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娛樂記者隻拍娛樂圈八卦,哪裏見過這麽驚險刺激的畫麵,青年已經說不出話了,隻有大叔稍微見多識廣一些,指了指房間裏麵:“有人死了。”  江可樂往裏麵看了一眼,就掏出了手機:“報警了嗎?”  大叔還驚魂未定,哪裏想得起來報警,他搖了搖頭:“沒有。”  那邊江可樂已經熟練地撥通了110,隻是手機裏響起“嘟嘟”兩聲,他看了一眼,沒有打通,手機屏幕上更是顯示沒有信號。  走廊裏一片安靜。  嘉華酒店的服務十分到位,基本每隔十米就有一位服務生等待傳呼。剛剛貴婦的喊叫聲這麽尖銳,按照平時,應該早就聚來了一群人。  可是現在,除了他們,一個人都沒有。  貴婦跪在中年男人的屍體邊上,哭得不能自已。  兩個八卦記者麵麵相覷。  江可樂轉身看了顧聞宗一眼。  後者淡定地說:“會不會是什麽靈異事件?”  看起來也像。  江可樂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了片刻:“怎麽有股狐狸的騷味?”  這股味道實在太過濃烈了,幾乎掩蓋了這裏的所有的蹤跡。  “狐狸?”  大叔聽了,也用力吸了一口氣,可是他隻聞到貴婦身上的香水味,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他幹笑了兩聲:“這是城區,哪裏來的狐狸?”  “沒有狐狸,但是……”江可樂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躥了出去,遙遙傳來他的後半句話,“有狐狸精。”第10章   “快點、快點……”  胡白梨攏了攏披肩,焦急地看著麵前閃爍著的電梯燈,時不時回頭望一眼長長的走廊。  可不知怎麽的,這電梯遲遲不下來。  她咬了咬嘴唇,踏著細細的高跟鞋就走向了旁邊的消防通道。  樓梯口,“消防通道”這四個字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胡白梨對此毫無知覺,伸手要推開厚重的安全門,可安全門牢牢的鎖在那裏,紋絲不動,怎麽也打不開。  她用力砸了一下安全門,突然猛地回過頭。與此同時,一道白光劃過,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從她耳邊擦過,直直插入了身後的門板上。  一縷秀發緩緩飄落。  胡白梨睜大眼睛,看著一道身影從角落中拐了出來。  江可樂抬手,那沒入門板中的十字鏢重新回到了手中,利器乖乖地套在了指尖上,化作了精致的裝飾。  胡白梨後退一步,背部貼上了冰冷的門板,秀氣小巧的手指微微屈起,圓潤的指甲“唰”得一聲拉長,變得鋒利無比。  她抬起頭,眸中冒出絲絲紅光。  江可樂指尖的十字鏢旋轉了一圈,變換成了一對指虎,服帖地套在了手指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出手。  胡白梨的裙擺在風中揚起,又緩緩落下。  利爪與指虎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隱隱還能見到火光四濺。  兩人一觸即離,互換了位置。  江可樂站在了安全門前,而胡白梨則是落在了走廊出口。  胡白梨半蹲在地上,以手撐地,身後裙擺高揚,從裙底下伸出了三條白絨絨的尾巴。  她張口,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狐狸吼叫。  三條尾巴向後一甩,纖細的身影懸浮在了半空中,雙臂一揚,指尖冒出了尖銳的光芒,一副要放大招的模樣。  江可樂見狀,頓時提起了警惕心,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  可胡白梨隻是聲勢浩大,在虛晃一招後,轉身就跑向了走廊中,連腳上的高跟鞋都踢掉了,一點也不顧形象。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跑出走廊,就聽見一道破空聲從身側傳來,接著一條鞭尾靈活地纏上了她的腰肢。  胡白梨抓著腰上的鞭子想要解開,但反而越纏越緊。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胡白梨自覺沒有逃脫的可能了,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麽?她白皙的臉上冒出了點點絨毛,隱約能看出狐狸的嘴臉,“我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江可樂保持懷疑,“那你為什麽要跑?”  “我……”  胡白梨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這個人要死抓著自己不放,沒好氣地說:“我好歹也是新晉小花,被人拍到和命案有牽扯,對事業有影響。”  她拉了拉鞭子,撒嬌道:“快點把我放開啦。”  江可樂不為所動:“就這些?”  胡白梨與他對視了片刻,隻能實話實說:“我好歹是個狐狸精,要是在命案現場的話,是個人都會懷疑我的好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妖族隱藏身份在人類之中討個生活也不容易。”  江可樂有點相信胡白梨所說的話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真不是我。”胡白梨歎了口氣,“我們狐族殺人都會掏心的,這人死得這麽幹淨,肯定和我沒有關係。”  