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也不由分說,拉著陳小毛就走。


    陳小毛糊裏糊塗的,就被李大爺緊緊拽著手,隻能被半拉半跟著,去見村長。


    何思遠見陳小毛一臉懵逼,手腳無措,就笑著安慰道:“小毛哥,別緊張,是好事。”


    一直緊跟著的王老鬼眼睛一亮,忍不住說道:“小細娃子,看不出你人雖小,卻很有見識。”


    王春花點點頭道:“嗯,這小細娃子聰明,居然能猜到,我們是送他們一場……”


    陳老頭慌忙碰了碰王春花手臂,皺著眉頭道:“春花妹子,慎言,村長還沒發話,他答不答應,還得另說。”


    何思遠心裏,也忍不住期待起來,看臨江村村民,神神秘秘的模樣,想來是在龍須神魚身上,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不一會兒,何思遠他們一行人,就在村長家裏,見到了村長。


    臨江村村長也姓王,五十多歲,看著十分普通,隻有一米六高,又黑又瘦,若不是他的一雙小眼睛裏,偶爾間露出的鋒利目光,讓人心驚膽戰,任誰也不敢相信,他就是村長。


    一到村長家,李大爺就放開陳小毛,又拉著村長,到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何思遠懶得用神識,去竊聽他們的說話,他遠遠的看見,王村長的臉色宛若變色龍一般,從最開始的憤怒,變成無語,最後又變成無奈。


    王村長的確很無奈,換個人,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把臨江村的秘密,不要一點好處,就無償的說出去。


    問題是,陳小毛的親姐夫,是派出所所長,這就讓王村長頭疼了,他憤怒的也是這點,李老頭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陳小毛拽著,上他家來硬逼他同意。


    讓王村長無語的是,臨江村人畢竟要婚嫁迎娶,這從本村嫁出去的大閨女,從外村娶來的媳婦,婆家,娘家也間接的知道了這個秘密,李老頭就以此來要挾他同意,把秘密告訴何小毛。


    王村長最終隻能一臉憋屈的,無奈答應了李老頭。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該有的保密儀式,還是要舉行的。


    村長家屋簷下,李大爺借花獻佛,給陳小毛和何思遠兩人,倒了兩碗茶。


    這時,陳小毛終於按耐不住心裏的疑惑,他一麵給李大爺發了一支紅塔山煙,一麵苦笑道:“李大爺,這一路上,我怎麽問,你都在說,等村長同意了,就告訴我們一個天大的秘密。”


    “現在,村長也同意了,李大爺,你也該說出那個天大的秘密了吧!”


    李大爺不慌不忙的點燃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笑著道:“小毛,你姐夫是個好公安,我們一家都深受他的大恩,一直無以為報,現在,終於有機會報答他了。”


    這一點,陳小毛還是認可的,他姐夫對工作認真,負責,一有重要案子,特別是涉及到老百姓家的盜竊案,他姐夫就會沒日沒夜的,爭取盡早去破案。


    這年頭,老百姓家裏,值錢點的,就是雞和豬,雞天天下的蛋,老百姓都舍不得吃,湊多了拿去賣了買鹽。


    一頭豬,更是一家人一年的希望,過年一賣,什麽種子錢,小孩的學費錢,家裏急需添置的家當錢,老人的看病錢,留著應急的錢,統統都有了。


    老百姓家裏,若真是雞和豬被偷了,又找不回來,那絕對就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想著,陳小毛滿麵笑容道:“李大爺,那都是我姐夫該做的,他的工作就是抓壞人,保一方平安。”


    李大爺苦笑道:“小毛,我知道你姐夫的兒子,身體虛弱,也有治好他的方法,可這是整個臨江村的秘密。”


    “若不是適逢其會,今天在村裏遇到了你,我還真沒辦法,專門去告訴你姐夫,那樣做的話,村長就有權召集全村人,把我們一大家子人,都驅逐出臨江村。”


    見李大爺如此鄭重其事,陳小毛也認真起來,一臉感激道:“李大爺,讓你老費心了,我姐夫知道後,一定會萬分感謝你的。”


    李大爺擺擺手道:“小毛,我們莊稼人,實誠,有恩報恩,若圖回報,我們臨江村,也不能保守這個秘密幾十年。”


    “你知道嗎?小毛,其實我們臨江村,是釣得到魚的……”


    碗裏的茶水,是用下關方茶泡的,淺黃色的茶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喝在嘴裏,苦過就回甜。


    在李大爺和陳小毛,一大一小,兩個煙槍,一支接一支的抽煙中,弄得小茶幾上空,也煙霧繚繞,宛若仙境。


    何思遠一臉淡定,坐在煙霧中,小口小口的喝著熱茶,聽李老頭講述臨江村的秘密。


    六十多年前,臨江村裏,有一戶人家,丈夫才結婚四年,就被抓了壯丁,隻留下妻子,帶著一個三歲的幼兒,艱難的生活著。


    一晃八年過去,丈夫一去不回,生死不知,妻子王周氏,含辛茹苦,把兒子王不苦,拉扯到了十一歲,就因操勞過度,臥病在床。


    王不苦十分孝順,天天噓寒問暖,端水倒尿,盡心盡力的服侍母親。


    這一日,王不苦又照例問道:“娘,今天中午,你想吃什麽,孩兒馬上就去給你做。”


    骨瘦如柴的王周氏,雙目無神,舔了舔嘴唇道:“兒啊!娘嫁給你爹時,你爹就騙我,說他家門前,就是一條大江,那江裏的魚啊!多得用瓢都能舀到。”


    “可娘都嫁到王家,生活了十二年,天天守著一條秀水江,卻連魚是啥滋味都不知道,娘死不瞑目啊!”


    王不苦聽完娘的心願,就一聲不吭的出了門,小跑到秀水江邊,“撲通”一聲跪在沙灘上,一麵虔誠的磕頭,一麵淒慘的哭喊道:“大慈大悲的神魚娘娘,我知道你神通廣大,無所不知。”


    “神魚娘娘啊!就請您老人家,看在我娘命不久矣的份上,就可憐可憐她,讓她滿足臨死前的心願,吃到一口魚吧!”


    就在王不苦剛剛哭訴完時,江麵上就吹來一陣暖暖的微風,宛如要輕輕的,擦掉王不苦臉上的淚水珠兒一樣。


    緊接著,一陣淡淡的金光中,一條十幾斤重,渾身鱗片金光閃閃的大鯉魚,遊到江邊,奮力一跳,就從江裏跳到王不苦的腳下。


    更神奇的是,本該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卻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就宛若在等著王不苦去捉它一樣。


    王不苦沒有先去捉魚,他一麵虔誠的感謝著神魚娘娘,一麵給神魚娘娘磕頭,接連磕了十幾個響頭,直到把頭磕破,流出鮮紅的血後,他才抱著大鯉魚回了家。


    王不苦回到家後,把大鯉魚煮了一大鍋,盛了一大碗,端去給娘吃。


    王周氏才喝了一口湯,就感覺到精神一振,體內也多出了一股暖流,在全身遊走。


    王周氏把一碗魚肉吃完後,一身的病痛,宛如神跡一般,竟然完完全全的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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