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用完早膳,蕭靖說道:“牡丹、木棉,最近你們幫助在蕪州找新的住所,可以去山泉客棧找榮邦的李峰幫忙。”


    二人應下,荊鳴和竹筍回了軍營。


    “蔣叔,你的家人呢?”蕭靖問。


    “還在老家,母親尚在。”蔣清道。


    “是否接出來?以免後麵我們一旦開打,惹出許多是非,不利於蔣叔家中的老小。”蕭靖喝了口熱茶。


    “有這想法,一直抽不開身。殿下回來了,也想著回去把這事辦了。”蔣清也喝了口茶。


    “你一人回去始終不安全,我一直擔心有人在消減我的羽翼。隻是目前他們力量沒有大到可以明目張膽。杜鵑和朱雲應該就是他們的計劃一環。你老家哪裏?我親自去接。戴嵐和宇文落雁留在這裏守著。”蕭靖道。


    “我跟你去吧。”宇文落雁臉上露出不悅。


    “我們必須騎金羽鷂鷹過去,否則光這去的路途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我離開後,你可以在蕪州好好玩玩。關鍵幫我守好這裏。”蕭靖笑著對宇文落雁道。


    宇文落雁隻好點頭,有點失落。


    “殿下,我是吳州人,正在餘丘附近,目前是八皇子的管轄地盤。現在天寒地凍,路不好走,過段時間再說。”蔣清道。


    “葉劍很容易知道你蔣清為我服務,也容易查到你的家,趁現在戰事未起,宜早不宜遲。否則後麵一旦出事,我們投鼠忌器,就被動了。”蕭靖還是覺得要把身邊最關鍵人的問題解決好。


    “那辛苦殿下了。我去寫來。”蔣清離開前院,回中院去了。


    蔣清寫的很詳細,蕭靖看完,放入懷中。


    “我和蔣叔去趟虞府,你們三人不能一起外出,要看著雷。”蕭靖臨走時,囑咐三女。


    蕭靖跟著蔣清來到虞文虎在蕪州臨時下榻的府邸。


    聽到門衛的傳報,虞文龍父子已經迎出門來。


    “見過殿下。”虞文龍父子行禮,禮數絲毫不怠慢。


    “見過外公、舅舅。”蕭靖鞠躬回禮。


    蔣清也行禮致意。


    四人一起進入會客廳。


    落座,上茶。


    “外公、舅舅,救你們出青安之人是否已經查清楚?以舅舅武德司指揮使的地位,一點也查不出?”蕭靖問。


    “黑衣人救我們時都是蒙麵,同時讓我們全部換成黑衣。我們到了一個無人宅邸,直接鑽地道出了北門,出口在一荒野處。出了北門處,他們帶我們繞著走,一直沒有遇到胡燕部隊,將我們一直送到江城南郊他們才走。後麵我們一路往北,直到蕪州。至於送我們出青安的人我們一直都無法查出他們是什麽人。”虞龍歎息道。


    “就沒有一絲蛛絲馬跡?葉劍和虞家部分支持八皇子自立為皇帝又是怎麽回事?”蕭靖這半年躲在天元洞練功,很多外麵的事情並不清楚。


    “戰爭發生後,武德司情報工作受到很大打擊。當時營救我們的黑衣人我們第一判斷就是靖兒你派出來的人,最後到了蕪州才發現不是。後免也曾想過是否葉劍派出來的人,但救我們的人一直讓我們向北走而不是往東,這個猜測就不攻自破了。八皇子的母親本就出自葉家,葉劍一看青安被破,陛下被俘,就在餘丘一帶擁八皇子為皇帝。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現在問題是各個都是自私自利,難以號召蕭漢全民,陛下受八皇子勤王無人問津,受胡燕圍城也無人問津,一樣葉劍他們受胡燕進攻一樣不會有人幫忙。這樣一來,蕭漢各勢力就會逐漸被各個擊破。”虞龍道,虞文龍則隻是聽著,不發表觀點。


    “春節後可能也會出現一種情況,胡燕不向東進,而是往北,同時胡燕再派部隊渡過青江南北夾擊靖家軍。從這次殿下東征,不難發現葉劍與胡燕高層的勾結。”蔣清突然道。


    眾人都是一驚,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當時隻是考慮胡燕應該先滅八皇子。畢竟葉劍那邊立了新皇帝,有利於蕭漢的民心所向。


    “如果胡燕進攻我們,真正有殺傷力的部隊還是靖家軍自身,加入我們的七州本質上是為了保持自身不受攻擊而借用我們靖家軍七號。一旦靖家軍在戰場上取得輝煌成績,他們就會與我們一同戰鬥,反之,則會自保。袁雄更是首鼠兩端,看如何利於自己。現在我們還存在一個問題,師出無名,我們缺乏一個吸引人的口號。當初不勤王是因為蕭勇被奸佞所控,現在蕭勇被俘虜了,我們是否應該旗幟鮮明提出自己的口號?如殿下認為蕭勇是個好皇帝,繼續支持他,那我們就要在上麵做文章。”蔣清的政治敏感性非常強,分析的頭頭是道。


