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身 作者:沒有魚的水煮魚 文案 小受不老不死,小攻個性惡劣,半養成係,大叔有三好:成熟、隱忍、好推倒主cp是年下攻x大叔受前期種田為主,中期稍微有小虐,he結局保證杜少爺十二歲,常生xxx歲,杜少爺大罵:靠,死大叔親我,惡心死了! 杜少爺十三歲,常生xxx+1歲,杜少爺解釋:我比你小我就是年下。 杜少爺十四歲,常生xxx+2歲,杜少爺生氣:他是我的人,誰敢動他! 杜少爺十五歲,常生xxx+3歲,杜少爺瞪著大眼睛:是你濕身勾引我在先!我是無辜的! 杜少爺十六歲,常生xxx+4歲,杜少爺對著幾萬人的廣場蒙麵告白: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 杜少爺十七歲,常生xxx+5歲,杜少爺醋海翻天:我幼稚?!你跟別的男人出去還有理!看我怎麽…… 杜少爺十八歲,常生xxx+6歲……劇透待續 內容標簽:年下 異能 豪門世家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常生,杜紹言 ┃ 配角: ┃ 其它:大叔受,年下傲嬌攻,養成係,特異功能,he,種田 第1章 雜技團的男人1 明初洪武年間,揚州城。 自古有詩雲: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城三月時節繁花似錦,柳絮如煙,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 揚州城的常府裏算有頭臉的人家,據說常家祖上和開國大將常遇春有祖輩上的因緣,因此這常家長孫的滿月酒宴引來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宦親貴,辦得熱鬧非凡。 前廳觥籌交錯,隔了一個大花園的後堂就安靜了很多,一個年輕的男人從三月的花園路徑中穿過,他走進後堂的裏間大屋,對著屋裏的女人說道:“爹剛吩咐了,把孩子抱過去。” 女人正背著著他,她目光溫柔地注視著搖籃裏的嬰兒:“這就過去。” 男人點點頭,叮囑道:“把外叔公送的長生鎖掛上。” “一直掛著,”女人的手指撫摸著銀質鎖身上凹凸不平的吉祥圖案,柔聲說:“希望這孩子平安長生。” —— 六百多年後。 —— 每年暑假杜紹言都要回外婆家消夏,外婆家在鄉下,還是老式的中式老屋,麵積比城裏房子大十幾倍,院子裏有個不小的池塘,夏天開了半塘荷花,十二歲的杜紹言喜歡把開得正好的荷花掰下來扔水麵上,外婆年紀大了眼睛花看不見,見荷花漂在水麵上總以為是長在那裏,家裏下人也不敢講這位城裏來的小少爺,杜紹言在這裏完全為所欲為,不用聽爸爸教訓,不用和哥哥爭吵,不用聽家庭教師沒完沒了的嘮叨,雖然沒有電視電腦遊戲機等現代化設施,但杜家少年過得一點也不無聊。 荷花快被他掰完了,他又打小蓮蓬的主意,坐在小板船上撈小小嫩嫩的蓮蓬,剝好了扔水裏喂紅色的鯉魚,手臂在清涼的水裏遊動,故意把小板船打得左右晃動。 撐船的小夏嚇得緊緊抓住船舷:“少爺不要動啊!會翻的!” 小夏比杜紹言小兩歲,算是這個宅子裏唯一和杜少爺差不多大的少年了,但小夏比杜少爺矮多了,瘦瘦小小像個小姑娘,杜少爺不喜歡這樣弱氣的跟班,玩不到一起去。 杜紹言故意把船晃得更厲害,小夏嚇得尖叫,杜紹言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一高興縱身跳進池塘裏。 小夏在船上大叫:“少爺!少爺!!” 杜紹言故意不冒出頭,隔著水麵他看見小夏在船上急的快哭了。 “我會遊泳。”杜紹言從水裏冒出頭:“我天天在家裏遊泳池遊兩個小時。” 小夏嚇得臉都白了:“我都要跳下去了……” 說著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杜紹言哈哈地笑他:“真沒出息,就算你跳下來,你能救我嗎?” “可是……你出事了婆婆會著急的……” “又拿外婆來壓我了。” 