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柳依依話音剛落,葉凡手指向前一點。


    一縷劍氣隔空斬斷柳依依一縷頭發,割傷了她雪白的脖頸,滲出一絲鮮血。


    感受著指尖的溫熱,柳依依大腦嗡嗡的。


    與李長生鬥法一個多月,兩個人其實並未真正見血,大部分時間都是點到為止,或者力竭結束。


    像今天這般割傷皮膚,還是第一次!


    “你也別說我仗著境界高欺負你,我將境界壓到築基初期,與你同階。”


    葉凡平靜道:“今天給你上一課,鬥法不是過家家,踏上這條路,就要有隨時身死道隕的準備。”


    “好!”


    柳依依嬌軀一震:“我早就渴望一場真正的戰鬥了,但你要等我體內靈氣恢複的!”


    “行。”


    十分鍾後。


    柳依依結束吐納。


    沒有握著秋來劍橫衝直撞,而是以劍為盾,隔著很遠距離使用火球術之類的術法遠程攻擊葉凡。


    隻是柳依依那巴掌大小的火球,葉凡連躲都懶得躲,指尖斬出一道道劍氣,環繞在柳依依身周。


    伴隨著噗哧噗哧的聲音,一縷縷頭發斷裂,一寸寸衣服破損,一處處肌膚滲血。


    這根本不是一場平等的戰鬥,而是單方麵的‘虐殺’!


    “你死了。”


    “你又死了。”


    “你死七次了。”


    “第三十二次。”


    “你死一百次了。”


    短短十分鍾。


    柳依依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她癱坐在地麵,襤褸長裙被鮮血染紅,俏麗臉蛋蒼白如雪,不甘的咬住下唇。


    明明同樣的境界,甚至神識感應中,葉凡體內靈氣還略少於她,可柳依依不論怎麽攻擊都打不中葉凡,反倒是葉凡的攻擊她一次也躲不開,如同貓戲老鼠般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遠處。


    李長生從昏迷中醒來,目睹了這一場戰鬥,呢喃道:“築基修士,亦有差距。”


    葉凡平靜道:“修行路上的天才如過江之鯽,但不夭折並且成長起來的才算本事。”


    柳依依沉默了。


    葉凡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在她頭上,近段時間因為築基而產生的優越感一掃而空。


    “受教了。”


    李長生作揖,向葉凡深深一拜,而柳依依則失魂落魄的回了牡丹苑。


    “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這妮子該不會道心破碎直接開擺了吧……”


    葉凡開始有些後悔了。


    他追了上去,寬慰道:“其實你很不錯了,畢竟……”


    “你說夜宵吃燒烤還是吃火鍋?”


    “……”


    葉凡噎住,不可置信看向柳依依:“你不是因為輸給我而難過?”


    “肯定難過啊,但打不過又有什麽辦法?”


    柳依依理直氣壯道:“與其精神內耗,不如吃點好的,下次打回來就是了!我就不信你一開始就這麽強,肯定也是一點點進步的。”


    可以。


    這段話很柳依依。


    這要是龜殼靈寶,肯定就是遇到困難睡大覺了。


    葉凡笑道:“行,買點燒烤帶回去,喊你姐一起吃。”


    “你付錢。”


    “憑什麽?”


    “封口費。”


    柳依依斜睨葉凡一眼:“我姐肯定得問,我這剛買的裙子怎麽破破爛爛的,你也不想我說‘是葉凡弄壞的’吧?”


    葉凡啞口無言。


    的確是他弄壞的,但這話歧義可太大了。


    最終。


    葉凡被柳依依宰了一頓大的,隻能說柳依依心太黑,什麽貴點什麽,買了足足一千塊的烤串!


    隻可惜葉子睡了。


    不然肯定得嗷嗷叫著大快朵頤。


    吃過夜宵。


    柳盈盈摸著肚子感慨道:“這一頓,至少得胖三斤。”


    柳依依補刀道:“不止。”


    柳盈盈白了妹妹一眼:“你少喝點啤酒吧,到時候喝出啤酒肚,看你怎麽嫁出去。”


    柳依依滿不在乎道:“無所謂,我會自己養自己!”


    柳盈盈看向葉凡,那目光似乎在說:先前說好的事情忘了?


    葉凡嘴角微抽。


    之前他們兩個人在婚紗店,一致同意不能任由柳依依繼續‘墮落下去’,讓柳依依改邪歸正的任務就到了葉凡身上。


    這怎麽治?


    葉凡裝作沒看到老婆大人那和善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柳盈盈氣的在桌子下,踩了葉凡好幾腳,可依舊沒能讓葉凡主動開口。


    柳依依渾不在意道:“姐,你跟葉凡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沒有呀。”


    “那你倆在桌子底下搞什麽小動作。”


    “你不懂,這是老夫老妻的浪漫。”


    葉凡接過話茬,惹來柳依依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時。


    葉凡麵色漸漸難看起來。


    神識內斂,識海深處那獨屬於東方鳶的神魂印記,從原來的鮮豔變得格外黯淡,似乎隨時都會崩潰。


    這說明東方鳶此刻狀態極差,處於重傷或彌留之際!


    東方鳶跟龜殼靈寶到底還是出了意外。


    “呼……”


    葉凡深深吐出一口氣:“盈盈,我有點事可能得臨時出去一趟。”


    “什麽時候回來。”


    “快的話明天早上,慢的話兩三天。”


    “恩呐,一路小心。”


    柳盈盈替葉凡整理好衣襟,附在葉凡耳畔低聲道:“公司最近出了幾款新品,等你回來我穿給你看。”


    內衣有啥好看的……


    等等!


    柳盈盈公司似乎新開了一條產品線,兼顧了‘性感’與‘情趣’,聽說口碑特別好。


    難道……


    葉凡扭頭看向柳盈盈,隻見她兩腮飛紅霞,頓時期待道:“行,我盡快回來!”


    葉凡走了。


    柳依依繼續炫著燒烤,含混不清道:“姐,大晚上的你也不怕他出去鬼混?”


    柳盈盈神色複雜道:“相比於葉凡,我更怕你在網上鬼混,勾搭些不三不四的人。”


    柳依依臉色漲紅:“怎麽能叫不三不四呢!沈嫿跟沈芸還有我現在聊的沈雅都是好姑娘……等等,怎麽都姓沈?”


    柳盈盈瞠目結舌。


    沈雅又是誰?


    察覺到說漏嘴的柳依依落荒而逃:“哎呀,老姐你別管了,我回房間休息啦!”


    ……


    ……


    離開牡丹苑。


    葉凡直接飛到雞鳴湖上空,神念傳音道:“清風劍,速來!”


    “嗖——”


    清風劍並不在東海市,葉凡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裏,但幾個呼吸時間後,清風劍劃破長空出現在眼前。


    “回玉女觀。”


    葉凡話落,清風劍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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