江可樂回想了一下死在房間裏麵的富翁,渾身看不出一點傷痕,連點血跡都沒有。再看了眼胡白梨,她身上沒有一絲血氣,是沒傷過人命的妖怪。  他鬆開了鞭子:“那會是誰?”  胡白梨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裙,隨口道:“好像隔壁還住個地縛靈。”  *  貴婦還在垂泣,好像要哭到她老公活回來為止。  其間兩位八卦記者嚐試了十幾次撥打電話,通通撥打不出去。敲旁邊緊閉的門,也沒人把門打開,整個酒店好像是沉睡了一般,隻有他們幾個活人。  青年用力拍了一下手機,嘀咕道:“這信號什麽時候能好。”  大叔拍了一下他,壓低了聲音說:“你剛才沒聽顧總說嗎?可能是遇上靈異事件了,說不定是狐狸精在作祟。”  話音落下,恰好一陣陰風吹過,吹得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不會吧。”青年好歹是學過唯物主義的,猶豫地開口,“所有靈異事件都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就像《走進科學》一樣。”  大叔見多識廣一些,也撞見過一兩次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他瞥了青年一眼:“安靜就完事了。”  大叔瞅瞅走廊,剛剛跑出去的小哥還沒回來,他想起恐怖片裏麵的“掉隊必死”情節,大著膽子說:“顧總,我們一直在這裏也不是一回事,要不一起出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顧聞宗抬起眼皮,正要回話,房間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女人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裏麵隻有一個女人,就是那個剛死了老公的貴婦,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可能笑得出來,那麽……  大叔和青年同時看向了裏麵,一個穿著今春奢侈品高定裙子的女人從更衣間中走了出來。她的身材很好,筆直細長的小腿,盈盈一握的腰肢,胸前也是飽滿的突起,隻是有一點瑕疵,她……沒有臉……  隨著高跟鞋搖曳,女人的右手手腕上更是滴滴答答地落下殷紅的血跡。  大叔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生澀:“聽說……嘉華酒店……曾經有人割腕自殺……”  剛剛還在信著唯物主義的青年,更是兩眼翻白,幹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房間裏麵的貴婦更是被嚇得連眼淚都收回去了。  女人,不……女鬼身姿搖曳,緩緩地走了過來。  大叔頓時覺得渾身冰涼,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鬼越靠越近。  就在大叔都能感覺女鬼身上的涼氣的時候,高跟鞋一轉,女鬼朝著一旁的顧聞宗走了過去。  大叔鬆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冷汗。  是了……  就算是女鬼也看不上他這樣的社畜。  顧聞宗倒是一點也不害怕,還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蹬蹬蹬——  細長的高跟鞋磕上瓷磚,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好像是死神的預告,越來越清晰。  女鬼抬起了手,明明沒有五官,卻發出了聲音:“我……”  “顧總!”  一聲呼喚打斷了女鬼的話。  江可樂停在了不遠處,以手撐著膝蓋,喘了口氣。他的目光在顧聞宗和女鬼身上掃了一個來回,憤怒道:“竟然敢嚇我們顧總!”  話音落下,一道鞭子破空而去,甩在了女鬼的身上。  這女鬼看起來嚇人,但實際上是個紙糊的,被甩了兩鞭,就被嚇得嚶嚶嚶了。  她縮在了角落裏瑟瑟發抖:“別打我別打我,我沒想嚇人……”  大叔本來還在害怕,但看這女鬼如此不堪一擊,恐怖感頓時消失不見,他小聲說了一句:“還沒想嚇人,臉都沒有了。”  女鬼耳朵尖,聽見了大叔的吐槽,連忙解釋:“我隻是沒化好妝,不好意思顯出臉來。”  一邊說,一邊伸手抹了一把臉,露出了一張化妝化了一半的臉,眉毛都隻有一條,還歪歪扭扭和個毛毛蟲一樣。  她哆嗦道:“我本來還在房間裏麵化妝呢,這女的突然衝進來尖叫一聲,嚇得我連眉毛都畫歪了。”  “別廢話了。”江可樂不耐煩道,“人是你殺的嗎?”  “不、不……”女鬼直搖頭,“我遵紀守法,活著的時候還扶老奶奶過馬路,連隻雞都不敢殺,怎麽會去殺人?”  江可樂用鞭子輕輕敲打著手心,質疑道:“可你是地縛靈。”  地縛靈都是因為執念過深,日複一日地徘徊在死去的地方,不能投胎,隻有找到替死鬼才能解放出來了投胎轉世。  “地縛靈怎麽了?”女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難道死得不一樣還要被歧視的?”  江可樂:“……”  女鬼反應過來了:“哦、哦,你說是找替身的事啊。我在這裏過得好好的,幹嘛要去找替身啊?五星級酒店總統套間住著,酒店每逢清明、冬至還給我燒點東西,偶爾還能見見小鮮肉,這不比活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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