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得費爾茲獎。”  “誒?看不出來,你還聽懂的。我上次遇到一個二逼,居然說祝我得切爾諾貝利獎。好了,不說了。”張克然掛斷了電話。  薛斐把手機放到桌上,倚靠著沙發,繼續看體育比賽,盤算著中午吃點什麽。  忽然,手機震動,薛斐拿起來一看,是張克然,“你怎麽又打回來了?”  “對了,你是個私家偵探吧?”  “不算,就是尋人的。”薛斐道:“幹什麽,有生意介紹給我啊。”  “你還真說對了,我差點給忘了,是我室友,他有想找的人,都快風魔了,跟我念叨過好幾次,正犯愁呢,你能不能幫忙?”  “有錢就幫嘍。”薛斐麵無表情的道。  “……呃……沒說不給你報酬。”  蚊子腿也是肉,薛斐閑著也是閑著,“那就約個時間吧。”  “他今天下午正好有時間,就兩點鍾文西街的星巴克見。”  “好,沒問題。”薛斐按掉電話,換了姿勢看電視。  等時間差不多了,打扮整齊出了門,先找了個店吃了午飯,才打車往去了約定的地方。  點了咖啡坐下不久,就見張克然領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兩人徑直走到了薛斐跟前,坐到了他對麵。  張克然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薛斐,這位我的室友呂超。”  呂超朝薛斐伸出手,“你好。”  其實薛斐不是很習慣跟人握手,但對方既然這樣做了,他也不能不禮貌,也起身正事的握了握手,“你好。”  兩人坐下後,薛斐開門見山的道:“有什麽委托盡管直說吧。”  “聽說你收費?”呂超試探著問,“大概在哪個區間?”  “這得看你要尋的人難度了,當然,我開出價格後,你可以還價,也可以不接受。”  張克然在旁邊笑道:“放心,有友情價。”  薛斐瞟了他一眼,“9.99折。”  張克然討了個沒趣,瞅著薛斐直咂嘴,“革命友情全忘了。”  呂超道:“如果你能找到這個人,當然價格好商量。”說著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給薛斐看,“就是她。”  薛斐拿過手機,見這是一張在商場裏休憩區拍攝的照片。  呂超指著屏幕道:“我要找的人是這位。”他兩指按在屏幕上,將角落的地方放大,顯示出一個穿著鵝黃色毛衣的女生。  她靠在椅子上,正側臉看向一個方向。  女生二十多歲,五官標致,一頭長卷發,打扮時尚,這個溫度下,上麵毛衣,下麵則穿著露腿的裙子。  “就是她,真人比照片好看,不誇張的說,我看呆了,半天才敢偷偷拍了一張,焦距都沒敢對著她,假裝拍別人。”呂超推了下眼鏡框。  薛斐直言不諱的道:“你根本不認識她,你對她一見鍾情?”  “可以這麽說。為了再見她,我最近幾乎一有空就會去那個商場溜達,可惜,一直沒再碰見她。”  薛斐將手機推回到呂超身邊,不緊不慢的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的道:“抱歉,這活兒我不接。”  “為什麽?”  “因為你不認識這個女孩,她應該不希望陌生人打擾她的生活吧。”薛斐笑道:“你看,你一開始沒必要問價格的,這筆錢你根本沒花出去。我有我的規矩,這活兒我不接。”  呂超咬唇,很明顯他不認同薛斐的話,“你怎麽知道她不想要一場浪漫的邂逅?”  薛斐臉一酸,太惡毒的話就不說出口了,隻是道:“你的浪漫其實很恐怖,我不覺得對方想要。”說著,端著咖啡,起身朝外走。  剛走來攔了輛出租車,就被張克然打來了電話,“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你室友該醒醒了,這什麽年代了,一見鍾情蹲點守候還是算了吧。”  “得相思病會出人命的!”張克然道:“你倒是有男朋友了,根本不懂空巢單身狗的痛苦!”  “首先你那天見到人不是我男朋友,其次,真的那麽饑渴,與其找到那女生不如自己吃點藥治療一下。”薛斐道:“還有,還有你跟你室友說說,那女生那麽漂亮,一定不缺追求者,掂量點吧。小心別人打得他滿地找牙,你也跟著吃掛落兒。”  張克然道:“行了,早知道不找你了。”  按掉張克然的電話,薛斐坐出租車回家。  白忙活一場,他一直認為電話裏有些事情說不清楚,堅持麵對麵商討,但也有個弊端,就是遇到這樣的事情白跑一趟。  車上接到一條快遞信息,說把他的快遞放在儲物櫃了,憑驗證碼領取。  於是薛斐進了小區,順手將快遞取了,拎著上了樓。  正拆快遞,接到了戚銘發給他的消息,語氣很隨意:在斌璟酒店頂層酒吧有個跨年聚會,人挺多的,你來嗎?  “嗯……”薛斐其實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去的是動畫裏顯示的斌璟酒店,他又猶豫了,這可是個踩點的好機會。  