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當然不是。北大陸已經有帝國的存在,你在那裏生活那麽久,應該知道所謂法律不過是約束一部分人,對於某些能夠蔑視法律的存在,根本就起不了一點作用。所以南大陸沒有販賣人魚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是因為大陸公約上不得販賣人口的規定。”“得以傳承千萬年的種族,從來依靠的都不是他人的保護,而是自身的強大。”他恍然大悟地接道。“完全正確。”伊凡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了點頭,“多年來人魚從來不曾被販賣和虜獲,都隻因他們有著極為強悍的戰鬥力,他們雖然看起來嬌小又漂亮,但是其身體的素質卻絕對能和大陸上的獸人媲美,更別說他們還能修煉魔法,完全就是應了大陸上流傳的一句話——越是美麗的存在就越是強大。甚至是海底各族默認的霸主,如果不是人魚一族熱愛享樂不受拘束,個性又平和可親,早就將海底統治起來,還很有可能對大陸發起戰爭侵略呢!”“原來如此。那麽佩茜?”“佩茜啊,是這一代的人魚族族長,海底每五年就會有一場各族族長之間的比鬥,他自接任族長之位後,這麽些年來一直都是那場比鬥的最後勝利者,從來沒有輸過,是海底公認的近千年來的最強者。赫列嘉爾實力的確不俗,但是我看著他應該是更喜歡用腦子的人,所以絕對沒有可能贏過佩茜的。”“真是高的評價。”聽著就讓人各種不待見,“那麽如果是我和佩茜打,你又認為誰會贏?”伊凡一愣,對上他十分認真的眼眸,一會後才淡淡道:“這個要看情況了。以你現在有傷在身的狀態,你不會是佩茜的對手;要是痊愈之後,在內陸應該是你的勝率大,如果是在海邊則是佩茜。”“我卻覺得即使我現在的狀態,也有和他一戰之力。”赫雷修爾皺了皺眉,聲音有些冷硬。對於獸人來說,心儀的人在自己麵前稱讚別人的強大還認為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實在是令人相當憤懣的事情。“如果是生死搏鬥,無論你在什麽狀態,都會是必然勝利的結果。”伊凡突然笑著道,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人,會擁有一顆無畏死亡的心,那往往是決定勝負的關鍵。赫雷修爾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熠熠生輝,耀眼得讓伊凡不自覺地別開了眼。被那樣熱烈地看著,會讓人忍不住想——親吻他。“我還有問題。”“什麽?”“我發現,佩茜似乎對和伴侶以外的人做那種……呃,伴侶才能做的事情……呃,就是似乎不太在乎和人發生關係。”赫雷修爾斟酌著用詞,南大陸和北大陸不同,南大陸無論獸人還是非獸人一生都隻會和伴侶發生關係,而不是像北大陸那樣,強大的獸人在沒有伴侶之前會用弱小的獸人紓緩欲.望,在他看來,伊凡應該是十分不喜歡這種沒有節操的行為,但是他對佩茜那樣的好,他實在是不解。伊凡輕笑了起來,“這個啊,還是要說到他們人魚的特性。因為要通過吃下‘賜福果’才能懷孕或者令人懷孕,所以人魚一族對於‘那種事’是抱著享樂至上的心態,很多時候互相看對眼了就會‘來一場’,完事之後該幹嘛幹嘛,並不一定要結為伴侶。不過這種情況都隻是發生在他們族內,他們早有規定如果和非獸人發生關係就一定要結成伴侶,而和獸人……佩茜和赫列嘉爾那樣的情況實在算得上是意外。人魚看起來嬌小漂亮脾氣柔軟,但是那都是在麵對非獸人的時候,獸人追求人魚,並且想對方為自己生孩子,首要條件就是打敗他,否則就隻能對調位置。我當年在那個偏遠小鎮逗留的時候,和人魚結合的獸人其實是很少的,所謂人魚是最好的伴侶那是對於非獸人而言,人魚和獸人之間往往都是互相征服的關係。雖然聽起來人魚似乎挺沒節操,但是人魚對伴侶的忠誠卻也是和獸人一樣的,無論人魚之前有多少‘來一場’的對象,結成伴侶之後就會斷得幹幹淨淨,除了伴侶再也不會碰其他人。”“這點倒是和北大陸的獸人很像。”赫雷修爾了然地點了點頭。伊凡露出了一些好奇的神色,“北大陸的獸人也會像人魚那樣隨便和人‘來一場’?”赫雷修爾頓了一下,直覺這不是一個好的話題,但是看著那雙閃著求知欲的黑眸,又不忍心不回話,掙紮了一下就大概把北大陸的情況說了一下。伊凡聽罷,眼神閃了閃,對著他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他心中警鈴大作。“那麽赫雷修爾你在北大陸應該也是強大的存在了,身邊想來也有不少侍寢的獸人少年吧?”他的聲音低柔溫和,本應讓人感覺到春風拂麵,赫雷修爾卻是汗毛倒豎,想也沒想就立刻用力地搖頭。“我沒有,一個也沒有。”他看著他,十分認真地道。伊凡擺擺手,用著理解的語氣開口,“越是強大的獸人欲.