杜紹言在水裏又遊了一會,爬回岸上,傭人們拿來西瓜和汽水,他靠在岸邊的柳樹下吸著汽水的吸管,小夏坐在他身邊,靠在柳樹的另一邊。 真快活啊,比家裏好玩多了……杜紹言充分享受著鄉下暑假的悠閑自得。 西邊的太陽漸漸落下去,酷暑的熱氣漸漸消散開。 杜紹言突然聽見一陣敲鑼打鼓的喧鬧,這在太過寧靜的鄉下非常難得,他馬上站起身:“這是什麽?” “是雜技團。”小夏也站起身:“有時候有雜技團來表演。” 杜紹言看他:“好玩嗎?” “挺好玩,”小夏摸摸頭:“不過少爺看慣了城裏好玩的,大概不會覺得好玩。” 杜紹言發出指令:“我還沒看過這種鄉下雜技團呢。我要去!” “啊?”小夏不敢拒絕:“去也行,要不先和婆婆講一下……” 他話還沒講完杜紹言已經衝著鑼鼓聲跑了出去,小夏隻好跟著他,兩人從院子側門跑出去,雜技團的車已經開遠了,隻能遠遠聽見樂聲。 鄉下沒開過的地荒草叢生,杜紹言把手搭在眼睛上張望著,抱怨小夏:“他們到哪去了,都是你,跑那麽慢。” 小夏討好他地說:“我知道在哪表演,我帶少爺去。” 杜紹言瞪他:“不早說。” 繞過荒草地之後是一大片稻田,夏天稻子還是綠油油的顏色,晚風吹來稻子倒一倒又站起來,綠色的層層波浪帶來淡淡的稻香,這個時候的稻香更像青草香,清清爽爽地很好聞。 天慢慢地黑下來,路上不斷有孩子們跑動,都是衝著雜技團的方向。 小夏身體虛,跑幾步就累得喘氣,杜紹言張口想罵他,但看他一臉蒼白的樣子又罵不出來,隻好跑幾步歇一下,走走停停慢得他的心像有小螞蟻在爬。 結果兩人趕到時天已經黑了,表演早就開始了。 雜技團在村口的空地上擺開了台子,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人,密密麻麻的人頭後,隱隱看見場地中間有個男人,正拿著小銅鑼說著玩笑話。 遲到總比一點都看不到強,杜紹言心裏做著自我安慰,邊伸長頭去看,他隻有十二歲但是個子已經長得很高,勉強還能看見,小夏就一點也看不到了,急急地問:“在演什麽?” 杜紹言拉住小夏的手往前擠,見縫插針,終於找到一個能看見的地方。 場地中間的男人應該就是雜技團的班主,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戴著一頂滑稽的翻邊帽,穿著類似小醜的服裝,笑嘻嘻地說:“上一個踩鋼絲的節目好不好看啊?” “還有踩鋼絲呢。”杜紹言沒親眼見人踩過鋼絲,他又抱怨小夏:“都是你,我都沒看到。” 小夏低頭說:“對不起,少爺。” “算了算了,”杜紹言懶得和他計較,繼續看。 班主敲了一下小鑼:“剛才沒有看到的朋友別遺憾,下一個更精彩,請看飛刀表演。” 說著旁邊推上一個木質大圓盤,一個男人走到圓盤邊,靠上去。 圓盤直徑兩米有餘,男人個子不高,很瘦,樣子有些萎靡,臉色也不太好,眼睛低垂著隻看地麵,他將背靠在圓盤上,用手抓住圓盤上的兩個把手,用身體將圓盤定住。 杜紹言見過電視裏的雜技飛刀表演,莫非這鄉下雜技團也有這種本事?他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一會從簡易後台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抹胸和紅色長裙,她推著一個活動台車到台邊,看看圓盤上的男人又將台車推得遠了些,直到快到人群才停下來,這時她和男人已經有接近十五米的距離。 女孩用手拿起台車上的飛刀,明晃晃地反射出台上燈光的光亮,她牽著裙角轉著圈,將飛刀在手裏晃來晃去,意思是大家看這是真刀。 這女的是來跳舞的吧,不會是這個女的丟飛刀吧,她完全不……杜紹言正想到這裏,隻見一道銀光,飛刀已經從女孩手裏出手了。 同時隻聽砰地一聲,是飛刀釘入木頭的聲音,杜紹言定睛看去,那個被當做靶子的男人手邊,一把飛刀已經插了進去。 男人仍然低著頭,像是不關他事。 