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皇宮太和殿,皇帝元慶正審閱著奏折。


    “報,兵部尚書楊國球求見。”司禮太監跪拜道。


    “宣。”元慶依舊看著奏折。


    “老臣拜見皇帝陛下。”楊國球跪下拜道。


    “愛卿,請起。”元慶道。


    “陛下,不好了,禁軍統領宇文熙戰死殉國,禁軍一萬二千人幾乎全軍覆沒。”楊國球道。


    “你說什麽?”元慶瞪大了眼睛,立馬站了起來。


    “陛下可聽到轟隆隆的聲響?”楊國球道。


    “有,不是打雷的聲音嗎?”元慶奇怪道。


    “不是呀,是爆炸的聲音。”楊國球解釋道。


    “什麽爆炸的聲音?”元慶奇怪道。


    “現在尚不清楚。隻是派去禁軍幾乎全部陣亡。”楊國球道。


    “蕭靖幹的?怎麽是一萬二千人?不是兩千人馬嗎?”元慶懷疑道。


    “宇文將軍勸蕭靖投降,蕭靖回信宇文將軍來多少死多少。宇文將軍估計要蕭靖不得好死,私自從城外調進一萬二千禁軍,要踏平安國王府。”楊國球道。


    “這一萬二千禁軍是蕭靖幹掉的?”元慶完全無法相信道。


    “應該是,現在是否派兵過去看看?”楊國球問。


    “還等什麽?趕快去。現在皇宮還有禁軍?”元慶問。


    “還有五千。“楊國球答道。


    “全部派去嗎?”元慶有點猶豫,萬一蕭靖能耐這麽大,直接殺到宮中怎麽辦?


    “老臣帶幾人去就好。”楊國球道。


    “退下吧。看完了速來回報。”元慶道。


    楊國球告辭退下,回到兵部,帶上兵部幾個重要骨幹,又帶十幾個護衛,小心翼翼來到安國王府前。


    滿山遍野的屍體,很多被扒了衣服。楊國球意識到蕭靖他們可能穿禁軍的服裝跑了。這反而讓楊國球再不用提心吊膽勘察發生的事情。


    大量屍體被炸的四分五裂,包括馬匹。廣場上基本已沒有活口,大量屍體完整的都被補刀或被弩箭射殺。


    “趕緊封城。”楊國球高喊。


    下麵一位兵部次郎匆匆離開了。


    楊國球又在屍體堆裏翻找宇文熙,怎麽找也找不到,估計他是被炸沒了。


    “趕緊派一千人馬過來,把屍體全收集起來,我一會去稟告聖上,看如何處理這些屍體?”楊國球吩咐道。有人領命而去。


    楊國球又帶著眾人到了王府前,大門已經鎖上,府裏十分安靜,聽了好久判斷應該早已經人去落樓空。


    楊國球讓手下翻牆而入,弄了半天才打開大門。大家走進去,府裏哪還有人影,鴉雀無聲,靜的有點嚇人。十台機弩靜靜躺在那裏。


    這場戰鬥,一大早開始,連續的爆炸聲早已把早起的人嚇得半死。


    禁軍一萬二千人死於天雷被傳播開來。大家人心惶惶,全城開始戒嚴,城門也完全被封鎖。


    楊國球好不容易找到這場戰爭的幾個存活者,一打聽自己也傻了。


    “太可怕了,天兵天將,直接從空中殺來。”一個哭訴道,仿佛精神都異常了。


    “炸雷直接從空中就下來,一個接一個,不停呀。”另一人恐懼道。


    “他們多少人?什麽武器?”楊國球斷喝道。


    “幾十萬人,天兵天將,炸雷,轟轟不停地往隊伍裏炸。”活著一人道。


    楊國球看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一行人又騎著馬往四個城門口跑,問了一圈也沒什麽可疑的人出城。


    難道蕭靖他們還在城裏?他們會藏到哪裏?


