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戰友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踱步,許言無奈地拉住他,“我沒事。”


    “這一次沒事不代表下一次會沒事啊!?他不知道情況你還不知道嗎?你這不光是在拿自己開玩笑,還是在耽誤人家!”


    之前鍾朝和陳將北去接許言的時候,許言就將他和淩司澤的情況和這兩個僅剩的老戰友說清楚了,他們也讚同許言的做法,雖然非常心疼許言,但分開確實對兩個人都好。


    如今卻忽然就進行到了這一步,屬實是令他有些震驚和難以接受。


    許言其實很想解釋清楚,讓鍾朝不要這麽著急,但淩司澤都說了他不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那麽明亮驕傲的人變得如此卑微和患得患失,這都是他害的。


    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已經發生了關係的如今,如果他忽然跳出來說他們什麽都沒做,還要和淩司澤劃清界限,屬實是太渣了。


    那些背地裏的言論他這些年都習慣了,但他不想淩司澤去習慣。


    他隻是身體條件不能和淩司澤在一起,又不是不愛他。


    況且性別吃虧這種事情,不管是哪個世界都對承受方非常的不公平。


    “可我已經放棄過他一次了。”許言的腦海中又浮現了淩司澤坐在床上默默流淚的模樣,閉了閉眼,“我不能再放棄他一次。”


    鍾朝何曾見過許言這副仿佛被逼上絕路的模樣。


    當初他重傷蘇醒後知道部隊就剩下他們三個人時都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這大概是麵對敵人和麵對愛人的區別。


    敵人哪怕把你踩進泥裏,碾成肉泥,你都依舊能夠不服輸地瞪視回去。


    但愛人的眼淚卻能令你瞬間丟盔棄甲。


    鍾朝走了,隻留下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


    他根本幫不了許言。


    他不認為淩司澤對許言的愛能夠令他放棄腺體和前程,他也不認為,許言會為了淩司澤而放棄守護這片藍天。


    這注定是一場悲劇。


    藍色的蝴蝶停在許言的背上,將這一切都聽在耳中。


    這兩人哪怕是私下都注意著自己的言辭,唯一透露出的信息隻有一點——許言和他發生關係的話可能會出什麽事。


    許言開門回到了房間中,淩司澤正背對著他在水池旁洗著飯盒碗筷,於是他便沒有看見淩司澤眼中深深的後怕。


    幸好,幸好許言打暈了他,否則如果許言真的因此而發生什麽意外,他估計會立刻跟著許言而去。


    所以許言不是不想要他,而是不能要他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更不會放棄了。


    他自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自己更愛許言。


    他明天就打報告申請摘除腺體,哪怕因此而精神力下降隻能去當一個文職,他也不會後悔。


    他隻要許言。


    從看見許言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心,他的靈魂都隻隻有這一個念頭。


    就好像...他的誕生就是為了遇見他並愛上他。


    就洗個碗的幾分鍾功夫,等淩司澤回頭的時候許言已經靠在單人沙發上睡著了,那本他翻看的書則攤開在了他的大腿上。


    淩司澤走過去,拿起書將書簽卡好放到一邊,伸手揉了揉許言的發頂,輕聲喚他,“阿言,去床上睡吧。”


    許言其實狀態不是很好,雖然有那位神明的阻止,但他還是傷到了靈魂,所以才會如此疲憊。


    不然就下雨天開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而已,他還不至於累成這樣。


    “嗯,我先送你...”


    不等許言說完,淩司澤再一次強勢地用親吻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一起睡,我不幹別的。”


    在沒弄清楚緣由之前他也不敢幹別的。


    許言沉默了幾秒後便點頭同意了。


    淩司澤的行李都在他自己的宿舍,所以他在這裏用的全是許言的東西,也幸虧許言都會準備備用的洗漱用品,不然他刷牙都得偷偷用許言的牙刷。


    澡是不用再洗了,於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兩個人就睡到了對兩個一米八往上的男人而言非常擁擠的單人床上。


    兩人麵對麵睡著,許言側著身將淩司澤擁在懷裏,淩司澤則環著他的腰肢,兩人的長腿交纏到一起,這樣的睡姿令淩司澤獲得了極大的安全感,也睡了這段時間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另一邊,王少則等了一夜都沒等到淩司澤回來,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嘴裏小聲嗚咽著,“狗東西,見色忘友,嗚嗚,也不給我介紹一個,讓我獨守空閨嗚嗚嗚。”


    許言有單人單間的原因是他是整個艦隊飛行大隊的大隊長,鍾朝身為大隊政委也有單人單間,而淩司澤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但他和王少則也分到了一間雙人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畢竟航母空間有限,許多士兵可是睡六人間或者八人間的。


    於是等淩司澤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坨彌漫著怨氣的長著一顆腦袋的被子,然後他無視了這坨被子。


    “我辛辛苦苦幫你整理了宿舍,你回來居然都不理我!”被子被掀開,進化成了一隻暴跳的猴子。


    淩司澤脫掉身上穿著的常服,換上海軍迷彩作訓服,看了一眼牆上掛鍾的時間,淡淡地道,“還有十五分鍾,你難道想報到第一天早訓就遲到被罰?”


    “嘶!天哪!對哈!今天有早訓!”一陣雞飛狗跳。


    淩司澤換好衣服壓根沒有等他的意思,直接走人。


    “見色忘義!重色輕友!......”身後傳來漸行漸遠的咆哮。


    王少則以為淩司澤是為了早點去訓練的地方見對象,但事實上淩司澤卻是為了趕上周日早上這一波打電話的時間。


    由於臨近早訓,所以通訊室這裏人並不是很多,等了五分鍾後就輪到了淩司澤。


    電話一接通,淩司澤就語出驚人,“老爸,我和許言睡了,下個月休假出去就準備去領證了。”


    他也沒說謊,確實是睡了。


    空氣頓時陷入了寂靜。


    不光是這邊的通訊室,也包括了電話那頭的司令辦公室。


    因為淩天擎見是自家兒子的電話就開了免提準備炫耀一下自己的小棉襖,他多乖呀,到新部隊的第二天就給自己打電話報備了。


    結果這棉襖不光漏風,還自帶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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