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杜紹言接過餐盤,往常生的房間走去。  他一會就走到房門口,直接推門進去:“本少爺親自給你送飯了!”  常生正躺在床上,見他進來忙坐起身:“怎麽不是楊姐來?”  “本少爺關心下人啊。”杜紹言把餐盤端到床頭的活動餐桌上,再把餐桌推到常生麵前:“吃吧。”  “謝謝少爺。”常生把筷子捏在手裏,準備吃飯。  杜紹言沒有走的意思,仍然坐在床頭看。  常生勉強吃了幾口,放下筷子:“少爺不回去學習嗎?”  杜紹言皺眉:“我最討厭別人和我提學習。”  “可是看著我怎麽吃飯?”  “你吃你的,我又不和你搶。”  “……”  “快吃呀,冷了就不好了。”  “……好吧。”  常生又吃了幾口,晚餐是腰果西蘭花和八寶鴨肉,蒸了糯米肉圓還配小碟水果,楊姐和張廚子手藝都很好,問題是他對麵的少爺一直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什麽味道都吃不出來了。  他推開食物,將小罐的湯拉到麵前,掀開蓋子準備喝湯。  杜紹言湊過來:“你吃飽了?”  “嗯。”  “吃的好少,這樣怎麽能好呢?”  常生笑笑:“我已經快好了,真的。”  “看你臉色還不怎麽樣,”杜紹言左右仔細看常生的臉:“你要快點好哦,美姐還要給你介紹女朋友。”  常生望著他:“你知道了?”  “是啊,她們今天說了,說你要女人。”  常生心想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女人啊!他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低下頭,舀起一勺湯喝。  杜紹言捏起鼻子:“果然一股藥味。”  “還好。”常生喝了一勺湯,又舀起一勺,慢慢地喝。  杜紹言望著常生目不轉睛,他看到他的頸項隨著湯水的下行微微移動著,這讓他有奇怪的感覺。  常生感到少爺的注視,他抬起頭:“少爺要喝嗎?”  “我才不要。”杜紹言立刻搖頭:“你自己喝。”  常生哦了一聲,又舀起湯送入口中,他的嘴唇因為食物的熱度潤澤起來,杜紹言盯著他的嘴唇,他一點也不想喝湯,他想喝的是他嘴裏的湯。  常生吞下湯水,又喝了一口,他感受到少爺看著他的視線因此不敢抬起頭和他對視,隻好專心喝湯。  所以他沒發現杜少爺臉紅了。  直到他喝完湯,才抬起頭:“喝完了。”  杜紹言如夢初醒:“啊。”  怎麽會看一個老男人看到失神……杜紹言甩甩頭:“吃完喝完就好,我來還有件事,陳醫生今天開了新藥,我正好一起拿過來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軟管:“說你傷口有疤,這個可以促進傷疤愈合。”  “謝謝少爺,謝謝陳醫生。”常生伸出手,準備把藥膏接過來。  杜紹言把手舉起:“我給你塗吧。”  “什麽?”  “你為我受傷的,我總要盡點心意,”杜紹言把藥膏擠在手上,口氣自然地說:“脫衣服吧。”  “……”  “脫啊。”  “……不。”  “脫!”  “……不要,少爺!”  “快脫!別讓我用強的!”  “放手!少爺別……”  “你別搞得我像要強j你一樣啊,我隻是要給你擦藥!”  杜紹言此話一出常生立刻不敢動了,強j這個詞太嚴重了,對方還是個男人,還是個小孩。  “這樣才聽話嘛。”杜紹言拉下常生披在外麵的毛衣外套,解開他裏麵穿著的襯衣紐扣。  隨著他的動作,紐扣被一顆顆地解開,衣服褪下來,露出了身體的上半身。  常生很瘦,鎖骨非常明顯地突起,兩根鎖骨之間有一個小小的掛飾。  那是一隻長生鎖,銀質的鎖身上花紋模糊不清,似乎因為戴了太多年而被磨去。  杜紹言好奇地湊過去:“這是什麽?”他用手指捏起小小的鎖身:“好舊啊,不會是你傳家寶吧?”  “是我從小就戴著的。”常生說道:“也是我家人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了。”  “那很珍貴啊,”杜紹言想起來了:“對了,我從前在水裏拉到的繩子,是不是就是係它的?”  常生點點頭:“後來在河底找了很久才找到。”  “幸好找到了。”杜紹言吐吐舌頭,還好沒丟,不然罪過更大了。  “……少爺,要塗藥的話快一點好嗎?”常生摩擦著手臂的肌膚:“有點冷。”  房間是集中供暖,但畢竟是冬天,杜紹言笑笑:“忘了。”說著將軟管裏的藥膏擠在手上,塗到常生的胸口傷處。  刀傷在左胸留下了很大的一道疤痕,褐色的有些猙獰,非常不好看,杜紹言把手揉在上麵試圖用體溫讓藥膏快些吸收,他的手掌已經是成年人的大小,蓋住傷口的時候也蓋住了常生左胸的突起,他揉的時候也自然地揉到了那小小的淡茶色。  常生隻覺得身體一陣戰栗,奇異的感覺從左胸口的敏感部位傳過來,他不自覺地咬住嘴唇。  