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船停泊於嘉興岸邊。


    易逐雲對國師的舉動感到不解,他拉著耶律燕,有意避開那位黑衣女子,徑直走向甲板的另一側。他察覺到國師的內功與智緣頗有相似之處,但又有所不同,難道智緣修煉的是密宗內功的簡化版本?


    他緊張不已,舊傷尚未痊愈,如果身份被識破,以國師的武功,自己與耶律燕恐怕難以逃脫,隻能束手就擒。


    那黑衣女子瞥了一眼易逐雲的背影,感覺有些眼熟,心想:難道是他?


    但見易逐雲一副癡傻的模樣,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又見易逐雲與耶律燕親密無間,步入一間船艙之中,她便扭過頭去,心想:“我還以為是那人,怎麽可能呢?看來此人確實是國師身邊親近之人無疑!”


    她等待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國師才召她入內。見國師滿麵春風,她不明其故,隻得躬身行禮。


    國師淡然道:“有什麽事,說吧。”


    國師說的是蒙古語,並自信自己的內力深厚,即使船上混有漢官或漢卒,也不擔心會被竊聽。


    黑衣女子這才挺直身體,用蒙古語低聲稟告:“廬州隨軍的三大高手,雷寂大師重傷,冥照長老與蘭長老二人已經遇害。”


    國師眉頭微皺,暗忖:“何人有此等能耐?這三人武功雖然各有高低,但差距並不大,若他們聯手,即便是我親自出手,也未必能一舉擊斃兩人並重傷一人!南朝武林果然是藏龍臥虎。”


    想到這裏,不禁脫口問道:“究竟是何人所為?”


    黑衣女子答道:“尚不清楚。雷寂大師回到軍營之後便陷入昏迷,顯然是被強橫掌力所傷。而冥照長老與蘭長老,均被一劍封喉。”


    國師聞言一怔,又想:“何人能施展如此霸道的掌力,又有誰擁有這般高超的劍法?即便是我,也似乎難以做到……”


    幾年前,國師在西域武林已是無人能敵,自視甚高,直到後來得知周伯通、歐陽鋒與洪七公等人的功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加上“女劍仙”的弟子更是出類拔萃,這才收斂起那份傲慢,潛心修煉。


    盡管如此,他始終未能將“龍象般若功”修煉至第十層,直至今日,方窺得精進門道。


    那女子繼續稟報道:“關於廬州一事,還有新情況。南朝正有六七千援軍在廬江縣集結訓練,他們多為民兵,據查,其中一部分竟是黃梅縣寺廟的僧侶。”


    國師微微頷首,道:“不必過於擔憂。此次我和小王子南下,正是為了促成和談,一旦達成協議,便會撤軍。”


    那女子又道:“至於刺殺耶律楚材之事,霍都王子與另外兩位高手均未能得手,他們在行動中遇到了洪七公與易逐雲,也就是步驚雲。如今霍都王子正在養傷,而其他兩人則下落不明。”


    國師得知霍都還活著,心中稍感寬慰,畢竟霍都是自己唯一的傳人,而且近年來他的性格變得更加沉穩。


    國師說道:“繼續派人尋找失蹤的兩位高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和談。”


    接著他又道:“剛才那對男女,他們其實是你父親的手下。他們遭到南朝武林人士的追殺,幸好被老衲搭救。那傻小子雖然頭腦受損,但內力深厚,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幫我問一下他們的師父是誰。等到和談結束,廬州撤軍之後,把那傻小子送到我這裏來,我想收他為徒。”


    那女子一怔,隨即點頭答應,心中暗想:“父親的手下?看來我在南方的時間太久,又多了不少新人。國師竟然想收一個傻子為徒?”


    她隨即告退,來到易逐雲與耶律燕所在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不久,門緩緩打開,耶律燕出現在眼前。


    那女子淡淡道:“你們二人隨我來吧。”


    耶律燕問道:“你是誰?”


    顏嫿道:“我名顏嫿,你們不正是我父親派來的嗎?”


    易逐雲與耶律燕既然有國師作為擔保,自然也沒有起疑。


    實際上,國師一方麵是為了表明自己救下了二人,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看中了易逐雲獨特的經脈,更重要的是,易逐雲這個“傻小子”無意中讓他領悟到精進的門道,因此心中有幾分感激。


    耶律燕頓時明白過來,眼前的女子想必就是夏提努爾口中所說的“銀月護法”的女兒。她隨即說道:“我師兄傷勢未愈,容我詢問他一番。”


    說著便將門合上,走到易逐雲身邊。


    此時,易逐雲正閉目打坐,努力療傷,隻有盡快恢複才能有機會逃脫。方才耶律燕與顏嫿用蒙古語交談,他一句也沒聽懂。


    耶律燕正欲開口,易逐雲卻伸出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耶律燕原本以為易逐雲真的瘋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偽裝,心中既驚又喜,隻覺得命運待自己不薄。


    易逐雲站起身來,摟住耶律燕,二人一邊貼近耳朵低語,一邊大聲說話。


    隻聽易逐雲嚷嚷道:“不去不去,我就要跟娘子在一起,哪兒也不去。”


    耶律燕柔聲安慰道:“相公,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易逐雲裝模作樣地鬧脾氣,耶律燕在一旁細心安撫。


