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縣主的確是個高手,一手飛針術,連袁客師都不得不稱讚,她是個高手。


    “吳王兄,好算計!”


    “白天送了東西,晚上就讓人來試探!”


    可試探出她會武功,又如何?


    以她的武功,如果要殺死楊豫之,輕而易舉。要是她想做,何必費這個勁頭去設計什麽,直接動手不就好了!


    “那下官問一句,您為什麽不殺他?”


    嗬嗬,“崔明府,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我為什麽要殺了他?”


    恰恰相反,壽春還得感謝他呢,因為嫁給了楊豫之,所以她才有自由之身。


    現在,他死了,壽春就更自由了。隻有她不願意改嫁,那就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是嗎?


    額,崔鈺點點頭,他明白了!原來是他想錯了,把他們想成了真夫妻,反目成仇,所以疼下殺手。


    “就算是假夫妻,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縣主能不能給下官指一條明路。”


    “誰最想殺楊豫之!”


    潛出府邸,袁客師便要離開,但崔鈺卻拉住了,相邀一起去平康坊坐坐。


    袁客師當然知道,崔鈺不是為了荷花酒,可他對這案子沒興趣,他們不良人,有自己的事要處理。


    還有,看在太子麵上,袁客師提醒他一句,不要再出招惹壽春縣主,這女人的針,太陰毒!


    看著袁客師遠去,崔鈺搖頭苦笑:“你們啊,看的都是活人!”


    “沒辦法,那某隻能在死人方麵想想辦法了!”,說著,便向酒館走去。


    賣了一壇酒,回到府衙,喝了個酩酊大醉,魂遊天外了!


    翌日醒來,揉了揉發脹的頭,崔鈺便讓差役打了水,好好的洗漱一番,隨即便上了馬車,往刑部去了,他去找獨孤謀和孫伏伽,希望他們能出一隊人,去掃了長壽坊的一處宅院。


    獨孤謀和孫伏伽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知道崔鈺是太子的座上賓,早晚扶搖而上,所以便同意了。獨孤謀更是拿上橫刀,親自帶隊。


    就是一座普通的宅院,且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崔鈺呢,背著手,在房間裏走了走,最後走到神龕麵前,輕輕的扭動一下,便一道暗門打開。


    走進一看,便見裏麵堆積了財寶,還發現了一批卷宗。這些卷宗,全是有關長安一些豪強權貴的醜事,其中也有與楊豫之有關的,裏麵記述的都是他做過的惡事。


    獨孤謀很奇怪,他是怎麽確定,這裏有線索的?


    “我要說夢裏夢到的,你信嗎?”


    “不信!”


    賣關子就賣關子,獨孤謀對他的辦法不感興趣。但外麵的湯茶都臭了,起碼五六天沒人回來了。所以,他們還是撲了空。


    崔鈺淡淡一笑:“撲空正常,誰也不會傻傻的等著我們來抓!”


    “但這最起碼可以讓我們確定,楊豫之是一直有人關注的。”


    事是這麽回事,但人家盯著的,可不僅僅是楊豫之,還有好多紈絝呢!


    難道他們都是標靶?


    那樂子可就大了!


    崔鈺嘿嘿一笑:“獨孤侍郎,你想多了,這是專門賣消息的。”


    有些人,為了整人,就是喜歡買些小道消息。然後照著這消息,尋找軟肋再下屬。


    “你就是為了楊豫之這部分來的?”


    是的,就是如此,其他的,便都歸刑部的,也許將來辦案能用的上。


    “你想在這裏找到什麽?”


    “不會是在他的醃臢事和狐朋狗友中尋常線索吧!”


    這麽說也沒錯,獨孤謀出身獨孤氏這樣的皇後之族,自然走的是光明正大之路,不屑於這些旁門左道。


    可崔鈺與他不一樣,他專門喜歡去推敲隱秘之事。人啊,都有兩麵性,而他們的黑暗則是最真實的一麵,也往往是最接近真相的。


    就說楊師道吧,他有個兄弟叫楊續,以文辭著稱,官拜鄲州刺史,五年前,莫名奇妙的死在了自己府邸。其子-楊思止隻得投靠楊師道,平日裏也是跟著楊豫之的。


    看看這有關於楊豫之的卷宗,裏麵的醃臢事,有超過的一般的事,有楊思止參與其中。


    而在楊豫之被殺的五天前,他去了華州,去整理楊家在當地產業。


    “獨孤侍郎,你有兄弟吧!你該知道兄弟之間,有時候是沒有秘密的!”


    哼!獨孤謀冷哼一聲:“那也不一定!本官就親自廢了弟弟的雙腿,他下半輩子,隻能在榻上生活。”


    獨孤謀的弟弟-獨孤隼,曾經也與他一樣,都是長安城有名的紈絝。


    但紈絝與紈絝不一樣,獨孤謀是好勇鬥狠,而獨孤隼則是下流。


    也正是因為他下流,壞了不少姑娘,甚至還弄出了幾條人命,所有獨孤謀親手把他給廢了。


    額,崔鈺也沒想到,獨孤謀是這樣的狠人。但他也該明白,楊豫之與楊思止,是狼狽為奸之輩,他們倆都是獨孤謀說的下三路的。


    所以,楊豫之與永嘉公主的事,楊思止一定是知道的,甚至一開始就知道。


    而楊思止是楊師道血緣最近的侄子,按照家族的排序來說,楊豫之死了,楊府的家業、爵位,可都是他的。


    “你是說,他與外人勾結?”


    “獨孤侍郎,你是後族之家的子弟,競爭是不是也很激烈啊!”


    世家大族內部的爭鬥,有時候比戰場都危險,他們下其手來,往往也是不擇手段。


    什麽親情,道義、禮法,都是可以不顧的。這些道理獨孤謀應該懂,不是嗎?


    嗯,獨孤謀點點頭:“也許,你說的對!有了這些,刑部可以出拍票,去抓楊思止!”


    不不不!刑部出手,人家也可以不認,甚至還有激起,不明其事的楊政道的反感。這件事已經鬧到的很不光彩,沒必要再鬧的節外生枝。


    “那你的意思是?”


    “我聽說,關中有小股山匪,不是嗎?”


    明白了,崔鈺是想讓刑部的差官,打扮成山匪,把他劫走。一來便於審問,二來更有利於釣他的同夥。


    行,這個事好辦!刑部有幾隊專門用於出外辦案的差官。他們都是生麵孔,平時不怎麽在人前顯露,最適合幹這活計了。


    “行,那就按侍郎說的辦。下官去東宮,向太子稟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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