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猛然轉身,惡狠狠的盯著我。


    “來者何人,竟敢阻止貧道降妖伏魔,報個名號!”


    我邁步進院,隨手把那些紅繩全都拽斷,冷然道:“我是誰不重要,總之這倆魂魄,你不能動他們!”


    天璣卻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氣,貧道在這裏降妖伏魔,乃是替天行道。”


    “你卻妄言要放過這倆孽鬼,我看你分明跟這倆孽鬼是一路貨色。”


    “貧道今天一定要收服這倆孽鬼,你如果想阻止,那就讓貧道看看你的能耐!”


    老實說,即便這天璣隻是個招搖撞騙的道士,但也算是道士中的一個。


    沒啥太大的能耐,可也有點道行。


    我本身向道,不想跟他糾纏。


    便淡然的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想浪費時間,讓你離開就離開吧!”


    誰知天璣把我的好話,卻當做鄙視。


    他怒喝一聲道:“好狂妄的口氣,那貧道就領教領教你的能耐!”


    話音落下,天璣道人揮舞桃木劍,當胸刺來。


    莫說是木頭做的劍,就是金屬做的劍,我都不會放在眼裏。


    既然他是道士,那我也不用江湖的路子跟他打。


    隨手一道震雷符丟出就可以了。


    震雷符撞在天璣的桃木劍上,頓時炸起一片驚雷。


    宛如高壓電一般的雷光,刺目閃耀,刹那遍及天璣全身,把這倒是硬生生的給炸飛出去。


    他直接飛進屋中,摔在了張元福跟婆娘的麵前。


    給張元福,還有蛇蠍心腸的婆娘,嚇得就是一愣。


    之前還覺得這道士,道法高深,眼看就要把張大年跟芬翠給收服。


    誰知,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僅破壞了天璣道人的計劃,反而還被打成這個死樣子。


    張元福跟婆娘,此時此刻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了。


    那天璣道人還顧及麵子,忍痛爬起,齜牙咧嘴的喊道:“貧道隻是讓你一招,你卻跟貧道下此重手。”


    “這次貧道要出絕招了,你給我看好吧!”


    我扔震雷符,都沒有念動符咒,否則他的那條小命,早就沒了。


    可這道士,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還要跟我放肆。


    隻見這道士,扔掉桃木劍,睚眥欲裂的咬破中指,用血畫符咒,跟著便貼在自己的心口。


    他雙指衝乾坤,腳踏天地陣,嘴裏念道:“有請伏魔天尊,有請原始天尊,又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我覺得這道士,還真有點意思。


    居然跟我玩起了神打那一套。


    這是江湖的路子,專門用來唬人用的。


    看上去好像是請神入體,實際就是用一種藥物,起到麻痹痛苦,增強力量的作用。


    此時,這天璣的肌肉暴起,表情威風,一拳就把另一邊門板給砸的稀碎。


    他就好像個憤怒的瘋子一樣,大步衝向我,掄拳就砸。


    我是真的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打出九字真言的‘鬥’字法印。


    那光芒之印,從我指印間,爆裂噴發而出,直接撞在那天璣的心口之上。


    鬥字印為力量之印,吸天地乾坤之力。


    那天璣在滾蕩的力量之中,再次倒飛而出,又飛進屋中,摔在張元福的麵前,口吐鮮血,臉如豬肝。


    連張元福都看不下去了,苦著臉說道:“放棄吧,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天璣此時也終於明白,在我的麵前,他的那點能耐,不過就是三腳貓的功夫而已。


    隻要是我動手,他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我是真正有能耐的人,他不是對手,就得認這個,就得服氣這個。


    於是他艱難的爬起,搖搖晃晃的走出門外,誠懇抱拳的說道:“貧道不是你的對手,服了,心服口服!”


    我冷然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速速離開吧,莫在參合他張家的這些話!”


    道士撿起桃木劍,邊整理自己的物品,邊對我說道:“你也是道家中人,也算是我的道友了,貧道有句話想對你說!”


    “你如此縱容這兩個冤魂索命,難道就不怕五弊三缺,違背天規嗎?”


    我冷哼一聲,不屑道:“什麽叫縱容,我可從未答應過他們什麽,也從未跟他們有任何的瓜葛。”


    “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在家裏看陪媳婦,壓根什麽都沒有看見!”


    天璣一聽,頓時一愣,緊接著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我早都已經想好。


    他跟著哈哈一笑道:“道友好手段,貧道服了!”


    說罷,天璣大踏步的離開了。


    而我轉身也要離開,張大年卻忽然喊住了我。


    人鬼殊途,我說過不會答應他們什麽,就不可能答應的。


    所以,我沒有轉身,隻是倒背雙手,想聽聽他說什麽?


    張大年起身,淒淒然的說道:“小天,別忘記我對你的囑托,一定要幫小哲上了大學,他是我們活著時的希望,也是我們現在的希望。”


    “隻要小哲能夠有出息,我們就是灰飛煙滅也都值得了!”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哲能夠有個美好的未來,千萬不要像我們一樣,一輩子,隻做農民。”


    我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也慢慢的轉身的道:


    “他是我從小的玩伴,能幫我就一定可以幫!”


    芬翠扶著張大年慢慢的站起,懇求的看著我,說道:“小天,你知道小哲他的性格,你一定要幫著他,適應這個社會!”


    “這是我們兩口子的唯一願望,你能夠幫助他成為人上人,我們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你平平安安!”


    我還是沒有說話,因為我不能給他們這個承諾。


    張哲倫有他自己的命運軌跡,有些軌跡是不可能改變的。


    至於他未來的好與壞,誰都無法確定。


    如果我貿然答應的話,就等於是跟他們做了承諾。


    一旦我實現不了,對他們,還有張哲倫,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所以,我隻能是對他們點了點頭,是否是同意還是拒絕,看他們自己的理解了。


    而後,我就離開了張元福的家。


    之後發生的什麽,跟我沒有任何的幹係,那都是他們的命。


    第二天一早,我便聽見村民彼此相傳。


    張元福死了,還被挖掉了眼睛,扔進水池,淹死的。


    他的婆娘也瘋了,現在胡言亂語,已經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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