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在有限的線索和資料中自己摸索了很久,但隻能推斷出大概的圖案的素材,直到三年前維特偶然在迷幻之森裏遇到了一個生命之火即將燃燒的盡頭的亡靈法師,用保護他死後靈魂安寧的條件換來了關於聖圈的關鍵線索。 聖圈的用法記錄在一本書裏,那本書,被列為七大禁書之一,早就失落在奧裏大陸上。 “不管是路西法還是光明神,都沒有辦法找到那本書。”那位亡靈法師的眼睛裏已經漸漸失去神采。“要是想重生,你不如努力成為巫妖。” 這是那位老亡靈法師的最後一句話。 “我要它。”維特看著李的眼睛。“我要那本禁書。” 李的目光從罐子上移開。 “你做的聖圈,很接近。這也許是很多亡靈法師都做不到的。” “我要完整的‘聖圈’。” 李笑了。 “那本禁書不在我的雜貨店裏。”他說。 維特的眼神黯了黯。 “你能弄到它嗎?”維特的手心微微發濕。 “我是商人。”李上揚的眼角笑意不減。“即使在這裏,你也買不起。” 維特收回結界,冷冷地說:“如果不在這裏,我就不需要買。” 李靠近維特。 “我沒有禁書,但我知道怎麽畫‘聖圈’。” 維特瞪他。 李稍微傾下身體,嘴唇幾乎要碰到他的耳朵。“真正的‘聖圈’。” 維特沒有後退。“你要什麽?” “不用這麽防備。代價多少,要看你自己的決心。” 維特覺得李的笑容很不懷好意。 但他不能回頭。 握緊手裏的東西,冰涼的觸感刺痛了他的心。 “你說吧。” 艾德裏安夢到了家裏的小母雞。 當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果園裏估計長滿了雜草,山洞裏的金幣也很久沒有擦一擦了。 不知道路邊的野山楂熟了沒有。 艾德裏安想家了。 窗外的天還沒亮透,伊斯不在。 昨天……伊斯好像說要回去。 艾德裏安跪坐在床上,認真思考要怎麽怎麽說服伊斯改變主意。 想到頭疼都沒有想出具體辦法的時候,伊斯推門進來了。 “愛德?”貴族先生有些意外。小龍一向都是賴床的。 “伊伊伊斯?”小龍被嚇了一跳。 “怎麽了?”伊斯探身摸了摸小龍的額頭。 “……我不想回去。” “那就不回去。” 咦?艾德裏安迅速抬頭。 伊斯笑得很溫柔。“我們去神聖皇都。” 第30章 無責任番外一 萊頓是三代血族。 三代血族號稱有與神媲美的力量,在初代血族休眠後建立了十三氏族後叛變消滅了第二代血族,事現今血族的主要領導力量。 身為密黨核心領導層之一的萊頓在聖戰結束後已經很久沒有回血族了。 聖戰結束後,密黨壓過了魔黨,血族漸漸避世,年輕的血族至今提起萊頓,還是一臉仰慕。 不過,當時的萊頓叫做卡帕多西亞。 身為最強的一代血族,卻對世俗權力缺乏欲望和興趣。 於是,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各個城市間,直到做了朗德爾山莊的管家。 “我的管家死了。”穿著月光色絲綢襯衫的男人優雅地坐在廢墟上,而廢墟下一片狼藉,血腥味濃的像能從空氣中滴下來。 也許,那堆殘骸中,有他說的“管家”。 卡帕多西亞對這裏發生了什麽沒有興趣,他隻是因為在附近察覺到血的味道才過來看一看。 他對屍體沒有胃口。 萊頓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邊的落地鍾。 5點。 起得有點晚。 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夢到以前的事情,萊頓有些疲倦。 起床,整理儀容。 如果是住在喧鬧的城市裏,他要趕在主人起床前熨好報紙。 但這裏是連魔獸都少見的翡翠山穀深處。 於是他點燃廚房裏的爐火和起居室裏的壁爐。 把麵包和兩杯葡萄酒,有時加上一些火腿,放到銀盤裏——葡萄酒酒一杯蘸麵包,一杯餐後喝。 來到主人門前,輕敲三下。 他很快得到了回應。 把餐盤放下,拉起落地窗的窗簾。 主人並沒有讓他服侍穿衣的習慣,他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早餐後主人習慣在書房裏閱讀,於是他給花園裏的長柄玫瑰剪完枝後,準備午餐。 他用長柄銀匙在燉鍋裏攪拌了一會,把爐火調小。 把雞胸肉去掉骨頭和皮,搗成肉醬,和切成長條的牛奶麵包混合在一起,加入油炸過的杏仁薄片。 烤爐裏的牛油小脆餅已經發出香味。 在餐桌邊服侍主人吃完午餐。 下午一點鍾。 莊園裏又來了客人,主人吩咐甜點。 把加了牛奶,鋪上碎花瓣和淋上蜂蜜的杏仁布丁送到書房。天氣有些陰沉,在果酒裏加上生薑。 三點鍾預備晚飯。 搗碎的魚肉和麵包碎塊,湯料和雞蛋混合在一起用水煮,做成圓子。 把醃過的的肉用水衝洗,刷上蜂蜜烤熟。 把煎鍋熱好,放上麵漿,刷上杏仁油,兩麵煎熟,鏟起來塗上黃油和覆盆子果醬。 把燉菜鍋裏的肉片撈出來,撒上香辛料。 晚餐準備完畢。 懷表上顯示五點鍾。 主人把客人送出門,回到餐廳。 鋪上餐巾,點上蠟燭。 主人心情看起來很好。 用完餐後主人意外地叫住了他。 “愛德很喜歡你。”他說。 萊頓收拾餐桌的動作沒有停頓。 “如果不是你喜歡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話,我想他會更喜歡你的。”主人輕笑起來。“說不定到時我又要傷腦筋另外再找一個管家了。” “……‘萊頓’就是這個樣子。” “當時我請你來當管家可沒有要求你連名字和外表都向前管家看齊。” “……這是盡責的表現。” “胡說,這明明是你自己的惡趣味。” 對於主人的指控完全當做耳邊風,他默默收拾好,離開餐廳。 晚上熄滅莊園裏的所有蠟燭,回到房間。 銀邊落地鏡前映出一個嚴肅的老人。 他解下領結,把外套掛好。 又經過鏡子。 鏡子裏的影子已經變長了,走動的身影身姿挺拔。 睡前發現床邊矮腳櫃上的白色染發劑已經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