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摩根、美林、雷曼兄弟、和貝爾斯登,華爾街最大的幾家投資銀行,高管們集體傾巢而出。


    帶著無數的資金,乘坐著各種交通工具奔向機場,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突然接到無數私人飛機要求起飛的通知。


    飛行的目標地點還極其的一致,加利福尼亞州的聖塔克拉拉縣。


    機場的調動中心當中,當日的值日總管已經忙得腦袋快要冒煙,周圍是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


    以及無數職工敲擊鍵盤的聲音。


    “老大,高盛的投資經理要求我們,馬上安排他的私人飛機起飛他說隻給我們不超過5分鍾。”


    “如果晚了的話,他將立刻安排人撤掉對於我們機場的擴建裝修投資。”


    “老大,摩根大通的投資經理也這樣說,並且他們更狠,他們說如果在5分鍾之內不能幫他們搞定。”


    “他們就要哄抬國際油價,那我們這個月的運營費用翻倍。”


    幾個通訊員焦急地匯報著。


    值日總管臉上也滿是汗滴,一邊拚命地擦汗,一邊惱怒地說道。


    “這些家夥是瘋了嗎?就在我們這邊能否安排他們起飛,那邊也沒辦法安排他們降落。”


    “天上飛的是飛機,不是出租車,總不能讓已經起飛的大型客機,全部提前降落到中部農業州的農田裏去吧。”


    “還有哄抬國際油價是什麽鬼,他們難道已經瘋了嗎?”


    在過去的10分鍾裏,不管是他個人的電話,還是他值班辦公室裏的電話,早就已經被人完全打爆了。


    平日裏他聽都沒有聽過,連一麵都沒有見過的企業高管,各級參議員和眾議員。


    紛紛給他打來電話,要求他幫忙提前安排某架飛機起飛。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誤以為,可能是哪裏發生了緊急情況,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


    他越來越感覺情況不對頭,除了紐約州本地的名流之外,華盛頓dc,倫敦以及眾多歐洲城市的機場高管。


    也都紛紛打來電話,他們當然不會要求自己幫忙起飛飛機。


    而是要求安排跑道給他們的飛機降落,也就是說現在的大西洋上空,


    無數豪華的私人飛機,正搭載著幾乎所有全球最有錢的那1%人群,快速地朝自己這邊飛著。


    當然自己這裏肯定不是最終目的地,最終的目的地,和那些要求自己幫忙起飛飛機的人一樣。


    加利福尼亞州的聖塔克拉拉縣,他也聽說過那裏的一些傳說,自己兒子也和自己說過一些關於那裏的故事。


    電腦、高科技、全球互聯網、最多被提起的名詞。


    可是像他這種美國黃金一代成長起來的中產階級,對於這些大多不太感冒。


    在他的印象當中,那裏更可能是聚集了一群,穿著格子襯衫年紀輕輕就發量堪憂的年輕人。


    每天對著電腦屏幕,不停敲擊著手上的鍵盤,他從來沒有相信那樣的工作能夠改變世界。


    直到今天,這種感覺是這樣的強烈,改變世界他可能無法保證。


    但他現在能夠保證的是,現在整個西方世界的金錢,真像是被風暴聚集一樣朝著那一個小地方蜂擁而至。


    “主管電話!!”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個通訊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不是告訴過你,我現在誰的電話都不接,你要我接這個電話,是想讓我提前下崗給你空位置嗎?”


    值日總管憤怒地轉頭看向那位通訊員。


    通訊員被嚇了一跳,可是手上的電話筒卻沒有放下,他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領導。


    “老大,這個電話你必須得接,電話那頭的人我們惹不起。”


    “惹不起?”值日總管都快被氣笑了,“就在剛剛一分鍾之內,我們拒絕了13個眾議員。”


    “兩個聯邦參議員,以及無數金融大佬的電話,現在在美國還有什麽人是我們惹不起的嗎?”


    “難不成電話那一頭是美國總統不成。”


    “沒錯!是從白宮打來的電話。”那個通訊員都快哭了,聽著電話那頭熟悉聲音的催促。


    他都快要給眼前的主管跪下了,而那一位值日總管此刻也處於完全懵逼的狀態。


    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對方。


    “你說什麽?白宮打來的電話。”


    “沒錯。”通訊員哭著回答,“而且我沒有聽錯的話,應該是總統本人的聲音,而且他已經開始罵娘了。”


    值日總管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快要死機了,作為一個在美國航空行業做了十幾年,才熬到一個小主管位置的普通人。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哪一天可以接到總統的電話,而且他現在也終於想明白。


    為什麽如此緊張的時候,公司那些高層一個都沒有現身,這擺明了就是要自己背鍋。


    現在自己不管怎麽做,允許哪一場架飛機先起飛,後麵都必然會得罪一大幫人。


    看來這份工作今天是徹底幹到頭了。


    想明白這些,已經心如死灰的值日總管,剛想接過通訊員手上的電話。


    另一個同學手上這時候也拿著電話筒,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喘著大氣說道。


    “阿肯色州州長的比爾·克林頓,也打了電話,他的飛機已經在加油了。”


    “比爾·克林頓,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值日總管一臉疑惑。


    “當然熟悉啊老大,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現在可是總統大選的最後階段。”


    “11月3號就要開票了,所以總統和民主黨總統的候選人,才會來同時來紐約州。”


    “這裏可是重要的搖擺州,今天他們剛好撞在一起了。”


    “你們誰帶了槍嗎?”值日總管一臉平靜地說道。


    “什麽??”


    “什麽???”


    兩個通訊員同時不解地問道。


    “我問你們兩個誰帶了槍嗎?或者下去跟保安借一把,這已經不是工作的問題了。”


    “一個現任總統,一個按照民意調查和我自己投票,可能當選的下一任總統。”


    “同時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助他們其中的一個,這是讓我做選擇還是要我的命。”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能讓我自己動手。”


    值日總管已經徹底地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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