望就越是強烈,周圍人都這樣的話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別誤會,我沒有指責的意思啊。”“伊凡。”赫雷修爾突然捉住了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上。掌心下規律的跳動帶著炙熱的溫度傳遞而來,讓伊凡覺得十分燙手,想抽回來,卻被對麵的人牢牢扣住,他正要讓他放開,卻被他無比嚴肅的眼神定在了當場,忘記了反應。“這裏,住著一個人。除了他以外,我不會也沒有辦法對其他人產生欲.望。所謂忠誠,就應該由身體到靈魂都隻屬於那個人。誰都沒有辦法替代。”他的聲音不大,那一字一句卻重重地敲在伊凡的心上,他隻能怔怔地看著他,良久才像觸電一般把手抽了回來,而這一次,赫雷修爾沒有阻止。“我……我有事先回房了。”伊凡站起來,沒有停頓地拋下了一句,轉身就走。赫雷修爾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他怎麽看怎麽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揚起了一抹絕豔的笑容。回到房間裏的伊凡靠在關上的門扉上,將那隻剛剛被握著的手舉到眼前,鬆了又握握了又鬆,怔怔出神,然後慢慢覆上自己的心口。“似乎被反將了一軍呢。”他輕聲呢喃,語氣卻十分溫柔。“……我不認你……就是不要那樣快地把你認出來……”因為一旦把那個名字叫出口,他就會相當沒有骨氣地接受他所有的解釋,原諒他讓他等了十年,原諒他的失約,甚至沒有解釋也沒有關係,因為他已經歸來,再次站在了他的身邊。不,他不要這樣,不能對他太好,對一個人太好,他會習慣然後把這一切看作是理所應當,從而不懂得珍惜。所以即使他最想做的就是摟著那個人狠狠親吻,述說所有的相思,他都死死忍住,若即若離地對待他,看看他和從前有什麽不同。他還要到北大陸去,看看那片大陸有什麽值得他逗留了足足十年!“讓我看看,你會用什麽辦法讓我叫出你的名字,叫出那個真實的、代表著我們多年牽絆的名字。”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啦,昨天出了些問題所以沒有更新,今天補回來,晚上還有一更,我繼續碼字去。☆、4016不辭而別“我說過,你打不過我的。”寬大的格鬥室內,佩茜慢悠悠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得意和惋惜,他看著被自己鉗製著雙手高舉過頭壓在地上的赫列嘉爾,淺藍色的眼睛裏劃過一絲驚豔。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劇烈運動過後而紅了的臉頰,如盛開的桃花迷人,那張絕豔的麵容沒有了偽裝的柔軟和善,展現著真實的桀驁,非常激發他人的征服欲。佩茜以為他會在那雙猩紅的眼眸裏看見憤怒和不甘,沒想到卻隻看見一片冷靜,那樣的目光如皎潔的冰淩,稍一不慎就會被凍傷,卻又忍不住讓人想沉溺進去。“這次,是我輸了。”赫列嘉爾清冷的聲音毫無起伏,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赫列嘉爾,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佩茜著迷般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頭湊得極近,溫熱的氣息拂在臉上,赫列嘉爾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驕傲卻又理智,深諳適當的示弱,比你裝非獸人時那種弱小迷人多了。”“在到達北大陸之前,我會打敗你,一、定、會!”他直直看進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裏,語氣中的堅定讓佩茜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好啊,我等你打敗我。”佩茜說話的時候,卻是貼著赫列嘉爾的耳垂,如情人間的耳鬢廝磨,讓他戰栗地一抖,“我以為你會說這次輸了是因為昨晚的折騰而導致動作稍微弛緩,才被我趁人之危了。”“輸了就是輸了,趁人之危在我看來不過是戰略的一種……你!給我好好說話!”赫列嘉爾被佩茜弄得後頸發麻,立刻盡力躲避著那柔軟的唇瓣,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己的耳朵那麽敏感,無奈佩茜跨坐在他的腰上,有力的雙腿將他整個人壓製著,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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