杜紹言可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妥,但他也發現似乎有奇怪的手感從手掌底下傳過來,他抬起手:“什麽東西硌到我手了?”    第21章 小夏來了1    常生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臉紅了:“少爺,還是我自己來吧。”  “等等。”杜紹言已經發覺了:“你這裏硬了誒,怎麽回事?”他用手指戳了戳常生左胸的突起,那裏本該是柔軟的,而此刻像一小顆堅硬的紅豆。  “別……”常生身後就是床,他沒有地方躲,隻能去抓少爺的手。  杜紹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仍然戳著硬硬的突起:“你怕啊?”  他手指留了點指甲,摸弄得胸口很癢,常生隻感到周身戰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忍不住發出了一點聲音:“嗯……”  杜紹言抬起眼睛:“這樣呢?”他鬆開常生的手腕,將兩隻手都放在他的胸口,同時按住他的兩顆紅豆,輕輕地揉搓起來。  “少爺……啊……”常生不及防備,呻吟出聲,他馬上閉上嘴不肯再發出任何聲音,他的臉越來越潮紅,蔓延到胸口,全是充滿曖昧色彩的緋紅。  “你真是……”杜紹言想了想,終於找到合適詞匯:“敏感啊。”  常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杜紹言又說:“不過這個詞是說女人的,你不適合。”放下手:“我回去了。”  說著一反平時頑劣逮到好玩的就不撒手的個性,轉身走出房間。  他當然不會和他的下人說,本少爺身體起反應了要回房趕快解決掉。  因為本少爺對一個男人身體起生理反應是很丟人的事啊!  常生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他隻感到強烈的讓人羞憤的恥辱感。他動作緩慢地重新披好衣服,有些呆滯地坐在床頭。  更加羞恥的是,他的身體起了反應,僅僅因為一個少年的無心撫摸,和調侃。  為什麽會這樣。  曾經揮之不去的念頭又占據了所有的思維,他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  ——  之後杜紹言像失憶一樣絕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也不再和常生做親密的舉動,像是青春期的少年突然發現男女有別的刻意疏離,常生更加不會再提,他覺得那不過是小孩子的一時好奇,小孩子玩心大,他一個怪物一樣的男人怎麽能讓他念念不忘?  冬天很快結束,春天裏有杜小少爺的十五歲生日,常生的傷也好起來,開始做一些家事。  杜小少爺又接到鄉下的來信,讀完之後很興奮:“小夏要來,小夏要來了!”  常生打掃著少爺的房間,邊回答:“是那個和你一起玩的孩子嗎?”  “對呀,哈,好久沒見他,快兩年了,希望他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杜少爺拍手:“不知道他送我什麽禮物。”  結果生日結束小夏還沒來,杜少爺憤憤地說:“居然耍本少爺,看他來了我怎麽教訓他!”  又過了兩周的周末,常生正在樓上擦拭走廊的扶手,美姐走上來:“身體好了?”  “嗯。”常生停下手裏的活,看向這位能幹的女管家。  “可算好了,”美姐笑眯眯:“上次和你說的那事兒,該去見了吧。”  “這……”常生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想,還是算了。”  “啊?”美姐立刻問道:“我覺得你們很合適,你不要害羞,好不好見過才知道,就算不成也當交個朋友。”  常生低著頭:“謝謝美姐的好意,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耽誤別人。”  “怎麽這麽說?”  “我打算……這段時間就和先生夫人辭行,我已經決定了,離開這裏。”  美姐吃了一驚:“不會吧?你哪裏不滿意?事情太多?工資太少?”  常生趕緊搖頭:“不是,都不是,是我覺得,覺得自己年紀這麽大了,該回老家,不想再在外麵漂泊……”  美姐想了想:“說的也是,唉,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勉強你了,你老家哪裏?”  常生答道:“揚州。”  “那是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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