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界山樹葉已經開始泛黃,春江水暖鴨先知,秋天的味道先在湘界山彌漫。


    晚上山洞裏已經頗有寒意,好在火一直在燃燒。這裏最不愁的是木柴,洞裏本來就堆著許多大樹樁,蕭靖也奇怪是誰留下的。


    蕭靖趕緊做了晚飯,大家用完晚餐才靜了下來。


    “你幫我燒水,我想洗個澡。”胡依純道。


    蕭靖拿了一個大木桶,燒了幾壺水,又放了些冷水兌好。


    “你幫我在竹箱子找些衣服。”胡依純指著竹箱子道。


    蕭靖把箱子直接拿了過來,蕭靖幫翻著,胡依純還是沒什麽力量。她選了一整套衣服。


    “你把我抱進木桶裏。”胡依純道。


    “不脫衣服嗎?”蕭靖問。


    “抱進去,你閉著眼睛幫我脫。”胡依純道。


    蕭靖抱胡依純到了水裏,然後閉著眼睛幫胡依純脫衣服。胡依純死死盯著蕭靖的眼睛。


    蕭靖摸索著,好不容易才處理完胡依純身上物件。


    “你現在出去,一會叫你才進來。”胡依純命令道。


    蕭靖走了出去,又擔心有黃鼠狼,把雞籠移到了洞口。


    胡依純洗的很慢,主要還是沒有力氣。過了約小半個時辰,胡依純道:“你走到木桶旁,立即閉眼,然後把我抱到床上。幹毛巾準備好。”


    蕭靖依著做了,盡管閉著眼睛,但畢竟手臂會碰到胡依純的背部和大腿,始終是有感覺的。胡依純皮膚光滑而細膩。


    蕭靖轉過身,胡依純則在慢慢擦拭身子換衣服。


    蕭靖把胡依純換下的衣服幫她洗了。洗完衣服則直接晾在山洞裏早已有的竹竿上。


    蕭靖做的一切,胡依純都看在眼裏,她隻是奇怪這麽一個武功不錯又很帥的年輕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幾乎沒有外來者的湘家界?


    “你們附近有郎中嗎?我想去給你們抓些中藥,你們內傷很重,需要藥物調理。”蕭靖問。


    “你往西一百裏,有個安陽鎮,那裏有重藥鋪。這是最近的了。”胡依純回答道。


    “你們有馬嗎?我的馬估計已經被人偷了。”蕭靖想了想問。


    “沒有。”胡依純吐了吐舌頭道。


    “那我明天天一亮就出發,我會先把粥熬上,記得喂你娘。”蕭靖囑咐道。


    蕭靖睡的很早,大約醜時他就起來熬了粥,又蒸了臘肉和鹹魚,殺了一隻雞,洗幹淨,把雞湯也燉上。


    處理完一切,他把幹淨碗筷放桌上,天沒亮就出發了。


    蕭靖一路施展輕功,約兩個時辰到達了安陽鎮。這個鎮不大,但應有盡有,蕭靖找了郎中給胡依純母女各開了三個月的中藥,又買了兩個熬藥的陶器,還買了大量生活用品。


    東西實在太多,蕭靖買了匹馬,把東西全部搭上,然後牽著馬往回趕。


    午時從安陽出發,直到子時才回到山洞。


    蕭靖把馬拴在洞口樹上,然後大包小包往洞裏搬。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胡依純看著蕭靖忙著搬東西,有點不高興,嘟著嘴道。


    “東西太多,不好拿,買了匹馬。回來走了快六個時辰。你洗澡有香皂了。”蕭靖笑笑道。


    蕭靖大包小包歸了位,然後開始把藥拿出來煎。


    火堆裏火都快熄滅了,蕭靖又趕緊把火升起來。


    “怎麽還有那麽多雞湯?”蕭靖奇怪道。


    “我沒力氣喂我媽,她今天就喝了碗粥。”胡依純嘟著嘴。


    “一會我來弄,買了好多好吃的。”蕭靖笑笑。


    “這送你的。”蕭靖拿出來一套厚點衣服,又拿出盒化妝品,雖然低端了點。


    胡依純一看,立馬就笑逐顏開了:“還算你有良心。”


    蕭靖把藥煎好,先端給胡莉喝了,又端給胡依純。


    “我不喝,太苦了。”胡依純道。


    “必須喝,否則內傷久了,難以修複。”蕭靖嚴肅道。


    “我不喝,你欺負人。”胡依純居然哭起了鼻子。


    “那我問問你媽?”蕭靖轉身就要去問。


    胡莉經過這麽天休養,身體恢複了許多,雖然身體還不能動,但是耳聰目明。


    “我喝就是。”胡依純瞪著蕭靖,一口把藥喝下。


    蕭靖處理完家務,又去給胡莉運功療傷。到給胡依純運功療傷時,胡依純問:“你為何對我們母女這麽好?”


    “誰碰上這樣的事都會幫忙。等你們生活能自理了,我就走了。”蕭靖道。


    胡依純久久不說話,隻是咬著牙不語。


    蕭靖給她療完傷,說道:“趕緊休息。”


    “蕭靖,把我抱出去方便。”胡莉突然道。


    蕭靖也一直好奇這胡莉這麽多天一直能憋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脫離人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吧?