他琢磨了下,回複了一個字:好。  戚銘竟然發了條語音過來,能聽出來非常高興:“你不是打錯了吧?真的來嗎?”  薛斐還是以文字回複:沒打錯,真的去。  戚銘那邊可能冷靜了,沒再發語音:我去接你。  薛斐回: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戚銘又發來一條語音,笑著說:“如果我堅持呢?”  給臉了是吧,薛斐回:那就不去了。  戚銘那邊趕緊道:“那你準時,我等你。”  薛斐一個字一個字的打下:不會準時,也不用等我,但是我會去。  戚銘回複:好的好的,都聽你的,你說得都對。  薛斐不由得想起以前,戚銘有段時間有個口頭禪,就是:“我們家薛斐說得都對。”對他百依百順的。  不過現在看,他就是覺得好玩瞎撩而已。  薛斐想到這裏,粗暴的拆開快遞,裏麵是他買的手機殼,比想象中的質感還要好一點,算是一次成功的購物。  薛斐從保險箱把手機取出來,給它套上殼,“來,穿衣服了。”然後拿在手裏反複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滿意嗎?”  沒有任何反應,屏幕上顯示的還是上次的提示框:【十個禁忌是真的嗎?】  a真的b假的c不知道  “不滿意是吧,扒了啊?”薛斐作勢要取殼。  手機仍舊沒變化。  “穿新衣服也沒反應,算了,沒意思。”薛斐撇撇嘴,把它關回了保險箱。  之後圈了日曆的31號,寫上:斌璟酒店赴約第22章   “小玟,小玟!你開門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跟爸爸和媽媽說,我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杜爸爸扭動女兒房門的把手,急切的問道。  寶貝女兒前幾天去隔壁城市玩,本來要找她堂弟一起玩個幾天,結果第二天就回來了,接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  她房間是套房,有衛生間,屋裏還有飲水機,可能還有點零食,所以連續三天,一直躲在裏麵不出來。  一開始,杜爸爸和杜媽媽稍加詢問,她就大喊大叫,讓他們不要管。  所以他們以為是大小姐脾氣的她,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在生悶氣。  可連續三天了,就是什麽氣也該生完了,所以杜家父母昨晚上商量,今天一定要讓她出門。  “小玟,小玟!你再不開門,我們要強行破門了!”  “是啊,小玟快開門,否則讓你爸爸踹門了。”見女兒不回答,杜媽媽對丈夫道:“怎麽沒聲了?趕緊踹開吧。”  杜爸爸連踹了好幾腳,才將門鎖破開。  門一開,他們就聞到了一股糊味,接著看到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畫麵。  他們的女兒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堆人體被徹底焚燒過後的灰燼。  不過,在大麵積的灰燼旁邊,有一截完全沒被燒過的小臂,非常完整,手指上塗得藍色指甲油依然鮮亮,那正是杜玟最愛的顏色。  朋友圈還有她秀指甲的圖片,杜媽媽還給女兒點過讚。  除了灰燼周圍的被褥被熏得泛黑之外,整個房間,幹幹淨淨,連床頭的毛絨抱枕都完好無損。  仿佛有一場奇怪的火,將杜玟除一截小臂之外的身體,在不點燃其他物品的情況下,焚燒殆盡。  “小玟——”杜媽媽一聲慘叫,昏了過去。  ——  戚銘朋友圈的主角是他養的傻狗呆貓,唯一一次“炫富”,大概是在一年前,在朋友圈發了一張淺藍色鑽石的照片,根據大小判斷,價格絕對令人咋舌。  配的文字是:我媽說是給未來兒媳婦拍的,但我怎麽覺得我媳婦應該不會喜歡這種閃亮亮的東西呢[笑哭]  薛斐看到的時候,已經點讚和留言成災。  他就沒湊熱鬧,當做沒看見,不點讚不留言。  兩天後,戚銘又發了個朋友圈,隻有幾個字:果然不喜歡嗎[難過]  下麵不停的有人問怎麽了。  戚銘都沒有回複。  從那次之後,薛斐就把戚銘朋友圈屏蔽了,本來他偶爾曬他家的一貓一狗還挺有趣的,但自從戚銘把它倆取名叫非非和文文之後,薛斐也不想再看了。  如果不是來打探酒店的虛實,薛斐今晚上也不會來。  他站在酒店門口,將鬼魂探測儀拿了出來,才一擰開,就見指針亂晃,瘋狂擺動,毫無章法可循。  “……這磁場太亂了……”薛斐忍不住抬頭仰望這棟大廈,“有點太厲害了吧。”  “請問是薛斐先生嗎?”這時一個門童打扮的服務生走上前,微笑著詢問,  薛斐便將探測儀收起來,點頭,“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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