班主在一旁說道:“這就是飛刀表演,大家說精彩不精彩,不精彩還有更精彩的!小紅把眼睛蒙上。” 被叫做小紅的女孩點點頭,從台車上拿出一條紅絲巾,又像跳舞一樣係上,然後她手在台麵上摸來摸去,摸到飛刀舉在手裏。 杜紹言替她捏把汗,雖然她剛射到圓盤上了可是現在可是蒙眼的,他又看向圓盤上的男人,雜技團的燈光照在他消瘦的臉上,臉色發黃,似乎是營養不良。 真可憐,杜紹言不無同情地想,身體不好還做這樣危險的工作,生活所迫啊。 小紅將飛刀比在眼前,實際上她現在根本什麽都看不到,她突然手一揚,將飛刀射了出去。 飛刀速度太快了,人們還來不及看清它的飛行軌跡,不過確切的是,瞬間之後沒有剛才那一聲金屬釘入木板的聲音。 杜紹言定睛望去,不禁嚇出一身冷汗,隻見那把飛刀插在了那個男人的腰側,刀身沒入一半。 “太蠢了吧……”杜紹言喃喃自語:“不是蠢的問題,”他反應過來:“有人受傷了!” 人群開始騷動,杜紹言擠過去:“有人受傷了!趕緊送醫院!” 班主立刻攔住他:“大家別慌,別慌,這是我們特地安排的節目,也是下一個節目的預演……” 杜紹言抓住他的胳膊:“讓開!別騙人了!他都受傷了!” 班主仍然笑嘻嘻的,手一指身後:“沒事沒事,不信大家看。” 杜紹言順著他的手勢望過去,受傷的男人還是有點疲憊的樣子,他慢慢伸出右手抓住刀柄,小心地將飛刀插入,奇怪的是,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滿溢,他的衣服上的刀口沒有太多血跡。 “不可能。”杜紹言搖搖頭,他突然彎下腰從班主胳膊下鑽過去,幾步跑到男人麵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 他仔細看著男人手裏的飛刀,三寸有餘的刀身有一點點血跡,但是僅僅隻有一點點,完全不像是剛剛刺入人的血肉之軀,而像是浮在皮上輕輕割了一下。他伸出手指捏住刀身,刀身冰涼,的確是鋼金屬的,不是道具,他又拽了拽刀身,紋絲不動,不是能伸縮的彈簧刀。 杜紹言絕不相信有人能被刀刺中沒反應,他抬頭看男人,男人也正在看他,兩人眼光撞在一起。 男人低聲解釋:“這是表演。” 他是什麽時候將道具刀換成真刀的?杜紹言一向對自己眼力很有自信,他不覺得這個男人能動作快到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小兄弟給我們讓碗飯吃。”男人又低聲說道。 他的樣子十分懇切,像在請求,但是讓人覺得很有禮貌,不卑不亢。 杜紹言鬆開手,他雖然隻有十二歲卻也明白有些做人的道理,現在雜技的把戲被他猜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而且這個男人能動作這麽快地瞞住在場的人將道具刀換成真刀,多少有些本事。 杜紹言退回人群,男人感激般地對他點點頭。 其實這個男人長得很平淡,屬於不起眼的類型,看起來不過三十歲,臉上沒有皺紋,可不知道為什麽杜紹言覺得他很老。 班主清清嗓子:“這個就是我們下一個節目了,大家剛才都看到了,刀為什麽刺到我們的表演人身上沒有關係呢?”他拖長音調環顧著人群,等著有人配合他回答。 果然有人叫道:“假的!” “誒?這可不對哦,”班主走到男人身邊:“因為他會氣功,別看他這麽瘦,可是個練家子,八歲習武,練得就是傳說中的鐵布衫!”說著拍拍手:“小麥把下個道具拿上來。” “來啦!”一個年輕的男人推著一輛平板車到台上,平板車上放著一塊大青石,還有錘子。 小夏拉拉杜紹言的手:“我知道,他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杜紹言沒吱聲,他才不相信那個看起來很萎靡的男人會什麽氣功,習武之人起碼都是兩眼有神精氣外露,怎麽可能一副仄仄沒有精神的樣子,那個青石和錘子肯定也是特製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