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挑撥離間了!”


    嚴知遠冷聲一哼道:“你們大乾毒害我國儲君,現在還找個替身出來糊弄,居然還說我們挑撥離間?”


    “簡直豈有此理!”


    這個時候,就屬嚴知遠跳得最歡。


    他心裏清楚,作為司馬泰的伯父,司馬徽不便站出來公然指責活著的司馬泰是假的,但他嚴知遠作為司馬徽的心腹,自然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反駁。


    畢竟這個計劃司馬徽密謀許久,如果不能讓司馬泰死在大乾,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北涼儲君,尚且不得而知,我國使團何來挑撥兩國關係之說?”


    “武王,怎麽,你反而不敢驗了?”


    嚴知遠如同找到了大乾的漏洞一般,直抵劉梟。


    你們如果不敢驗,那就說明你們心虛。


    “誰說本王不敢驗?”


    劉梟上前一步,目光有些玩味地看向嚴知遠道:“不過北涼使團如此汙蔑我大乾,如今又要強行將罪名安插在我大乾頭上,你可知是何罪過?”


    嚴知遠太囂張了,劉梟必須讓此人付出代價。


    “哼!”


    嚴知遠冷冷一笑:“司馬泰到底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武王即是這麽說,不如你我二人賭一把如何?”


    既然是要求由北涼禦醫進行驗證,嚴知遠就有辦法讓二人的血水不相容。


    這個劉梟偏要與司馬徽作對,他也要讓其,付出代價!


    “哦?你想怎麽賭?”劉梟巍然不懼。


    嚴知遠冷冷一笑,碾了碾下巴的胡須道:“很簡單,若此人的確是司馬泰,那就算是我輸了,若此人不是司馬泰的話,那就是武王輸了。輸了的人,必須有相應的懲罰,給兩國朝廷一個交代!”


    “好,你倒是說說,怎麽個懲罰。”


    嚴知遠不動聲色一笑:“我聽說,大乾有酷刑,名叫淩遲!即是將重罪之人,刮上三千多刀,每刀不刮其死穴,隻刮皮肉,最終令人全身流血而死,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大乾滿朝文武都不由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大乾延續中原正統,的確存在這種酷刑,但這種人一般都是犯了謀反,叛國,殘害幾萬百姓之眾,天理難容的罪犯,才會執行這種酷刑。


    嚴知遠今日當堂提出,這無疑是在指責大乾朝廷殘酷不仁。


    宋雲州當即站出來反駁:“我大乾是有這種酷刑,不過還從未以此酷刑執死過任何重犯!這種酷刑,不過是警示世人而已。”


    大乾以仁義治國,還從未將人淩遲過。


    這個嚴知遠,明顯是汙蔑。


    “酷刑是否施行,無所謂!”


    嚴知遠擺擺手笑道:“武王今天若是打賭輸了,也可成大乾淩遲第一人,載於史書!哈哈哈!”


    他之所以如此狂妄,甚至有恃無恐,當然是有絕對的把握讓這個司馬泰和司馬徽的血水不相容。


    劉梟這個時候跳出來打賭,在嚴知遠看來,那就是找死!


    此言一出,劉梟沒說話,大乾的朝臣卻都議論了起來。


    這個嚴知遠,玩的也太大了吧?


    這是要將武王淩遲而死啊?


    現場多人都上前勸阻,劉景更是首當其衝,站出來向皇帝拱手勸阻:“父皇,萬萬不可,皇兄可是我大乾皇長子,更是我們的兄弟,豈能受此酷刑?”


    “梟兒……”劉炎豈能不知嚴知遠的意思,暗暗給劉梟使眼色:“不要中了此人的道。”


    “怎麽,武王不敢接了?”


    嚴知遠見劉梟不說話,更是狂妄了幾分,以為這小子慫了。


    劉梟卻是一笑:“誰說本王不敢接了,隻不過你這賭注太小了。”


    “太小?”嚴知遠眼眸狐疑,這小子什麽意思?


    “太小了。”劉梟冷笑道:“我大乾酷刑,不止淩遲一種,還有諸如車裂,下油鍋等等,不過我大乾仁厚,一般不會對人施以如此酷刑。”


    “嚴大人今日如此有雅興,咱們不如加加賭注,淩遲那都是小兒科,本王建議,輸了的人,不僅需要淩遲,還需要在淩遲之後,下油鍋!如何?”


    劉梟提出淩遲後下油鍋的賭注後,司馬徽都不由得臉部抽筋。


    他完全沒想到,劉梟不僅敢賭,甚至還要加碼。


    難不成這小子真篤定司馬泰就是真的司馬泰?


    納蘭鴻雁也是滿臉疑惑,不過作為普通使團成員,她也沒說什麽,她關心的隻是眼前這個司馬泰,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司馬泰。


    “梟兒……”


    劉炎不由得動怒,上前拽住了劉梟的手。


    他剛才還勸這小子不要玩的太大,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加碼賭注?


    這是要幹什麽?真要和嚴知遠玩命?


    “父皇放心,孩兒自有分寸!”


    劉梟拍了拍劉炎的手,隨後扭頭看向了嚴知遠:“怎麽樣,嚴大人,敢賭嗎?”


    “有何不敢?”


    嚴知遠昂首挺胸,故作絲毫不慌,冷聲道:“武王,你玩的這麽大,就不怕自己堵了自己的後路嗎?”


    “嗬嗬,司馬泰如假包換,本王怕什麽?”


    “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說著話,劉梟扭頭看向了劉炎,微微低著頭道:“父皇,還請按照兒臣的要求,上油鍋。”


    “梟兒,你真不怕死?”劉炎有些惶恐。


    劉梟現在可是大乾炙手可熱的人,且還是他劉炎的兒子,讓他下油鍋,劉炎如何能不心疼?


    劉梟眯眼一笑:“父皇,在我大乾朝堂上,咱們還能被外國使臣耍了?放心,我都有安排。”


    見劉梟如此篤定,劉炎也就不多說廢話了,當即揮手道:“來啊,上油鍋!”


    陳洪立馬命人前去安排。


    在宮裏當差這麽久,他還從來沒見過有如此要求的人。


    沒辦法,陳洪隻能命禦膳房把最大的一口鍋搬到了太和殿廣場。


    這口鍋是給太監宮女煮湯用的鍋,鍋高約有兩米,鍋口足足有三丈之長,禦膳房的太監,早已在鍋內倒滿了動物油脂,在太和殿下,以兩百多枚蜂窩煤和木材,燃燒油鍋。


    司馬徽看著眼前逐漸沸騰起來的油鍋,都有些惶恐,目光斜斜看向嚴知遠。


    借著查看油鍋的空,嚴知遠小心翼翼來到司馬徽跟前,小聲寬慰道:“王爺放心,一切下官都安排好了,司馬泰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咱們還能借此機會,除掉劉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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