    “有道理。這件事情讓我想想。蕭勇做皇帝這件事外公怎麽看?”蕭靖問。


    “蕭勇雖怯弱,但仁慈,有愛民之心。問題就是自身實力太弱,政令和思想不能下達。如果有人輔佐,逐漸穩定了皇權,應該是個好皇帝。”虞文龍道。


    “常世瀾這人如果不是蕭勇一味包庇,也不會如此得勢,結果卻是叛變投敵。”蔣清譏諷道。


    “常世瀾一直是太子的老師,太子自小喪失母親,無人關心,隻有常世瀾陪伴,太子對常世瀾如父如兄,任用他無可厚非。隻是常世瀾骨頭太軟,扛不住胡燕的重刑。現在胡燕用他,一是更好攻擊蕭漢,二是收買人心,當然也是以夷製夷的一種策略。”蔣清道。


    “現在蕭勇的情況如何?”蕭靖問。


    “我們內線有報,囚於太子東宮。胡燕內部正在討論如何處置蕭勇,有要求立斬決,有要求押回胡燕的,這是兩個主流。”虞龍道。


    “唉,蕭勇也是可憐之人。”虞文龍歎道。


    “武影的來路有沒調查清楚?蔡坤一直沒有消息?”蕭靖問。


    “武影一直查不清楚到底是誰,無從查起。蔡坤真的像人間蒸發了。他本來就擅長易容術和變音術,甚至我們也懷疑過蔡坤就是武影,但蔡坤武力應沒有那麽彪悍。”虞龍想了想回應道。


    “武影有多高?”蕭靖問。


    “都沒見過,不知高度。”虞龍直截了當。


    “蕭棣有多高?”蕭靖突然問。


    虞文龍突然臉色異樣。


    “有殿下那麽高。”蔣清直接回答。


    武影蕭靖見過,身高差距不小,看來武影不可能是蕭棣。


    “葉佩現在態度怎樣?”蕭靖繼續問。


    “葉佩與葉劍雖為孿生兄弟,但目前來看他對葉劍很反感,但無法判斷真偽。”蔣清說道。


    “葉佩畢竟是都尉,與其接觸不多,很難判斷。”虞文龍道。


    “現在我娘那情況如何?”蕭靖問。


    “目前看不出胡燕有動妙覺寺的想法,但始終有風險。”虞龍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


    大家又閑聊了一會,蕭靖二人告辭。


    “我們下午還是去葉佩那裏看看。”蕭靖出門後對蔣清道。


    回來又宜居,牡丹和木棉也回來了。


    “殿下,我們找了李峰,他很熱情。他有一莊園約三百畝,想贈予殿下。我們也去看了,地方很大,是朱峰剛買的。”牡丹道。


    “借我們住即可,不能奪人所愛。”蕭靖笑道。


    下午蕭靖與蔣清到了都尉府,葉劍出門相迎。


    賓主落座,蕭靖單刀直入:“現在葉劍擁立八皇子,不知佩叔怎麽看?”


    “我從軍以來,一直待在北方軍營,與葉劍雖為親兄弟,但二人來往不多。我對他擁立八皇子非常反感,完全是為一己之力讓蕭漢更加混亂。他的行為令人不齒。”葉佩臉色很不好看。


    “天氣轉暖後,胡燕可能就會動手,佩叔是否願意與我們一起,與胡燕開戰?”蕭靖問。


    “我隨時聽命殿下調遣,絕無怨言,全力以赴。”葉佩態度十分堅決。


    “佩叔很難得,深明大義。我蕭靖對作皇帝沒有想法,現在蕭勇身邊已沒有奸佞,我將盡一切努力救他出來,然後輔佐他重新回到皇位,幫他選賢納士,好好建立一個新的王朝。”蕭靖坦然道。


    “殿下是國家棟梁之材,心無雜念,必會成功。”葉佩心裏清楚,靖家軍的厲害,跟著蕭靖走,無論怎樣結果都不會差。


    蕭靖與蔣清告辭又去了軍營。


    靖家軍隊伍整齊劃一,紀律嚴明,正在進行變陣演練。


    “對付馬隊的四人陣已經十分熟練,八千軍足可以抵擋十萬之眾,如果配以拋雷,將更具殺傷力。”蔣清撫須笑道。


    “打埋伏戰、誘敵深入之戰更有利於我們的大勝。我計劃胡燕再從青江增加兵員開始動手,狙擊他們的增員。在蕭漢的胡燕部隊將被我們逐漸蠶食掉。”蕭靖道。


    “是的,不能再讓胡燕隨意增兵了。如果可以,在胡燕直接攻打他們的後方,讓他們也跟蕭漢一樣,兩邊無法顧及。胡燕雖然強大,人口及財力都不如我們,如果組織的好,最終勝利是我們的,弄不好胡燕都會亡國。”蔣清分析道。


    “這幾天把我們在蕪州根據地建立好,軍隊能否增加到一萬人?逐漸吸收消化。”蕭靖問。


    “現在就是營地問題。”蔣清道。


    二人觀摩軍事操練約一刻鍾,然後騎馬回到又宜居。


    翌日清晨,蕭靖他們開始搬遷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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