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群星墜落!    好似藍水晶上鑲嵌的碎鑽忽然鬆脫,在地心引力的牽引下,宛如一場盛大的雨,朝著這片大地墜落而來。    那片璀璨的星河從天空向地麵倒灌而來,星子燃燒了自己最後的光彩,在天空中劃過熾熱明亮的粲然痕跡,拖曳出最為華麗耀眼的尾巴,為蒼穹繪畫出無數條筆直交錯的燦白線條。    這座城市,這個國家,這顆星球,不論白天黑夜,期待著這一場千萬年難遇的流星雨的人們,見到了他們畢生難忘的壯麗場麵,那種生命最後爆發的光華直擊人心髒的最深處,每顆心髒都如遭重擊,砰砰砰的加劇跳動起來,激動的快要跳出胸腔來。不由屏息,感動的幾乎落下淚來。    啊,原來動人心魄,就是這麽一回事……    那深深震撼靈魂的墜落,宛如眨眼的一瞬,又宛如綿延了時光的長河,那群星墜落的光彩在眼中消失,卻深深留在了心底。再抬頭,藍色的水晶罩上,璀璨星河已然消失,隻餘一彎上弦月,冷白如鉤。    到底是經曆了怎樣一場夢幻,穆雁行怔然許久,才將心神從那樣的壯麗中抽身出來,緩緩的平息了呼吸,轉頭看向夏飛:“謝……”謝謝你,邀請我看了這一場畢生難忘的流星雨……    然而他的話未說完,便被身側的人撲倒在了地上,“嘭”的一聲悶響。    “夏飛!”穆雁行忍住胸口傷口再次撕裂的痛楚,疑惑的抬頭看向坐在自己身上那人,卻對上了一雙暗紅狹長的眼睛,優美上翹的眼角,筆直而長的睫毛,是這個人這雙眼,卻又宛如蒙上了一層血漬,不再之前的溫柔平和。他眼中的疑惑漸漸轉為了擔憂,“你怎麽了?”        第4章 異變起-1        “夏……飛?”夏飛拖著長長的,遲疑的尾音,一字一字緩慢的重複著穆雁行的話,他坐在穆雁行的腰部,兩隻手抓住穆雁行的手臂,粗暴的扣在地麵上,力道大的讓穆雁行幾乎以為手臂就要被立即折斷。    “夏飛!”在極為恐怖的怪力下,穆雁行完全動彈不得,隻有努力叫著眼前這人的名字,希望換回那個他熟悉的男人,“我是穆雁行——嗯!”    他悶哼一聲,卻是夏飛的右手鬆開了他的手臂,直接按上了他的胸口,掌心壓在了傷口上,胸口一陣溫熱濡濕的感覺,傷口又崩裂了。不多時,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到空氣中,被夜風一卷,又消失不見。    “穆……雁行?”夏飛茫然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很熟悉的感覺,但停滯的思維卻怎麽都無法在記憶中搜尋到對應的人,他俯下身來,低下頭,仔細的看著穆雁行的臉龐,像是要確認什麽,蒙著一層血色的眼睛在月色星光下散發著詭異的美感,殘虐又嗜血,好似喪失了理智的獸類,危險而致命。    “是我。”因為疼痛而臉色慘白,穆雁行忍住即將出口的呻吟,定定的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的,叫人心寒的眸子,“夏飛,冷靜下來,放開我。我送你去醫院。”    這樣的夏飛很不對勁,穆雁行猜測,大概是某種精神疾病突然發作。這種狀態的夏飛,需要盡快接受治療,如果拖延下去,他的狀況會變得更加惡劣。    所以,怎麽樣都要先製服住現在的夏飛。    光是言語,看來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的右手已經得到了自由,微微動了動疼到麻木的手臂,豎起掌刀,動作迅速的朝俯身下來的夏飛的脖頸劈去。    “咯嗒”一聲——    右手小臂再次落入了夏飛手中,手指一錯,手臂軟趴趴的垂了下去,這一次,骨頭是真的斷裂了。    隻是眨眼間的事情,而從始至終,夏飛的目光都一直停留在穆雁行臉上,好像阻攔下穆雁行的攻擊,隻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骨折的痛苦讓穆雁行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他將唇抿得發白,痛苦的呻吟全部壓抑在喉中,黑亮的眼中蒙上了一層生理性淚水,卻是無比擔憂的望著夏飛,這人究竟是怎麽了?    夏飛貼近了穆雁行的臉頰,平緩濕潤的呼吸掃過穆雁行的臉頰,語氣遲疑:“你是……穆雁行?”    “是。”一隻手骨折,一隻手被製,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的穆雁行在聽見夏飛這句話後,驚喜的睜大了眼睛,“你記起我了?”    “穆雁行……”夏飛的右手緩緩撫上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又纏綿,“是的,你是穆雁行。”    “清醒過來了嗎?”穆雁行緊緊的盯著夏飛血色的眼,卻失落的發現,這人並沒有恢複正常的模樣,蒙著血色的眸子森冷又薄涼,宛如一隻嗜血的獸。    “你喜歡他?”月色下的夏飛,白皙俊美的麵容映著血紅的眸子,冶麗危險的宛如聊齋故事裏掏人心髒的妖精,他用額頭抵住穆雁行的,因為兩人隔得太近,穆雁行的眼前除了一片血腥的紅,便再也看不見夏飛的表情。    他茫然的出聲:“誰?”    而夏飛並沒有回答,確切來說,他根本聽不見穆雁行說的話。    他自顧自的,用沙啞低吟般的聲音說著:“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會想親吻他?想跟他做這樣的事?”夏飛的唇落在穆雁行緊抿的唇瓣上,涼涼的,軟軟的,溫熱的舌尖伸出來,放肆的描摹著他的唇線,酥癢且濕潤。    穆雁行終於反應過來夏飛說的是誰,指的是什麽事,他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的宛如石塊。    這,這種事!    “和他接過吻嗎?”最後舔過穆雁行的唇角,夏飛抬起頭,唇角噙著饗足的殘忍笑意,“像這樣?”他露出森白的牙,在穆雁行緊抿的唇上用力咬了下去,滿意的聽見身下人鼻腔中溢出的悶哼,滿足的舔了舔牙尖上的血漬,偏頭看向穆雁行,好似一個等待答案的孩子。    穆雁行閉上眼睛,這不是夏飛!夏飛會溫柔的笑,會用懶洋洋的眼神斜睨他,這個全身上下散發著危險殘虐味道的男人,絕對不是之前穿著室內鞋,卻一臉平靜的騙他說正準備出門的夏飛。絕對不是笑著說一個人吃飯太寂寞,想讓一個人陪著的夏飛,更不是剛才輕佻的稱讚他笑得好看的夏飛。    那個人該有著讓人心生暖意的笑容,雖然精明狡黠,卻連撒個小謊都漏洞百出。雖然連撒個小謊都瞞不過旁人,卻足以讓人明白他的體貼和關懷。    “為什麽不說話呢?”夏飛輕柔的為他吮去唇邊溢出的血漬,動作說不出的淫靡色氣,“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和他做這樣的事情呐。你吻過他嗎?想和他這樣做嗎?回答我,嗯?”    “……”穆雁行沉默著,卻是第一次茫然了,喜歡一個人,就會想做這種事情麽?他想對黎裏好,想將人捧在手心上,卻沒有想過這些事情,難道這不是喜歡?    “為什麽不說話呢?”夏飛再次低喃,輕笑出聲,“嗬嗬,又是想到別的人了麽?我真是討厭你這一點。”他右手拽住穆雁行襯衣的衣領,粗魯的撕碎開來,手指惡意的按壓上染紅的紗布,“這樣,會不會清醒一點呢?”    “呃——”劇烈的疼痛襲來,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口中不可抑止的溢出嘶啞的呻吟,穆雁行咬緊了牙關,痛苦的搖了搖頭,汗濕的黑發黏在他蒼白的臉上,眉間深刻的隱忍卻令人更想狠狠去破壞。    “沒有嗎?”夏飛慢條斯理的掀開黏濕猩紅的紗布,讓裂開的傷口呈現在眼前,深而狹長的刀傷中汩汩的溢出鮮血,此刻就是夜風也吹不散濃鬱的血腥味。夏飛鼻尖微微動了動,甜膩的血腥味讓他滿足翹起了唇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眼中的血色更加濃鬱了三分,“說的是真話麽?”    穆雁行努力維持著一絲清明,沙啞的出聲:“夏……飛,停下來……拜托……”你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到底在剛才發生了什麽?!    “要回答呢。”夏飛抬手撫向穆雁行的胸膛,掌心蘸著鮮血抹遍了整個胸膛,讓鮮紅的血液塗滿了蜜色的皮膚,入目的一片緋色讓他興奮的笑出聲來,“這樣是不是更好看了?”    好想吃掉。他緩慢的舔了舔唇角,然後俯下身,伸出濕滑的舌尖來,沿著胸口肌膚的紋路一點點的舔舐過去,直至傷口邊緣。    濃鬱的血腥味讓他興奮的幾欲顫栗,舌尖毫不猶豫的滑入了傷口深處,擠壓著吮吸過冒著血珠的嫩肉,牙尖毫不客氣的咬噬著破損的皮膚,口中彌漫起對他而言無比香甜誘惑的血的味道,不由大口大口吞咽起帶著血沫的唾液,貪婪的宛如饑餓已久的獸。    “夏……飛……”穆雁行的聲音帶著顫音,硬生生的,艱難的從咬緊的牙關中逼出這兩個字來,超乎極限的疼痛讓他全身顫抖不已,眼角滾落出生理性的淚水,被痛苦占據的腦海也隻記得這兩個字了,“夏……飛……”    思維被疼痛中斷,隻是下意識的一遍遍的喚著這個名字。明明已經被本人如此對待了,但卻仍然執拗的願意相信這個施虐的人,最初的那個溫柔的夏飛,不會就這樣消失。    他本來,一直都是個執拗的男人。    