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都優雅到令人無法挑剔的青年王子平視著他,用溫和規勸的語氣同他說著話。


    就這一點而言,如今的許言就和他的先生差了很多,他的先生話一直都非常少,語氣也總是清冷自持,絕不會同陌生人這般溫柔地說話。


    南則不想再聽下去了,不光是因為他的言論他不認同,更是因為恍惚間他好像真的覺得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先生,而是另一個獨立的人。


    他眼眸一暗,將這種危險的想法徹底驅逐。


    時免對靈魂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人就是他的先生,如假包換,隻是記憶變了而已,隻是不再會為了他獻上一切了而已。


    南則壓下心中的酸澀,打斷了許言仿佛在規勸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的嘮叨行為。


    “我給你看些東西。”


    “什麽?”


    許言從南則的手中接過來一個金屬的長方形物件,上麵正有畫麵在動。


    他目露疑惑地拿在手裏看著。


    這玩意兒是哪個國家發明出來的魔法屏幕嗎?可是質量也太差了些,用的都是極其普通脆弱的材料,太容易壞了,不適合戰場使用。


    然而很快他就無暇想這麽多了。


    隨著畫麵中人物的樣貌暴露,隨著畫麵中兩個人逐漸淫靡的動作,一抹紅色攀上了他的耳根,還在快速地繼續蔓延擴散。


    許言像是在丟一塊被岩漿燒紅的石頭一般將手中的物件丟還給了南則,期間不知觸碰到了什麽開關,低喘和呻吟響徹在寬闊空曠的會客廳之中。


    回蕩了起來。


    眼見對麵的人紅得都快燒開了,南則悶笑著關掉了手機,將手機裝回了自己開拓的隨身空間之中。


    南則笑眯眯地盯著羞紅了臉的許言,偷偷控製著空間中的攝像機拍了下來。


    他一直都非常喜歡記錄有關於先生的一切,而那看似普通的手機也並不如許言所評估的那般普通。


    這麽說吧,就算他的儲物空間炸了,這些東西也壞不了一點。


    南則可不敢用脆弱的物件承載先生的影像和聲音。


    這些都是他的至寶。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


    按如今的年齡計算的話,他這算不算是在吃嫩草啊?所以以前是先生吃他,現在是他吃先生?


    嘖,有點刺激啊。


    “那...那裏麵?”


    青年的優雅和淡然再次被打亂,一雙眼睛緊閉著指向手機聲音最後傳來的方向,一副‘重金求購一雙沒看過那些畫麵的眼睛’的模樣,聲音都有些結巴。


    也是難為如今這個生活在封建社會沒接受過任何性教育的處男先生了。


    南則心疼了一秒,而後就起身坐到了陷入混亂的許言身邊,俯身過去雙手圈住了他的腰,挑逗意味十足地用指尖摩挲著他腰側華貴貼身的布料,激得人身體徹底僵硬了起來。


    “你確實新生了,但我還沒有,我依舊是被你占有過的狀態,我們也並未離婚,我還是你的伴侶,所以我是你尚未清洗的罪孽,你要對我負責。”


    聽到這話,許言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如果不是他記得視頻中的那次他因為南則沒有到法定年齡而隻是用了他柔軟白嫩的腿的話……他就真信了。


    沉穩清冷的男人用一種極具誘惑力的姿勢趴在尚顯青澀的青年身上,逐漸將再次陷入迷茫的人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他能感覺到青年想要反抗但又怕傷到自己的糾結和克製,心中軟成一片。


    先生大概是下意識地將他視作弱小脆弱的人了吧,畢竟他的先生曾經也是這麽小心翼翼寵著他,嗬護他的,哪怕他實際上強大到並不需要這些。


    但他甘之如飴。


    誰不想要一個全心全意嗬護寵溺著自己的愛人呢?


    這麽想著,但動作卻依舊強硬地吻上了青年緊抿泛白的唇,手指從腰側向上攀爬,指尖撫摸上他脖頸正中纏著的繃帶上,力量發動,傷口逐漸愈合起來。


    血肉愈合的麻癢感令被吻得有些迷瞪的青年不適地哼了一聲,南則更加小心地控製起力量。


    這傷口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不管傷到先生的是誰,他都會百倍讓他償還回來!


    ‘謔,這位任務目標還是一如既往地勇啊,他別不是想反攻吧?’937雖然被拉了燈,但他還能聽見聲音。


    ‘你在做夢?’許言聲音十分冷靜,完全沒有他演出來的那種初嚐情欲的無辜和迷茫。


    ‘我沒有做夢,明明是這位任務目標在做夢!’937不服氣。


    ‘知道你還問?’


    許言輕描淡寫的反問令937頓時噎住了。


    南則最終還是沒忍心繼續占許言便宜。


    他必須把握好一個度,當初他就是這麽一步步將先生搞到手的,如今他當然也可以做到。


    果然,許言從沙發上起來之後隻是遠離了他,卻並未生氣或者對他發火。


    許言拿出方巾擦了擦濕潤泛紅的唇,眉頭緊緊地蹙著,像是在懊惱。


    他為什麽無法拒絕這個男人的這些逾矩行為,甚至都無法對他生氣?


    難道這是神明故意留給他的本能,讓他在這一世處理好這個遺留的罪孽嗎?


    那他要怎麽做?殺了這個人?可是他連傷到他都不願意,又如何能殺了他?


    一生都活得無比純粹的【許·被從小pua到大的棋子·純情溫和大狗狗·凡事都用武力和戰術解決·言】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在戰場上許言是戰無不勝的騎士團團長,但在情場上他就是個純粹的小雛雞,活到今天23年了才被奪走初吻的究極處男。


    他見過別人戀愛,就比如他的副團長赫爾曼,那位剛強勇猛的騎士在麵對他的妻子時簡直像一隻聽話的大狗,沒有一點脾氣。


    甚至因為邊境風氣開放,他還見過一些當眾接吻和那啥的...


    但他也就止步於見過而已啊!


    “所以你想好要怎麽處理我了嗎?”南則溫柔帶笑的聲音響起,驚醒了遠離他三米遠後就站住發呆了好久的許言。


    許言看向他,張了張嘴,又再次沉默。


    最終用無比艱澀的聲音說道,“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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