    片刻後,二人走了出來。


    隻見易逐雲臉上烏黑一片,頭發亂糟糟如同雞窩,佝僂著身子,衣衫破爛,嘴歪眼斜,在耶律燕身後多多藏藏,一副怕見生人的模樣,形象與平日裏幹淨瀟灑判若兩人。


    顏嫿竟仍未認出他來,一臉嫌棄,不願多看一眼,隻問了二人的姓名。耶律燕用化名搪塞過去,與易逐雲一同跟著顏嫿。


    三人一同下船,來到了一處名為“天香幻境”的青樓暫住。易逐雲擔心顏嫿識破自己,便與耶律燕去了房中。


    用過飯食後,顏嫿推開了易逐雲與耶律燕的房門,見二人依舊親昵,忍不住嗬斥道:“傻子,我聽國師說你內力深厚,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易逐雲道:“我聽娘子的話,不打架,我打不過你!”話音未落,身形一轉,側身一腳猛向顏嫿麵門踹去。


    顏嫿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忙以雙臂護住頭部,這一腳正中她的雙臂小臂處。


    她隻感到一股巨力湧來,遠超自己的預期,不由自主地倒飛出門外,背部狠狠地撞上了木欄杆,隻聽“哢嚓”一聲,木欄杆應聲而斷。


    她感到背部劇痛無比,羞憤交織,沒想到這傻子一腿之力如此驚人,自己竟然難以抵擋。


    看來此人專精於腿功!


    顏嫿當即從後腰抽出兩柄彎刀,躍入屋內,打算給這“傻子”一點教訓,順便挽回些顏麵。


    她身形靈動異常,雙刀如同新月般揮灑自如,直取易逐雲要害。


    耶律燕見狀大驚,正欲提劍相助,卻見易逐雲雙腿靈活異常,總能在刀鋒臨身之際踢中刀身,使得顏嫿的刀法屢屢落空。


    雙方交手數招之間,桌椅茶具皆成碎片,場麵混亂非常。


    顏嫿心中暗想,這樣下去並非良策,但又無法攻破對方的防禦。稍一猶豫,動作便慢了一分,雙刀刀身已被易逐雲牢牢抓住。


    顏嫿微微用力,卻發現未能奪回雙刀,而她的大腿已然遭受重擊,疼痛難忍,幾乎站立不住。


    刹那間,雙刀已被易逐雲奪走,她心中驚駭,暗自後悔為何要招惹這“傻子”。同時,也慶幸剛才易逐雲那一腿並未使盡全力,否則自己的腿恐怕已經殘廢。


    隻見易逐雲雙手持刀,動作熟練,口中不停地喊著:“打打打!”


    同時雙腿不斷向顏嫿下盤攻去。


    顏嫿急忙施展輕靈的身法躲避,一路退到了梁柱旁。


    她身形往左,易逐雲的右腿便掃來;她身形往右,易逐雲的左腿便跟上。前方易逐雲雙刀舞動,仿佛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她心中暗歎:“國師所言不虛,這‘傻子’武功的確高強!”連忙喊道:“住手!不打了!”


    話音剛落,顏嫿隻覺自己的腰帶已被彎刀挑開,更是羞惱萬分,隻得喝道:“傻子,我認輸了。”


    易逐雲道:“我隻聽娘子的!”


    說著收回雙刀,接連數腿向她臉上踢去。顏嫿揮拳阻擋。


    易逐雲忽然拽住她的衣裙,手腕一抖,將她拉得踉蹌幾步,衣裙遮住了她的臉龐,隨之而來的是雨點般的拳頭,不過力度並不太大。


    顏嫿挨了幾拳,疼痛難忍,雙手被自己的衣裙束縛住,又不敢用力掙脫,生怕衣裙撕裂後自己會赤身露體。


    而此時,她的雙腿又被易逐雲雙腿緊緊鉗製,動彈不得,隻得呼救道:“葉飛燕,快叫他住手!”


    耶律燕掩口壞笑,隻覺易逐雲太壞了,便嬌聲喚道:“相公,且慢!”


    易逐雲這才收手,嬉皮笑臉地跑到耶律燕麵前,一把攬住她的纖腰,頭枕她肩上,故作委屈道:“娘子啊,方才那女子凶神惡煞,嚇死我了。”


    耶律燕輕拍他後背,柔聲安慰:“今後莫再與人爭鬥,要聽話才是。”


    易逐雲道:“娘子吩咐,我哪敢不從。”


    顏嫿一躍而起,滿臉怒容,卻知自己實力不濟,暗悔何苦與這傻子較勁。她本就膚如凝脂,頗有西域佳人的韻味,此刻臉頰上盡是淤青。


    顏嫿拾起雙刀,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咬牙道:“從今往後,你們倆須得唯我馬首是瞻,否則我定讓父親召回你們。”


    易逐雲哼了一聲,“我隻聽娘子的話!”


    耶律燕連忙接話:“嫿姐放心,有事隻管找我便是!”


    顏嫿瞥見易逐雲的身影,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恨得牙癢癢。她強忍著一身疼痛,不再多言,轉身匆匆離去,準備塗抹些跌打藥膏。


    易逐雲迅速合上了門扉,攜耶律燕來到榻邊,二人麵對麵盤膝而坐,掌心相抵,開始運功療傷。


    耶律燕內傷未愈,更是心神俱疲,此刻終於遠離了國師,二人都鬆了一口氣。


    幾個時辰後,易逐雲察覺耶律燕的傷勢已經好轉,便輕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能夠安心入睡。他自己則繼續運功療傷,直到夜深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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