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到魔法師們已經將場麵控製住了,總算是心情沒那麽糟了,朝著首席魔法師點了點頭,淡然下了命令:"將龍卷風裏麵的人禁錮起來,記得不要傷了他。""是,王。"首席魔法師彎腰行禮,直到暗離去才抬起頭來,臉色一正,衝著布陣的魔法師喝道:"想辦法把這裏麵的人禁錮起來,記得不要傷了他。"文森特在一旁仿佛被所有人忽略了,西蒙看完這場鬧劇,若有所思的離開了,他的計劃有必要變動一下,可憐的他,根本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暴露在別人眼皮底下。布陣的魔法師們換了好幾種禁錮魔法陣,一個威力比一個大,可是都沒有用,他們都很驚訝,這裏麵的人施展了這麽久的魔法,他的魔力難道還沒有枯竭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柏贇沒有找到自己最想要的那本書,可是堆在他的空間裏的書已經很可觀了,剩下來的那些便放在地上,這時他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脖子因為長時間的彎著而有些酸,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讓那些風元素自由活動。可是風元素們都沒有走,從傳來的那單純稚嫩的思想裏,,柏贇感覺到它們的不安,也通過它們看到了外麵的情況。那個讓他喜歡不起來的暗不在這裏,文森特倒是還在,滿臉擔心的望著他這個方向,柏贇每次看到他,心裏總會有一種負疚感,盡管告訴自己很多次,不要跟他再扯上關係,可是看到他時的心理反應自己卻無法控製。周圍站著一圈魔法師,滿臉嚴肅的在念著什麽,站在這些魔法師背後,魔法師袍看起來精致許多的人滿臉焦急,正在那裏朝著其他人說著什麽。柏贇看到那些魔法師就知道他們現在在做的事情,自己肯定不喜歡,不然風元素也不會這麽不安,他抽出真元力,重新掌握龍卷風的控製權,很壞心眼的在裏麵用真元力召來了一些火元素進去。風助火勢,白色的龍卷風頓時變成火柱,風再怎麽刮,被魔法陣圈在一個範圍之內影響不了那些念咒語的魔法師,可是火就不一樣了,火柱散發出的高溫頓時將這些魔法師逼離了幾步,沒等他們布出結界,柏贇就從火柱裏麵走了出來,身上包著一層藍色的像泡泡的膜,那是水係結界。柏贇掃過那些人驚愕的表情,視線匆匆從文森特身上溜過,便朝著魔宮外麵走。文森特看到柏贇根本不理會他,心裏很委屈,他畢竟是個王子,加上他的實力,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忽略過他,讓他覺得很難受。"你就這麽走了嗎?"文森特朝著柏贇的方向衝了幾步,頓住,哽咽著聲音問。"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的確不能這麽就走了。"柏贇想起自己來魔宮的目的,轉過頭來,摸摸鼻子,還是不看文森特。他張開雙臂舉向天空,閉上眼睛,將手臂收回胸前交叉貼著胸口,開始朗聲吟唱咒語。天空中的雲翻滾著,從青黑色開始明亮起來,漸漸變成暗紅色,雲層之外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魔界裏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開始恐慌不安。天空的顏色越來越紅,像是火山中的岩漿,當柏贇將咒語全部念完張開眼睛的時候,開始有什麽東西從天空中像雨一樣墮落。有一個魔法師失控的尖叫起來:"是流星火雨,我的天哪!"首席魔法師臉都黑了,他驚恐的望著柏贇,這個年輕人難道是天界的什麽神嗎?可是時間已經沒有辦法再讓他多想,他指揮著手下布起魔法陣,他不能讓柏贇就這麽毀了魔宮,不然的話,他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了。麵對死亡的威脅,所有魔法師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在場唯一一個心思不在即將來臨的災難上的,是文森特。"你隻是為了這個?"文森特慢慢的艱難的問道。"當然,為了鬼畜森林裏的動物,我一定要這麽做。"柏贇直視著文森特的眼睛,坦然的說。文森特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血色全部褪去,他沒有想到柏贇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如果讓柏贇知道是自己帶著人去毀了那裏的,他還能原諒自己嗎?