而被嗜血欲望控製的男人,並不能聽見他微弱顫抖的呼喚,白皙的臉頰被蹭上了鮮紅的血液,偶爾抬頭間,麵容妖異得陌生,狹長的眸子卻是越發的鮮紅了。    這樣下去……會死的吧?    混沌的意識,最後閃現出這個無奈的想法。穆雁行垂下眸子,從被汗水和淚水模糊的視野裏,隱約看見埋首於他胸口的男人,在心中歎息一聲,他死守的最後一絲清明也被黑暗吞沒。    這個殘忍施虐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夏飛……即使如此,他依然堅信著這一點。    所以,請快點清醒過來……    昏迷後的穆雁行,無法看見,陽台上的綠色盆栽在他昏迷的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迅速的鋪滿了整個陽台,肥大寬闊的葉子宛如被子一般,柔韌的舒展開來,伸向緊密貼合的兩人,似乎是想將兩人分開。    然而葉片的力氣似乎比不過夏飛的,並不能將夏飛從穆雁行身上推開。於是數張葉片再次迅速的動作起來,將兩人的身體一層一層緊緊的纏繞包裹在其中,宛如蛇類般一點點的勒緊,不留下絲毫可以活動的空間,身處其中的夏飛好似被禁錮於琥珀中的蟲子,再也無法動彈。    綠色的厚實大繭中傳來被困的男人低啞威脅的嘶嚎,大繭表麵在震動了數十分鍾後,似乎裏麵的人終於沒有了力氣,綠色大繭逐漸安靜了下來,好似一顆等待新生破殼的奇異的卵,靜候著清晨的第一縷微光。        第5章 異變起-2        視網膜上似乎還殘留著前一瞬流星劃過的銀白軌跡,而下一秒,夏飛卻茫然的發現自己正立於一片血染般的紅色世界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甜膩得讓人幾欲作嘔。    這是什麽地方?    他努力睜大了眼睛,仔細看清楚了身邊的景物,遠處的天空、高樓、路燈、街市,近處的窗戶、盆栽,身後亮著燈光的客廳,以及壓在身下的男人……都是極其熟悉的,除了一切的色彩都被深深淺淺的血紅色覆蓋,其餘再無半點變化。    發生什麽事了?    他茫然的看著身下的男人驚愕又擔憂的眼神,看見他的唇一張一合,卻怎麽都聽不見他的聲音。整個世界在他的耳中都寂靜下來,隻能聽見兩個疊加在一起的,有節奏的交錯著的,“砰砰砰”的心跳聲。    夏飛努力忽視掉那濃膩的血色,試圖分辨出穆雁行在說些什麽。    放……開……我……    他一字字的看清楚了穆雁行說的話,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雖然想撲倒木頭你很久了,但他一直沒有行動過好不好?然而隨即,他的動作便僵硬住了——    他為什麽能把背後的景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後腦勺長眼睛了麽?夏飛試圖讓震驚的心情平靜下來,努力的揚起笑容,認真辨認著自己現下的狀況。很像是仙俠小說裏使用神識的時候,並不是用眼睛去看見,而是用精神力去感知了四周的一切。    緩緩的將注意力從四周轉移到自己的身體上,夏飛愕然發現,此刻的身體正握住了穆雁行的右臂,毫不留情的錯手折斷。明明不是自己的意願,但掌心的確還殘留著堅硬骨骼碎裂時的觸感,讓他一陣心悸,他到底做了什麽?    住手啊!    夏飛看著穆雁行額頭密密的冷汗,隱忍皺起的眉,抿緊的唇瓣,心疼不已,為什麽他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行動?他的身體為什麽不聽使喚?    好似整個人最殘忍的一麵被分離了出去,恣意操控著這具身體,而他本人卻隻能眼睜睜的旁觀著感受著,柔軟的唇瓣,芬芳的血腥味,結實胸膛的觸感……    聽不見穆雁行的聲音,卻能猜想到,這人痛到極致了也定然是不會出聲示弱的,逞強倔強到讓人心疼的地步。在血色世界中橫衝直撞無數次未果後,精神的疲憊終於讓夏飛不甘的墜入了黑暗……    穆雁行,你千萬不能有事!否則,他無法原諒這樣殘忍的自己!    “夏飛,夏飛!”    臉頰被人又拍又掐的,一陣火辣辣的疼,夏飛動了動眼皮,緩緩的睜開了眼,在看見雪白的天花板時,不由怔住了……變,變回來了?下意識的,腦中浮現出那漫天漫地的粘稠的紅色,口中隱約還殘留著血液的鐵鏽味,他不由翻身撐著沙發,捂著嘴一陣幹嘔,頭痛欲裂,痛苦的皺起了眉,這滋味比起宿醉還難過!    “夏飛,你怎麽樣?”一隻手幫他撫著背脊,輕柔的安慰著,“家裏有藥嗎?我沒有找到,告訴我地點?”    “穆……雁行?”夏飛這時才恍然察覺身邊這人是誰,驚訝的抬眸朝身邊的人看去,是穆雁行沒錯,但唇上的咬傷已經消失了,昨晚被折斷的右臂此刻正拍打著他的背脊……昨晚,是夢?    