    蕭靖把胡莉抱起走出山洞,外麵漆黑一片,胡莉也不說話,蕭靖隻能像對胡依純一樣把尿端了。


    把胡莉抱回洞裏,給她蓋上被子,蕭靖把從安陽買回的床單、被褥和枕頭鋪在稻草上。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夜晚,蕭靖睡的很沉。


    翌日清晨,蕭靖一早忙起來熬粥、煎藥,準備去雞籠抓雞來殺時,看見雞籠裏居然生了兩隻蛋。


    蕭靖把雞蛋撿了,進來做了兩個蒸水蛋,給胡莉喂了。


    “今晚雞籠裏生了兩隻蛋,也不知哪隻雞下的,有點舍不得亂殺。”蕭靖笑嗬嗬道。


    “隻兩隻蛋,你給我們一人做了個水蛋,你吃什麽?”胡依純問。


    “我又沒受傷,吃的東西多了,昨天在安陽買了豬肚,豬肚煲雞最補了,還買了不少醃肉,牛羊肉也買了不少,足夠我們吃了。這山泉好,冰涼清冽,肉包著放裏麵保鮮。”蕭靖笑嗬嗬道。


    蕭靖又觀察了一下雞籠,有兩隻老母雞一直咯咯噠叫著,想必雞蛋是它們下的。


    蕭靖則抓了另一隻雞。


    蕭靖正忙著做菜,突然胡莉道:“你是蕭靖?蕭桓的六子?在胡燕做質子?”


    “是的。”蕭靖邊忙著邊回答道。


    “你怎麽這麽能做家務活?有點奇怪,一個王爺。”胡莉語氣有些疑惑。


    “我從小喜歡往廚房裏跑,我們王府趙師傅做菜可好吃了,跟他學了些足以應付生存的手藝。”蕭靖笑道。


    胡莉也不再出聲。


    蕭靖做了四個菜,燉了個豬肚包雞、尖椒牛肉、糖醋排骨、蒜蓉青菜,還是煲了粥。


    胡依純胃口大開,吃了很多。胡莉也開始可以吃些肉了,但還隻能蕭靖喂著,人坐起來都不容易,手上更是無力。


    “你做菜真好吃。”胡依純由衷讚歎道。


    “像你這麽吃,再把藥喝完,你很快就恢複了。”蕭靖笑道。


    胡依純突然就黯然神傷,不說話了。


    吃完飯,蕭靖把碗筷全部洗淨收了,然後繼續煎藥,每天三頓不能少。


    這樣又過了七八天,胡依純已經開始恢複練功了。期間蕭靖又去買了十隻母雞和一隻公雞。前麵三隻下蛋母雞蕭靖留了下來。蕭靖又做了個竹雞籠,把三隻下蛋母雞和那隻公雞放到那雞籠裏,白天讓它們出去外麵覓食。


    胡莉也開始慢慢在恢複,也開始在床上打坐,但仍是無法行走。


    每天蕭靖都依然給她倆煎藥、運功療傷,雞湯也一直保證。


    晚上等她倆睡著了,蕭靖也到外麵練功,但始終再沒出現旋渦雲,蕭靖已經很久沒聯係上眼鏡窮屌絲蕭靖了。


    又過了半月,胡依純已經完全可以自由行走了,隻是功力還沒恢複,力氣不是很足。胡莉則可以慢慢下床行走了,隻是動作比較慢,但自己完全可以出去方便了。


    “胡姨、依純,你們也恢複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生活自理了。隻是需要依純辛苦點,我打算這幾天就走了。”蕭靖笑著跟兩人說道。


    胡依純不說話,隻是眼裏流出了淚水。


    胡莉慢慢說道:“孩子辛苦你了,這次沒有你,我們母女倆也活不下來。你的事情很多確實耽誤你了。”


    “胡姨,千萬別這樣說,也是緣分所在。這幾天我幫你們把所有東西再置辦好,至少在胡姨徹底恢複前不用再出去外麵買東西了。”蕭靖邊拿出藥包準備煎藥邊說道。


    隨後幾天,胡依純一直不說話,蕭靖也是無奈,走的前一晚,胡莉坐在桌旁。


    “孩子,這次感謝你救命之恩,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開口。”胡莉看著蕭靖。


    “胡姨,我真的沒什麽需要幫助的,我隻是有點擔心,在你們武功恢複之前,那幫人還會不會找來?”蕭靖想了想道。


    “她們也一定受到重創,一時半會也沒可能恢複過來。現在她們應該回到海黎國了,就是他們來到湘界山也不一定能找我們,隻要還有三個月我基本可以恢複七成功力,半年到一年就完全恢複了。你這次來湘界山真沒所求?”胡莉疑惑道。


    “隻是過來看看,有個前輩讓我過湘家界一趟,說或許我與這裏有緣分,我一來就碰到你們了。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現在蕭漢的時局一直處於混亂狀態。我還有許多事要去處理,隻要你們安全了,我就可以放心走了。”蕭靖答道。


    胡莉沉默不語。蕭靖把昨天從安陽鎮買回的東西開始進行分類整理。他又幫胡依純和胡莉各買了純買了兩套衣服。


    當蕭靖把衣服給了胡依純時,胡依純狠狠說道:“你就是個壞蛋!”轉身不理蕭靖。


    蕭靖無奈,把給胡莉剛買的兩套衣服疊好放在了胡莉忱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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