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蕭靖就給蔣清去信,讓他安排竹竿帶一千五百靖家軍到鵝城報到,同時安排竹葉帶一千五百靖家軍到江城報到。讓二人帶兵先進入鵝城,見了蕭靖後再分兵。同時在蕪州繼續招三千兵馬,讓蔣清找葉佩調撥兩萬銀子給靖家軍。


    竹竿和竹葉早已經在蕭靖、朱雲、蔣清的帶領下成為有勇有謀的靖家軍頭領。


    第二日申時,三千靖家軍橙色盔甲整齊劃一、騎著戰馬來到鵝城北門,眾多靖字大旗在風中飄舞。


    蕭靖及虞楓等一眾要員全部在北門外恭候。


    竹竿、竹葉及三千戰士全部下馬跪下高呼:“參見靖王殿下。”


    山呼海嘯、行動高度統一,看得虞楓等人嘖嘖稱讚。


    蕭靖一揮手,眾戰士立刻躍馬而上。


    “楓舅舅,開往你安排的軍營。”蕭靖說完就躍上戰馬,眾人也紛紛上馬。


    這時四處鑼鼓喧天,長號齊鳴,鵝城百姓第一次見證靖家軍的威武雄姿。


    到了新的營地,蕭靖立即召見竹竿和竹葉。


    “你們辛苦了,竹竿率一千五百人留守鵝城,另外招兩千五百新軍加緊訓練,盡快融入靖家軍。竹葉明日則帶一千五百靖家軍前往江城找蕭都督,在那迅速招一千五百新軍。現在封你們一個為鵝城靖家軍校尉、一個為江城靖家軍校尉。”蕭靖說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任命狀交給二人。


    任命狀上不僅有蕭靖的印章,更有蕭靖新刻的靖家軍印章。


    竹竿、竹葉二人早已經開心領命而去。


    虞楓在新的營地早已經準備好了糧草,靖家軍立刻進入正常狀態。


    蕭靖回到鵝城靖王府行院,趕緊寫了題匾,讓人送於虞楓。


    中午蕭靖帶著母親她們來到獅子鵝頭。


    蕭靖六人拾級而上,蕭靖專門要了杜鵑房。


    蕭靖六人走進房裏,房裏換了幅畫,畫的仍是杜鵑。畫一看就是大家所畫,但風格完全不同於蕭靖購買的那幅。


    這幅畫描繪的卻是風雨中杜鵑,杜鵑花在淒風苦雨中搖曳,花枝上站著一隻子規鳥,羽毛都淋濕了。


    畫上一首題詩:


    淒風苦雨子規啼,


    杜鵑搖曳枝頭困。


    天若有情天亦老,


    籠中金雀不識君。


    蕭靖呆呆看著詩句,仿佛杜鵑在向他哭訴。這幅畫若是杜鵑在向他暗示什麽,那杜鵑目前的處境已十分困難。


    蘭貴妃看著蕭靖,沒有說話,雖然多年沒在一起,但知子莫若母。


    蕭靖看了一會,把詩默背下來,然後坐下。


    “宇文落雁,你點菜吧。”蕭靖吩咐道。


    宇文落雁也不客氣,又點了兩隻獅子鵝頭,鵝肝一斤。


    大家正吃著,突然有個婀娜女人走進房間道:“請各位客官盡情享用,有人幫你們結賬了。”


    “誰結的賬?”蕭靖立刻站起身追問道。


    “對不起,我們不會透露任何客戶的隱私。”那女人溫和道,然後關門走了。


    “誰會請我們吃飯?”宇文落雁奇怪道。


    “應該與蘭貴妃和靖王爺有關。”慕容嵐道。


    蕭靖與母親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難道杜鵑就在這裏?隻是她在暗處,蕭靖母子在明處。


    杜鵑對蘭貴妃絕對心懷感激,如果不是蘭貴妃,她不可能有後麵人生的平和以及擁有自己的愛人。


    蕭靖極速走出房間,然後向建在山上的頂樓躍去。那晚他曾經和宇文落雁去過的地方。


    “靖殿下,大白天的不知為什麽還要私闖民宅。”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


    蕭靖回過頭,看見上次那個麵容姣好的女人倚在門上。


    “杜鵑在哪裏?”蕭靖看著那女人說道。


    “上次花兩千兩買的杜鵑畫沒有白買,畫師死了。”女人似笑非笑。


    “為什麽給我們免單?”蕭靖繼續問,不想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


    “有人樂意給你們買單,這是好事。你又何必糾結於此?”女人不解的神情。


    “你可以瞞得一時,瞞不了一世。朱雲在哪?”蕭靖畫風一轉。


    “朱雲是誰?我不認識。我不喜歡多管閑事。”女人轉身回了房間。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不行,我一個女人家不太方便。”