    楊國球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完全解釋不通。


    楊國球回到皇宮,元計、元吉、洪濟世、康良等重臣都已經到達。


    “到底怎麽回事?”元慶震怒道。


    “陛下,老臣剛才去現場看了,慘不忍睹,很多屍體不全。宇文將軍的屍體無法找到。安國王府已經沒一個人,有十台機械弓弩,人群中也找了大型弩箭。有幾個活著的士兵,問了,但說不清楚。”楊國球道。


    “怎麽說不清楚,難道蕭靖有三頭六臂?”元慶一掌拍到案上。


    楊國球嚇得一激靈,不得不說道:“說惹怒天兵天將,空中丟下炸雷,連續不斷。幾個士兵情緒不穩,都像瘋了,說蕭靖有幾十萬人。”


    “胡扯!哪有什麽天兵天將。”元慶怒不可遏道。


    “去了幾個城門,也沒發現他們的人出了城門。”楊國球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


    “他們還能躲在城裏?多少人?”元慶問。


    “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陛下一直安排宇文熙在做,我們兵部並沒插手。”楊國球戰戰兢兢道。


    “借口,作為兵部尚書,所有有關兵事你都要了解。”元慶漸漸恢複了平靜。


    “元吉,你對蕭靖最了解,說說看,一萬二千禁軍幾乎全軍覆沒,怎麽回事?”元慶看著元吉道。


    “自從父皇反對蕭靖與元潔的婚事後,我就與蕭靖疏遠了。具體也不清楚他在幹什麽?前幾天他找我也沒見他。”元吉道。


    “朕何時說過反對他與元潔的婚事?隻是還沒確定。”元慶道。


    “父皇已經決定向蕭漢宣戰,這門婚事自然取消。”元吉道。


    元慶沉吟片刻,又問元計:“你了解情況嗎?”


    “蕭靖與我很少往來。我隻是覺得一個孤獨的蕭靖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包容?一定要斬草除根才行嗎?其實蕭靖走到這一步未嚐不是我們策略的問題。如果我們的目標是為了一統河山,為什麽不可以允許異姓王的存在?蕭靖跟我說,他隻想做個與世無爭、頤養天年的王爺。可是我們把他逼反了,成為我們的敵人。”元計說了一連串不合時宜的話。


    元慶畢竟是雄才大略的皇帝,他深深思考元計的話,但如今蕭靖殺了他一萬二千人的禁軍,他必須給胡燕一個說法。


    “過去的不說了,你說說他怎麽做到的?人現在會在哪裏?”元慶盯著元計問。


    “蕭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高到如此可怕,他就那麽大王府,裝三千人都不可能,更別說幾萬人。他們滅了宇文熙頃刻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現在也想不明白。”元計道。


    “康愛卿,你說說看。”元慶望著康良道。


    “陛下,很多東西臣愚鈍,沒想明白,還是要去現場看看。”康良道。


    “父皇,有一點兒臣不知當講不當講?”元計鞠躬道。


    “但說無妨。”元慶道。


    “如果蕭靖真有如此神力,蕭靖並未對父皇下手,應是念著故情。”元計道。


    “大膽!”元吉喝道。


    元慶擺了擺手,他確實覺得對蕭靖過於狠辣,把蕭靖逼上了絕路。


    “外麵獨孤泓覲見陛下。”司禮太監躬身道。


    “速請。”元慶道。


    獨孤泓鞠躬拜過陛下道:“臣奉師傅之命前來助陣,但整體實力相差太遠,去六十多人,僅存活五人。如果蕭靖下狠手,我們肯定無一人可以返回。”


    元慶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什麽人武功這麽厲害?”元慶問。


    “與我對打之人武功相當精進,已有多年未與這樣的對手交鋒了。”獨孤泓道。


    “他們用了什麽辦法讓我們這麽多禁軍戰死沙場?”元慶問。


    “沒戰就死了。”獨孤泓道。


    “怎麽回事?”元慶驚奇道。


    “具體沒注意,我進到王府裏,裏麵都是人,他們也沒對我們圍攻,我一對一,公平對打。”獨孤泓道。


    “外麵人怎麽死的?”元慶追著問。


    “真不知,隻聽到轟隆隆的爆炸聲,還有馬嘶人嚎的聲音。”獨孤泓道。


    元慶一陣歎息。


    “蕭靖沒與你對打?”元慶問。


    “沒有,前麵已經說了。我向陛下告辭了。”獨孤泓鞠躬行禮就轉身走了,特立獨行的江湖牛哥。


    “這蕭靖到底怎麽回事?既然人沒走,就在城裏宵禁、徹查,加強安全措施。”元慶道。


    “陛下,屍體是否就地燃燒?再發撫恤金?”楊國球問,他實在不敢再說出禁軍衣服被扒的事,今天被臭罵一頓了,不敢再多一事,否則自己又得查找蕭靖,到時背個大黑鍋。


    皇宮裏,元潔聽說蕭靖殺了禁軍一萬多人的消息,人都傻了,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天,眼淚流了下來。她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了, 她不知道能再找什麽理由來等待這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這個男人徹徹底底成為他們家族及其國家的仇人。悲從心生,倚著窗邊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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