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琦照顧劉表之時,蔡氏和蔡瑁等人卻是一直在謀劃如何將荊州據為己有。


    劉琮充其量就是他們推出去的話事人,若是叫劉琮接手荊州,那這荊楚之地便是蔡家說了算。


    得知此事後劉備連忙備車前往刺史府探望,但由於劉表始終昏迷不醒,所以劉備便未能得見。


    見狀劉備將帶來的補品交給蔡氏,又同其客套的寒暄了一番,而後便帶著關張離開了。


    返回新野的路上,劉備心中那名為“野心”的火苗正在熊熊燃燒著。


    後世對劉備的評價向來是褒貶不一,但不可否認的有如下兩件事:其一他對兩個結拜兄弟比對自己兒子還好;其二便是他的確想匡複漢室,而且窮極一生都在為此努力著。


    至於匡複漢室的手段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但資本的原始積累過程中往往都伴隨著許多不可見人的勾當,此事倒也無可厚非。


    如今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劉備麵前,說不動心那純是糊弄鬼。


    就算將南陽扣掉,餘下的荊襄六郡仍是一塊惹人垂涎的肥肉。


    倘若能將其占據,劉備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乃至更多。


    但眼下劉備本就是寄人籬下討生活,如果再趁人之危奪取荊州,那劉表與他便成了農夫和蛇、東郭先生與狼這種令人唾棄的組合。


    此事與劉備塑造的人設截然相反,真要是這麽幹了,那劉備經營半輩子的人設便全毀了。


    劉表的情況不容樂觀,畢竟這年頭的醫療水平擺在那,劉表的病跟絕症也沒什麽區別了。


    是死是活全看天意,老天爺要是想收劉表,那他便肯定活不成。


    本來劉表還能有機會搶救一下,若是張機全力施救,劉表大概率能被搶救過來。


    但劉煜好幾年前便將張機給拐到幽州去了,此事基本上算是斷了劉表的活路。


    東漢本土的名醫就華佗、張機和董奉他們仨,張機的老師張伯祖勉強能算半個。


    現如今張機在幽州,張伯祖在張機離開後便隱居深山不見蹤影;


    華佗雲遊四方,神龍見首不見尾,錦衣衛都沒能找到他,劉表肯定也找不到。


    而董奉是220年生人,劉表想找他看病還得等個四五十年,就這還得建立在董奉學醫學的賊快的前提下。


    所以說此番劉表大概率是涼了,劉備想奪取荊州並無不可,但一定得合情合理,千萬不能落人口實。


    此時雖說陳宮在劉備手下,但這位老哥在智謀上的造詣明顯不如軍事,劉備指望他出主意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正當劉備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劉備的全部計劃。


    常言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蔡氏和荊州高層一再隱瞞劉表病重的消息,但沒過多久此事還是被江東小霸王孫策給知道了。


    當初孫堅便死在了劉繇和劉表的伏擊下,雖然孫策不清楚究竟是誰射殺了孫堅,但此番他幹劉表肯定不犯毛病。


    於情於理孫策都站得住腳,他跟劉表之間可是有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當兒子的為父親報仇,這事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聞訊後孫策果斷召集部曲,兵臨荊襄邊境,大戰一觸即發。


    孫策從水陸兩側同時進兵,一副不破荊州誓不回還的架勢。


    在荀彧離開江東轉投劉煜後,出謀劃策之重任便落在了孫策的好友周瑜身上。


    眼下周瑜雖然還稍顯青澀,但卻已有大將之風,把江東各項事務治理的井井有條,就連程普韓當等老將都對其稱讚不已。


    獲得了程普韓當等將的認可後,周瑜上位便成了順理成章之事,很快周瑜便成為了江東的二號人物,比孫權的順位還要靠前。


    此番攻打荊州,孫策更是將行軍布陣的一應事務盡數交給了周瑜,因為這方麵孫策不是很感興趣,相比而言小霸王更喜歡衝鋒陷陣。


    對此周瑜頗為無語,他特別想對孫策說一句話:“你跟你那損爹一個死出!”


    但無奈孫策不聽勸,周瑜勸諫他便點頭答應,事後依然我行我素,主打一個“知錯不改、愛咋咋地”。


    孫策這人就是有意見你可以提,我也會去聽,但照不照辦我自己拿主意,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


    ……


    在這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蔡氏一族也顧不得跟劉琦鬥法了,水師都督蔡瑁連忙帶著蔡和及張允等人來到前線備戰。


    荊州的騎兵步卒則是被蔡瑁交給了蔡中統領,文聘、王威、霍峻等將負責給蔡中打下手。


    按理說陸戰應該交由文聘負責,因為不管是治軍還是單挑,文聘都甩了蔡中不知多少條街。


    就算拋去文聘不談,王威和霍峻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吊打草包蔡中,可偏偏蔡瑁不想將兵權交給旁人掌管,所以蔡中便走馬上任成了主將。


    在蔡瑁看來,打仗固然重要,但兵權更是不容有失。


    這玩意是蔡氏一族安身立命的本錢,劉表想奪都奪不走,更別說文聘等外人了。


    王威等人對此雖然頗有怨言,但無奈勢不如人,隻得忍著惡心接受蔡瑁的部署。


    ……


    未等蔡瑁定下具體的作戰計劃,雪上加霜的消息便突然來到。


    袁術在南陽集結重兵威逼邊境,看樣子是也想借機分一杯羹。


    蔡瑁欲哭無淚,要不是他家的基業都在荊州,這會兒蔡瑁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蔡瑁:“一個月才這點錢,我玩什麽命啊?!”


    袁術選擇出兵無可厚非,南陽緊鄰荊州,出兵也不用繞路什麽的。


    錢糧方麵同樣不用擔心,所以這一仗袁術可謂是勢在必得。


    弱肉強食,這本就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劉表本就無心軍事,荊州雖然有著超過十萬的戰兵,但其戰鬥力卻是不容樂觀。


    而且劉表手下派係林立,大權基本都由世家門閥掌控,像文聘等有能耐的人處處受排擠不得重用。


    如今劉表這個主心骨一倒下,荊州不說成了一盤散沙但卻相差不多,稍微施展手段便能將其收入囊中。


    荊州的富裕自不用提,若是能借機奪取荊州,那對袁術來說無疑是一次史詩級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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