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帶著牡丹、木棉、宇文落雁、胡依純以及周艄公船隊載著四千顆雷向蕪湖方向啟航。


    船上加水手不足百人。天上開始飄著雪花。青江水量太大,江又寬,流速表麵波瀾不驚,暗裏卻激流湧動,所以一年四季都沒有凍結的時候。


    蕭靖和宇文落雁、胡依純站在船舷上,望著兩岸的青山、漫天大雪,心生感慨。


    當晚,船上華燈初上,蕭靖心中就有莫名其妙的不安。


    “我心中始終有不好的感覺,今晚我們需要輪值。牡丹、木棉,你們上半夜,到子時叫我。我負責子時醜時。胡依純、宇文落雁負責寅時到天亮。”蕭靖邊吃飯邊對四女說道。


    “這兩岸都是山,怎麽會夜裏進攻?要不我們熄了燈?”宇文落雁道。


    “船往前行要照江麵,除非我們停船,關鍵現在也沒碼頭。”蕭靖歎道。


    “是否多慮了?”宇文落雁嘀咕道。


    “但願多慮。這一路,在沒進入洪湖前,兩岸進攻我們都是好點。關鍵我擔心船若出事,雷就沒了。防著點對我們總是好事。”蕭靖仔細想了上次與周艄公出行的兩岸地形。


    蕭靖讓牡丹叫來了周艄公。


    “如果你是我,你會在哪段路攻擊我們最方便?”蕭靖問。


    “在楚州一帶,那裏地形攻擊船隻最適合,江窄水急。出了楚州,江麵寬了,反而不易攻擊。”周艄公想想道。


    “我們何時進入楚州境內?”蕭靖問。


    “應該就在今晚癸時到子時之間。”周艄公這條江走了多次,對地形和江情都了如指掌。


    “周艄公,你們按既定方針做,都到船下下麵,減少不必要犧牲,堅持前進就行。”蕭靖吩咐道。


    周艄公離開,蕭靖立刻道:“趕緊休息。隨時交接班。”


    牡丹和木棉坐在船艙,喝著茶,仔細看著兩岸。


    “到癸時後段你們必須叫醒我。”蕭靖吩咐道,然後下到船艙下麵休息。


    蕭靖練了功,然後盤腿而坐。


    如果有人向他們進攻會是誰呢?首先肯定是胡燕人。其次的可能性比較多,比如葉劍,八皇子即位,蕭靖這個最強大的對手必然是眼中釘肉中刺。夏涼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楚州遇到老毒物絕不是偶然。


    蕭靖自從在天元洞獲得完整的天元神功,又苦練半年,武功精進神速,他自己都有明顯感覺,特別是輕功,他幾乎毫無重量持續坐在金羽鷂鷹上。


    以前他覺得海上花與胡莉的比賽猶如仙人打架,空中到處飛舞,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現在他練了完整的天元神功,覺得或許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到。


    蕭靖正在準備漸漸入睡時,牡丹下來叫他。


    “殿下,癸時下半段了。沒有什麽動靜。”牡丹道。


    “你去叫醒胡依純,我下去取些拋雷。”蕭靖說完就向船艙下走去,他取出八個拋雷走了上來。


    “多穿點,準備主動出擊。”蕭靖對胡依純道。


    胡依純並不多問,下去加了衣服上來。


    蕭靖給了胡依純四顆拋雷。


    “注意,拋之前必須打開保護塞,共四處。丟下去碰到硬物就炸,威力極大,盡量低點看準後用力投擲,但注意保護好金羽鷂鷹。”蕭靖邊說著邊做演示。.


    胡依純明白後,蕭靖一聲長嘯,金開顏和金開懷飛到船舷上。


    “我們兩人分別從兩岸順江邊往前飛,注意看有沒火光或人聲。如果有,隻要沒有房屋,八成就是進攻我們的,你看我動手再動,主要是聽到雷炸的聲音。炸完後根據自己能力迅速殲敵,不行就飛向我這。”蕭靖吩咐道。


    胡依純明白後兩人就分別騎上金開顏和金開懷往兩岸飛去。


    山風呼嘯,大雪亂舞,蕭靖都懷疑自己是否有點過於小心謹慎。


    金開顏載著蕭靖沿青江北岸往下遊飛去,蕭靖讓金羽鷂鷹盡量低飛,而自己則緊緊盯著江岸。


    飛了約一刻鍾,蕭靖看到山下有兩堆篝火,篝火燒的很旺,火焰在狂風中亂舞。春天的樹林基本葉子已經落光,人群在樹林裏兩堆篝火旁聚集著,全是黑衣黑褲黑頭罩。


    半夜三更跑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肯定沒安好心。蕭靖決定再往前飛,飛了約一刻鍾鍾左右,又看到兩堆篝火,情況基本一樣。


    蕭靖決定返回,擔心船隻在他沒返回到達第一隊篝火處時,這幫黑衣人已經對蕭靖他們的船動手。


    當蕭靖返回到第一隊篝火處,發現人員正在集結準備行動。


    蕭靖先直接飛到江心,發現江上前後共有三條船,他們船在最後。他們的船在三條船裏大小排第二,最大的一艘船應該是胡燕的,可能是運送物資,兩船相距約五裏。


    蕭靖決定跟蹤這幫人的行蹤,如果他們是攻擊胡燕的船隻,那自己就殺錯人了。


    那幫黑衣人熄了篝火,然後舉著火把往岸邊山頭而去。


    火把在風中搖曳,一隊人馬形成一線慢慢爬到了山頭。


    這裏江麵大約隻有一裏路寬,江水湍急,輪船在此幾乎不用任何劃船,隻需要把好舵就行。


    胡燕的大船已經過去,這幫黑衣人沒有動作。蕭靖知道,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自己的船隻。


