天,眼睛根本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