穆雁行的動作驀然僵硬。    夏飛眨眨眼,啊咧,他好像把想的話給說出來了?是太難受了,對身體的控製力減弱了吧?    他幹脆睜著無辜的眼朝穆雁行看去,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昨晚我做了個噩夢呐,對雁行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想到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他的臉色也實實在在的黯淡了下去,“可是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拚命想著住手卻沒有任何用,隻能眼睜睜看著……”    “如果雁行出了事,我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夏飛目光柔和的流連在穆雁行臉上,語氣卻是堅定認真的,一字一字像是慎重的許諾,讓穆雁行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個才是夏飛。    心裏的某個角落,終於落下了一口大石頭。穆雁行怔然半晌,呼出一口氣來……其實早上在一疊寬大肥厚的綠葉上清醒過來後,看著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夏飛,他本想扔下這人直接離開的。    經曆了那樣殘忍的施虐,以後再也不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在出門的時候,看見從玄關到客廳一路髒兮兮的腳印,再看見樣式卡通可愛的室內鞋,卻又莫名的心軟了起來。於是折回陽台,將人抱回客廳,再狠狠幾個耳光下去叫醒這人。    看著夏飛白皙俊美的麵龐此刻高高的紅腫著,穆雁行有些尷尬的想,其實那幾巴掌不排除對昨晚的報複。    “昨晚……”本來有些沉悶的心情在看見夏飛毫無察覺的頂著一張大餅臉眨眼間賣萌的時候,忽的就被愉悅取代,穆雁行壓下忍不住上翹的唇角,認真道,“那不是做夢。”    “誒?”夏飛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投向穆雁行的唇角,“如果是真的的話……”唇上的傷口呢?    穆雁行被他這樣直白的目光弄得窘迫不已,側開臉不去看夏飛的眼睛,卻剛好將紅透的耳朵暴露在夏飛下麵。夏飛忙不迭的拿手捂住嘴,悶著樂就好,可別笑出來,把人給笑跑了。    “是真的。”說到正事,穆雁行語氣中隱約有了些凝重,“我胸口上的傷也不見了。”他身上的襯衣碎成了破布,還染著斑斑血跡,早就被他扔到了垃圾桶裏,此刻身上已經換上了夏飛的一件襯衣。解開扣子,露出本該有道刀傷的地方,他有些茫然的道,“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飛故作輕鬆道:“或許我們都還在做夢?”他囧然的想,總不可能是他昨晚那麽折騰一通,反而治愈了傷口吧?    “或許。”穆雁行目光古怪的看了夏飛一眼,“不然這樣又該怎麽解釋?”他動了動手指,擺放在沙發前茶幾上的花瓶裏,花枝宛如打了生長素一般,飛快的朝上生長起來,潔白的花骨朵一個接連著一個,眨眼間,雪白的花朵花朵漸次綻放開來,好似紀錄片中植物漫長生長的快進,美麗的讓人驚歎。    過於沉重的花枝終於壓倒了花瓶,“嘭”的一聲響,花瓶倒在玻璃茶幾上,灑出大半水來,咕嚕嚕滾了一圈,在落到地上之前,被一隻手按住,抽出了花枝,重新豎立起來擺放好。    穆雁行放好花瓶後,看向怔住的夏飛,不由揚了揚唇角,這人一臉呆相的樣子,可真是難得。    本該一個人獨自守著的秘密,但穆雁行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願意說給夏飛聽,或許是因為身上出現了這種奇怪的事情,除非是中二的以拯救世界為使命的人,心中總是難免忐忑的,有個人能分享,心中便是安定的。至於這個人為什麽是夏飛,穆雁行想,大概是昨晚夏飛血紅色的眸子,奇異的讓他有了同類的感覺,又或是,此刻距離他最近的,便是這個人了。    “如果雁行你去做花匠的話,一定很有前途啊。”夏飛感慨一句,彎著眸子笑了,在經曆了昨晚那麽詭異的事情後,再怎樣離奇的事情他都可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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