    “如果我非要進去了?”蕭靖冷冷道。


    “那小女子可要喊人了,請殿下自重。”女子淡淡道。


    “杜鵑,你出來!有什麽事都可以商量!”蕭靖可不管,朝裏麵大喊道。


    半天沒有回應。


    “殿下回去好好陪貴妃娘娘吧。全城都知道她來了。有人請客很自然,請不要胡思亂想。”女人仍是語氣平和。


    蕭靖想想還是算了,回到房間,菜已上齊。


    吃了飯一行人回了靖王府行院。


    蕭靖一人獨自走入母親房中,把今天獅子鵝頭的情況進行了講解。


    “跟你講話的可能是杜鵑嗎?”蘭貴妃問。


    蕭靖吃了一驚,那可是半老徐娘,而且聲音也不像。


    蕭靖想起蔡坤講的易容術,心裏有一絲慌亂。


    “不會吧?天差地遠。”蕭靖搖搖頭,不敢相信。


    “一個明處,一個暗處,難以處理。想想有什麽辦法,轉化下角色。”蘭貴妃喝著桂花茶。


    “他們設在鵝城這個據點的目的是什麽?”蕭靖問。


    “應該就是個聯絡點。”


    “現在還是要弄明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蕭靖很是苦悶。


    “這事慢慢考究,我們現在談論件事。我想開個錢莊。”蘭貴妃都出來個炸彈。


    “開錢莊?”蕭靖大吃一驚。


    “現在天下最大的錢莊是哪家?”蘭貴妃笑問。


    “溫氏錢莊吧,在蕭漢及胡燕、夏涼都有分店。”蕭靖想想道。


    “你說的對。錢莊無外乎存銀子取銀子,銀子太重,多了不方便攜帶,用銀子在甲地存入,甲地根據存入的銀子出具對應的銀票。這張銀票要確定真偽,真的,在異地銀莊取出,方便了出行者。錢莊平時安全靠自己的武力維持。戰爭時期就不一樣了,如果甲地銀子被敵人搶了,那這個錢莊會引起擠兌的連鎖反應,就會有銀票取不了銀子。如果哪天我們手裏的銀票變成一堆廢紙,我們可能就打不贏戰爭了,所以實實在在還是手裏握著銀子。我預判溫氏錢莊必有這一劫。錢莊本就是不需要太多本錢的,但最終的是信譽。大家信的過你,就會把多餘銀子存到你的錢莊裏,我們靖家軍所控製的區域,我們就建立自己的錢莊,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我想現在鵝城、蕪州、江城先建立三個錢莊,這些錢莊就建在我們王府行院,有靖家軍,安全絕對可以保證。”蘭貴妃道。


    “皇娘,你想幹就幹,我支持你。”蕭靖不想花太多心思在這裏。


    “我明天開始布局,三個錢莊就從王府的圍牆往內修。我想就叫靖王錢莊。我最近做計劃,準備行動。”蘭貴妃信心滿滿。


    “好!”蕭靖笑笑,母親隻要喜歡幹什麽都行。


    第二日,蘭貴妃就開始行動了。


    她在鵝城王府對街道處設計了一座十分像樣的錢莊,規模很大,金庫則在王府內。宇文落雁三個女孩天天圍著蘭貴妃轉,為鵝城靖王錢莊做準備。


    蘭貴妃從靖家軍調了三十個戰士,在王府裏挖了一個足有四十尺深的地庫,地庫很大,四麵用青石修牆,牆體足有四五尺厚,地麵也用厚厚青石鋪成。屋頂則用幾層鐵板修成。


    過了二十來日,第一家靖王錢莊基本就要落成。蕭靖親自書寫了牌匾。


    開業前夕,蘭貴妃帶著宇文落雁三個女保鏢,駕著一輛馬車去溫氏錢莊取了兩萬兩白銀。


    錢莊開業那天,鵝城全部頭麵人物都來齊了。


    靖王錢莊打的就是“財產安全性”的口號。錢莊印章專門雕刻,共有五枚之多,還有蕭靖兩個私人印章,模仿技術十分艱難。


    開業當天,存款就超過一百萬兩白銀、一萬兩黃金,完全驚掉蕭靖的大牙,還有各種值錢書畫、玉器等貴重物品的存放,這些都要收取保管費。最關鍵是戰爭時期靖王錢莊的優勢一下凸顯出來。


    連續幾日,存款都穩定上升。


    蘭貴妃真是個人才,錢莊之事應該研究了很久。


    “娘娘,這幾天累壞了,你也不犒勞我們?”宇文落雁跟蘭貴妃混熟了,開始撒起嬌來。


    “你想吃什麽?我們買來叫師傅做。”蘭貴妃笑道。


    宇文落雁不客氣點了不少河鮮。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河鮮。


    “我們過幾日要去蕪州,皇娘這邊準備怎麽打理?”蕭靖問。


    “先讓惠兒與宇文落雁在這裏。下一步,盡快把竹筍和木棉調過來,月季、維亞娜他們調往蕪州,你也結婚了,身邊每個女人照顧。菊、蘭、梅沒教書的,全部過來。淩河那邊有羅管家他們不用擔心。我們先把這裏穩定一段時間,再去蕪州。”蘭貴妃道。


    “好,我這就給蔣叔寫信,等木棉過來上手,我們再去蕪州。”蕭靖也不與母親爭辯,最近他常去鵝城靖家軍看招兵及訓練情況。竹葉已經帶一千五百靖家軍去了江城,那邊也用信鴿給蕭靖來了幾次信。


    過了兩日,竹筍和木棉就到了,二人安排住在行院。


    竹筍安排去了靖家軍,幫助竹竿招兵買馬和訓練;木棉則圍著蘭貴妃轉,準備接手鵝城靖王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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