文森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怨恨自己的父王,要不是他的命令,他又何必弄到現在這種地步,不過看樣子柏贇還不知道,他心裏又爆出希望的火花,這件事他一定要瞞到底。可是文森特的希望很快便被打破了,暗看到流星火雨時,就知道柏贇已經出來了,他正從遠處一步步的走來,他很顯然是聽到他柏贇說的話,掃過文森特時的眼神滿是譏諷。不,我求你不要說!文森特用哀求的眼神望著父親,腳一軟,差點跪了下來,可是從暗毫不在乎別開的眼睛裏,他知道下麵的事情已經無法避免了,他頓時癱坐在地上,抱著頭,滿臉沮喪。"沒錯,的確是我叫人去燒了鬼畜森林的,可是你知道親自動手的人是誰嗎?"暗冷笑著。看到文森特異樣的反應,再聽到暗這句話,柏贇想都不用想,直覺就已經告訴他動手的人是誰了,看到文森特痛苦的反應,盡管聽到這句話時心裏受了不小的衝擊,可是他更不想讓暗得意下去。 "不管動手的人是誰,命令總歸是你下的不是嗎?你這樣子,真讓我覺得惡心!""轟......"魔法師們還沒有布好結界,一顆燃燒著的隕石掉落在暗的身邊,他一付深受打擊的表情,可是卻隻是輕輕一揮手,那顆隕石便粉碎了。柏贇心中一驚,暗之前的表現讓自己忍不住對他有些輕視,可是看到剛剛那一幕,他應該提高警惕了,暗畢竟是魔王,沒那麽好對付的。"你就那麽討厭我?"暗低沈的聲音陰冷的響起。"是。"柏贇響亮的應聲更是讓暗大受打擊。心中的痛鬱結到一定程度,再想起柏贇對文森特的差別待遇,他不信柏贇剛才沒聽出來動手的人到底是誰,可是他卻回避了這個問題,直接指責他,難道文森特就那麽好嗎?可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r"你以為你這麽放肆之後還能走得掉嗎?"抹去聲音中所有的感情,暗的聲音冷得像冰塊一樣,柏贇從來沒有聽過暗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一愣過後,忍不住笑著說:"你可以試試看,看看我到底走不走得掉。"柏贇還是太嫩了,他居然轉身就朝宮門外走,把後背留給了暗跟文森特,超級侍衛已經悄悄包圍了這裏,文森特呆在暗身邊那麽久,他很清楚暗到底有多可怕,張開嘴巴想提醒柏贇,卻來不及了。暗的手從空中抹過,垂下來時,手裏握著一支黑色的權杖,仿佛黑水晶般的材質,可是卻不是黑水晶,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這把權杖,遠在暗出生之前就已經存在很久了,一直都是魔界王權的象征。文森特隻是嘴巴張了張,腳邊卻出現一個黑洞將文森特吞了進去,暗輕蔑的斜睨一眼文森特剛才所站的位置,轉過身,手裏的權杖輕輕一揮,柏贇便被一個黑色的球給吞了進去。柏贇被吞進去之後大驚,想用調出三味真火,卻發現自己所發出來的任何能量都被黑球給吸收了,他的攻擊沒有任何效果,即使是他在裏麵放出了禁咒,黑球還是悄無聲息的將那禁咒給吸收得連絲煙都沒有冒一下。柏贇這才驚駭的發現,原來暗以前一直都有手下留情了,其實柏贇這倒是多想了,暗不是手下留情,而是那時他還沒有恢複到正常的實力。全身的力氣也仿佛一點一滴被這個黑球給吸走了,柏贇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撐不住陷入黑暗之中。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陰冷潮濕的牢房裏,手腳都用鐵銬銬在牆上,張成大字形,柏贇本以為以他現在的力氣可以輕鬆的掙開,可是用力一扯,靠!居然紋絲不動,還把他的手給磨破皮了。看來暗是打定主意要把他留下來了,柏贇歎了一口氣,本來以為這麽久了,自己多少會有點長進,可是卻還是太幼稚了,如果換一個有經驗的傭兵,恐怕都不會像他那麽輕敵吧?可是現在歎氣有什麽用?柏贇打量著關著他的牢房,陰濕的牆壁布滿苔蘚,不停有水從牢房頂部滲下來,還好沒什麽異樣。不知道他的真元力現在還能不能用,柏贇凝神探查著自己的身體,卻發現經脈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別說真元力了,他現在連一絲魔法都使不出來。不是吧?柏贇自從開始修真之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糟糕的情況,萬一他已經成了廢人怎麽辦?柏贇忍不住開始恐慌起來。他的自信,很大一部分在於他在這個對他來說還算是陌生的大陸上完全有能力自保,可是現在他連這個都被剝奪了。柏贇並不想去恨別人,恨一個人太累,可是他現在也忍不住開始怨恨起暗來。他招誰惹誰了?或許當初在他看到暗的第一眼時就應該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