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冷聲道:“易少俠,你屢次壞本座好事,今日便是了斷之時。”話音未落,真氣充盈全身,周遭積雪被強大的氣機卷起,形成陣陣旋風。


    易逐雲淡然道:“甚好!”又笑道:“你現在的掌力已無法壓製我,想贏我,就得近身以掌法招式見真章。”


    無痕不語,身形如風,雙掌淩空推出,兩團雪球夾帶著凜冽的掌風,直飛向易逐雲。


    轟鳴聲不絕於耳。


    易逐雲縱身躍起,長劍揮舞,劍鋒所過之處,劍鳴聲聲,削去上方薄弱的掌力。


    無痕第二掌又至,掌風呼呼。


    易逐雲知道他在全力出手,防止自己近身削他。遂在半空左掌運力,以一式“潤澤萬物”的掌法相接,借力彈起,身形翻轉,長劍旋舞。


    隻聽劍尖破空之聲,易逐雲已然近身,長劍直指。


    無痕周遭氣勢被突破,低喝:“果然了得!”真氣凝聚雙掌,掌隨身走,近身過招。


    一個劍似銀蛇亂舞,一個掌似風雷,劍光飛舞,掌力轟鳴。二人周遭積雪飛舞,掩蓋了二人身影,隻見劍光閃爍,劍鳴聲聲。


    易逐雲以快打快,隻躲避對方掌力,毫不設防,全力進攻。


    無痕多次看到破綻,每次不及反擊,易逐雲劍又到,攻勢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


    無痕應對自如。


    二人一攻一守,片刻間已拆了十餘招,均未受傷。


    易逐雲隻用一式“山舞銀蛇”,以這一式的各種變招組合連招進攻。


    “一式劍法就想勝我,當真是天真。”


    無痕雖應對自如,但也有些惱怒。


    易逐雲不予理會,仍舊隻用那一招。


    忽然,耳邊傳來呼呼風聲,似有高手駕臨,他心中暗道:“金輪來了?”顧不得多想,他繼續揮劍進攻。


    二人又交手了十餘招,但那破風之聲不絕於耳,一連數位高手相繼趕到,緊接著便是馬蹄聲聲,火光照耀之下,追兵已然逼近。


    無痕見狀大喜,精神一振,大笑道:“今日你再也逃不掉了!”


    他對易逐雲的攻勢早已爛熟於胸。


    隻見對方劍舞如銀蛇,依舊朝自己胸前要害襲來。無痕心中冷笑,因先前易逐雲未曾刺中。他掌隨身走,罡氣護住雙掌,左掌護住胸前,微一側身,劍鋒尚未及身,右掌已向劍身拍去。


    然而,無痕並未聽到久違的劍鳴之聲,卻見那劍尖在距他兩尺之處陡然變招,劍勢猛然上揚,快如閃電,直刺其眉心而來。


    無痕不及變招,心中暗叫不妙。


    忽聽“叮”的一聲,一枚鐵釘暗器擊中劍身,將其打偏。


    無痕左眼仍感到一陣劇痛,痛遍全身,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隨即全力雙掌推出,自己則後退丈餘。


    易逐雲劍影如輪,卸去無痕的掌力,趁勢再進。隻見一輪飛來,知道是金輪出手,忙側身躲閃,劍尖在地上一點,身形翻轉,彈射出兩丈之外。


    果然是金輪法王來了!


    金輪右手接住輪子,左手扶起無痕。


    無痕左眼已瞎,鮮血直流!


    易逐雲剛穩住身形,悄悄打量四周街道,火光映照下,發現已被重重包圍。


    右側是金輪和無痕;左側則是兩名番僧為首,身後跟著數名番僧和蒙古武士;後方也有兩名番僧和十數名蒙古武士;屋頂之上,另有一番僧與一名黑衣人。前方,則是嚴陣以待的弓弩手,約有五六十人,弓弩手之後,有三騎,兩個錦衣青年與一名老道士。


    易逐雲心中暗惱:“這鼠輩每次都搞團戰!可惜莫愁兒不在,否則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如今卻隻能想辦法突圍了!”


    他迅速平複心情,環視四周,思索著從哪個方向突圍最為適宜。就在這時,他見數名番僧將無痕抬走,心中更是焦急。


    忽聽得一嬌媚聲音自房頂傳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步驚雲麽?”


    易逐雲抬頭望去,隻見一名黑衣人立於屋頂,麵上蒙著黑紗,神秘莫測。他心知此人武功不凡,先前正是此人暗器打偏了自己的劍勢。


    他心思急轉,含笑應道:“正是在下,沒想到我的賤名竟能傳到姐姐耳朵裏,真是榮幸之至。”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其餘幾個方向,尋找突圍的良機。


    那女子嬌笑一聲,“小弟弟不僅長得俊俏,小嘴兒還真是甜得很,真是惹人憐愛。”


    易逐雲故意調笑道:“姐姐聲音這般好聽,一看就很懂情趣,我也愛你得很,要不你以後就跟我吧,我想天天給你搞裏頭。”


    此言一出,眾人皆瞠目結舌,心想這易逐雲死到臨頭還有心思在此調戲女人。


    那女子卻是大笑不止,“哎喲,小弟弟劍法那樣高明,我怕你刺我呢?”