    果然,當蕭靖看到自己船隻的燈光時,這夥人開始向岸邊集中,並開始點燃自己箭上的火。


    此時,蕭靖的拋雷已經向他們中間擲去,轟的一聲巨響,看到幾個人被炸起,幾聲慘叫掩隱在淒風飄雪中。


    蕭靖已經從金開顏身上飛起,直衝而下,一劍橫掃千軍。下麵黑衣人還沒從天降大雷清醒過來,又遭威力無比的劍氣削過,慘叫之聲連連。


    蕭靖走過去一看,基本都已經被他殲滅,隻有兩個人痛苦慘叫著,一個斷了胳臂,一個斷了腿,驚恐地望著蕭靖。


    這時,蕭靖隱約聽到對麵兩聲雷響。


    蕭靖從地上撿起一根火把,然後仔細看著兩個受傷之人。


    兩個都是胡人,蕭靖給兩人點了穴,止了血,又回頭仔細看了每一個死去的人,他確認都是胡人麵孔。


    蕭靖一手提著一人,從山巔直向自己船飛去。到了船板之上,蕭靖喚醒眾人。周艄公也帶了十幾人上來。


    “把兩人分別房間關著,都捆上,先止血,包紮下,我們被人伏擊了,都起來。控製船的速度,前麵至少還有一夥人,他們要火攻我們船隻。我去找胡依純。”蕭靖急切吩咐著。


    蕭靖一聲長嘯喚下金開顏迅速飛向青江南岸。


    到了南岸,蕭靖飛速向有火光的地方飛去。近前一看,有兩人正在與胡依純對打。蕭靖有些吃驚,胡依純的功夫絕對十分了得,怎麽還會遇到對手?難道是江北的敵人偏弱?其實一是蕭靖對拋雷熟悉,殺傷力大;二是他的武功實際已經晉升了一個了檔次,加上胡依純很少實戰經驗,遇到強敵時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蕭靖也不遲疑,直接讓金開顏飛到正上方,從頂部直接一劍向其中一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真是倒了血黴,蕭靖這一劍就是元古、武影處於這種情況也不好處理。


    黑衣人慘叫一聲,身體從頭到腳劈成兩半。另一人見狀,大駭,早已不知所措,蕭靖卻早已近身點了他穴位,他手中劍頹然掉在地上。


    “怎麽樣?沒事吧?”蕭靖問胡依純。


    “還好,你不再不來,有些吃不消。”胡依純苦笑道。


    “怎麽炸了兩次都沒炸死完?”蕭靖問。


    “為了炸的近點,我直接下了金開懷,偷偷跟著他們。他們人站的有點開。”胡依純有點不好意思道。


    “人沒事就好。”蕭靖邊說邊從地上撿起火把。


    這邊死去的黑衣人全是漢人,蕭靖有點吃驚。他仔細看著每一張還能看到的臉,沒有一張熟悉的。


    蕭靖提起那已被點穴的人直接從岸邊飛回自己的船板上,周艄公已在那等著。胡依純也飛了回來。


    “把人先綁了,單獨關著,等我們處理完前麵的敵人。”蕭靖吩咐道。


    “等會,你直接用完四顆拋雷,全部在金開懷上投擲。”蕭靖對著胡依純說道。


    “我也去。”宇文落雁道。


    “你不會飛翔術或禦劍術,你身體重量無法趨於無,那是沒辦法騎金羽鷂鷹的。你想辦法守著船就行。”蕭靖堅決快速回答道。


    “你剛才有往前飛嗎?前麵還有敵人。”蕭靖轉頭看向胡依純。


    “沒有,一直跟蹤他們,方法不對。這次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胡依純道。


    “牡丹、木棉、落雁你們負責船兩側火箭,周艄公拿出盾牌防火箭,隨時救火。下麵三人必須安排人看著。”蕭靖趕緊吩咐道。


    這時,南岸突然射來二十幾支夾帶燃油的火箭。


    “火箭。”船上有人喊。


    蕭靖一聲暴起,向來箭攻去一掌,火箭折江而落。


    “胡依純,北岸。”蕭靖又給她兩顆雷,蕭靖手裏隻剩下一顆。


    蕭靖一聲長嘯,金開顏直接飛下,不等落船,蕭靖直接飛向它的背上。


    第二批火箭又飛向蕭靖他們的船隻,蕭靖已無暇顧及,他相信船上的人可以自救。


    到的南岸,蕭靖看到中間有一人正在指揮射箭,人一字排開。


    蕭靖直接將拋雷擲向那指揮者身上。蕭靖速度極快,相信任何毫無準備的人都無法躲過。一聲巨響,指揮者被炸於空中,隨著死傷者至少數人,關鍵所有偷襲者都被這一聲巨響炸的懵逼。


    蕭靖已從金開顏身上飛下,一把劍揮出橫掃千軍、遍地開花、釜底抽薪,連續不斷,山石亂飛,樹木脆斷,哪還有什麽活者?


    蕭靖從地上撿起火把一照,又全都是漢人。蕭靖一聲長嘯,又飛上金開顏背上,急向北岸飛去。


    這時聽到北岸雷聲響起,連續不斷,一共四聲。蕭靖急向響聲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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