    易逐雲笑道:“姐姐說笑了,我怎舍得刺你,我有一門獨創棍法,或刺或抖,姐姐定然喜歡。”


    那女子好奇地問道:“什麽棍法?”


    易逐雲道:“風吟柳顫棍法,專門對付俠女的武功。”


    那女子笑聲更濃,“那你的這套劍法叫什麽?姐姐竟是沒有見過呢?”


    易逐雲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這劍法,叫大數據劍法,不是一套,是幾十套幾百套,姐姐想學麽,我教你啊。”


    易逐雲此番對付無痕,所施展的並非什麽獨特劍法,而是一種策略算法。其核心在於,重複使用同一式劍法快速攻擊,使無痕迅速熟悉劍招。


    無痕防禦愈發輕鬆,直至形成習慣,應對自如,沉浸在拆招的樂趣之中。然而在最後的變招之中,無痕果然措手不及,被刺瞎左眼。


    那女子自是沒聽過什麽大數據劍法,反而嬌笑連連:“有趣有趣。哎呀,四王爺,國師,不如把這小郎君賞給我如何?”


    馬背上的青年聞言,輕笑一聲:“莫娜絲,稍安勿躁。”


    那女子聞言,果然不再言語。


    易逐雲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那青年比另一人稍長,約摸二十四五歲,心中暗自驚訝:“竟是忽必烈!怪不得來了這麽多高手?”


    他又瞥了忽必烈旁邊的老道一眼,那老道六十多歲的樣子,目光犀利,煞氣逼人,顯然是個高手。易逐雲暗暗警惕,不敢有絲毫怠慢。至於另外那個青年,想來便是忙哥都王子。


    廬州一戰,蒙軍全軍覆沒,忽必烈又收到李威要求蒙古贖回戰俘的消息,遂領人南下。剛至鄭州,恰逢和談隊伍北上,於是於衙門設宴款待。


    而無痕兩次隨軍出征,主帥均遭不幸,他自覺羞愧難當,無顏赴宴,隻與和談隊伍逗留在客棧中。這也使得他與易逐雲等人意外相遇,眼睛被易逐雲刺瞎。


    忽必烈望向易逐雲,於馬上抱拳行禮,說道:“在下忽必烈。易少俠,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甚是榮幸!”


    他言辭懇切,禮數周到。


    隨即手輕輕一揮,弓弩手便散向兩旁,兩個番僧押著無礙與覺遠走了出來。


    無礙與覺遠被捆得結結實實,一臉狼狽。原來二人逃去的方向正是衙門所在,與對方一眾高手撞個正著,以至遭擒。


    易逐雲心中暗想:“今日若想脫身,確是千難萬難。忽必烈如此姿態,莫非是想收服我?”於是也抱拳回禮道:“閣下氣度非凡,確有雄主之風,與南邊那趙家廢物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忽必烈聞言大喜,朗聲大笑,笑罷說道:“易少俠為何兩次相助那趙家廢物?便是古之大賢諸葛孔明,也扶不起那劉阿鬥。易少俠自比諸葛孔明,又如何?”


    易逐雲笑道:“我自是遠遠不及孔明先生!”繼而又道:“我並無扶那趙家之意,實是你們的人老是針對我。大勝關一戰,你們的斥候搶我的姑娘,我不得不為之。至於廬州一役,那是為了找雷寂大師報仇。”


    忽必烈輕輕搖頭,道:“小王仍是不明白。那趙家都要誅殺易少俠九族了,易少俠竟還幫趙家打仗,莫非想做那嶽武穆?”


    易逐雲笑道:“我可不想做嶽武穆。那趙家雖想誅我九族,但我無牽無掛,何來九族?不過我倒是真的差點死在雷寂大師手中!”


    忽必烈道:“今日你也刺了雷寂大師一眼,小王厚顏做個和事之人,兩方恩怨暫且消去如何?”


    易逐雲打量著無礙與覺遠,見二人眼中滿是歉意,想來是穴道被製,他歎了口氣,故意道:“我一直想找雷寂大師單挑,今日終於如願,卻不料又來了一大幫幫手,還把我朋友給綁了,我實在不服!”


    言下之意,你要是能讓我服了,我便歸順。


    忽必烈問道:“易少俠如何才肯服?”


    易逐雲答道:“中原武林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諸多高手,他們每人武功絕頂,我對他們心服口服。而大蒙古國的高手隻會群毆我,我如何能服?”


    忽必烈朗聲大笑,又望向金輪國師,笑道:“國師,你怎麽看?”


    金輪國師笑道:“老衲自會讓易少俠心服口服!”


    說罷,上前一步,袈裟一揮,朝易逐雲道:“易少俠,請出手吧!”


    “國師,好久不見。”


    易逐雲微微一笑,又道:“上次多謝國師助我療傷。”


    金輪麵色微變,心說你殺了冥照長老與蘭長老二位高手,還在這裏賣乖,隻冷冷地道:“易少俠,請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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