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打水一場空!


    袁允棠腦子冒出這麽一個答案。


    皇後和周曦雨,算是白忙活一場。


    反倒便宜了她。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陛下,是臣妾妹妹冒昧了。”


    “雨兒,還不退下。”


    皇後適時開口圓場。


    總歸是周家人。


    還是需要一些臉麵的。


    周曦雨整個人呆呆退到一邊。


    可周圍千金、妃嬪的議論聲,卻不斷鑽進耳朵。


    “袁昭儀讓她做糕點,算是抬舉她了,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跑到陛下麵前告狀,這下丟臉了吧。”


    “庶女就是庶女,上不了台麵。跟皇後娘娘比,差遠了。”


    “都不知道周家怎麽想的,居然派一個庶女來,周家沒有其他女兒了嗎?”


    ……


    周曦雨聽著旁人嘲諷,拳頭都硬了。


    本欲跟其他人爭辯,卻看到皇後不甚讚同地搖了搖頭。


    周曦雨隻能咽下這口惡氣,悶悶不樂坐在席位上。


    “你們別這麽說,雨兒姐姐沒有不敬袁昭儀之意。”


    “雨兒姐姐生性灑脫,平日就愛跟世家子弟騎馬、打獵。一下讓雨兒姐姐做這麽多糕點,確實有些難。”


    一直未開口的牧家嫡次女牧晚清,柔柔開口,幫著周曦雨說話。


    “什麽生性灑脫?分明是不知羞恥!一介女兒家,居然跟男子一起去花樓喝花酒,哪有半分名門淑女的模樣?!”


    “周家的名聲都被她敗壞了,所以才想著把她送來避暑山莊,讓皇後娘娘幫著尋一門好親事。”


    “噓,小聲點,人家雖然是庶女,但也是皇後的妹妹,小心她找皇後告狀。”


    ……


    認識周曦雨的千金們,毫不留情揭短。


    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很多人聽到了。


    袁允棠側目。


    這個牧晚清之前一聲不響。


    沒想到卻也是個人物啊。


    明著幫解釋,卻讓更多人對周曦雨不滿。


    倒是比牧玉芷有幾分手段。


    這一局,周家輸了。


    眼見庶妹怒氣騰騰,皇後借口讓庶妹回鳳儀宮,幫監督六公主寫大字。


    周曦雨麵色漲紅,委屈巴巴福了福身。


    瞪了那些說自己壞話的人一眼,氣哄哄離開。


    看著皇後和周曦雨之間的眉目,袁允棠嗤笑。


    周家自詡清貴人家,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是卻致力於讓大夏的下一代帝王,流淌周家的血。


    既要皇後坐穩後位,又要太子出自周家。


    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這是周家的事,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安心看戲便好。


    但周家若是敢把爪子伸到她麵前,那就別怪她一刀剁了。


    隨著周曦雨的離開,鮮花餅宴也沒人敢作妖了。


    等到宴會散,小花園好幾百盆花,都化成餅和吃食,進入了各個妃嬪的腹中。


    眾人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聽說明日馬場要送幾匹汗血寶馬來,我倒想看看,那寶馬是不是傳說中那般神速。”


    “我雖然不會騎馬,但是我可以學。”


    “悶在避暑山莊許久,我也想騎馬打獵了。”


    ……


    鮮花餅宴結束,黃昭容幾人還約著明日去騎馬。


    袁允棠也想去。


    奈何身子不允許。


    她的臨盆期沒有幾個月了,騎馬這種危險的事,袁允棠不敢冒險。


    稍有不慎,馬兒發狂失控,亦或從馬上摔下來,就是一屍三命。


    她怕死又怕痛。


    舍不得放棄這麽好的日子。


    隻能眼睜睜羨慕黃昭容幾人了。


    翌日。


    黃昭容幾人如約到馬場。


    可是卻發現有人更早。


    周曦雨騎著一匹純白馬,馳騁馬場。


    整個馬場都是周曦雨春風般愉悅的笑聲。


    要不是看到在周曦雨後,陛下騎著一匹棗紅色寶馬,黃昭容幾人都要相信周曦雨真的喜歡騎馬,喜歡這份自在了。


    “快去叫袁昭儀來,就說有好戲看。”


    看熱鬧,怎麽能少得了袁允棠呢?


    少了人,熱鬧都不夠味了。


    馮昭儀直接讓宮女去請人了。


    “好久沒有騎馬了,今日真是痛快。”


    “也不怕陛下笑話,臣女自小就不愛跟其他大家閨秀一起玩,她們喜歡琴棋書畫,好無趣。”


    “臣女就喜歡騎馬射箭,若不是祖父壓著,臣女都想周遊大夏,好好欣賞大夏的大好河山。”


    馬背上,周曦雨暢快歡笑。


    景容帝卻擰緊了眉頭。


    沒規沒矩!


    周家大儒世家,怎出這麽一個另類?


    連皇後半分規矩都沒有。


    話裏話外說著不喜歡琴棋書畫,覺得無趣?


    大夏的公主,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按照此女的說法,大夏的公主都無趣?


    就此女一人清醒?


    這是什麽混賬話?!


    還說不喜跟其他大家閨秀相處,說明此女易得罪人。


    若是入了後宮,定會把後宮弄得雞飛狗跳。


    周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周家了。


    景容帝冷下臉,無心跟周曦雨賽馬。


    拽著馬繩放緩速度。


    “陛下,累了吧?棠兒幫您擦擦汗。”


    被拉來一起看熱鬧的袁允棠,帶了好幾份酥山來。


    剛準備分給馮昭儀幾人,就看到景容帝黑著臉下馬。


    貼心如她,怎麽可能讓景容帝乘興來,敗興走呢?


    挺著大得驚人的肚子,袁允棠靈活踱步到景容帝麵前。


    踮起腳尖,用自己的袖子,輕輕幫景容帝擦汗。


    袁允棠衣袖上的清香,讓景容帝心情愉悅了不少。


    更是被袁允棠的貼心感動。


    “棠兒,你用自己的衣裳給朕擦汗,衣裳都沾上汗味了。”


    “以後用帕子即可。”


    景容帝雖然心口軟軟的,但卻不甚讚同袁允棠的行為。


    “陛下,棠兒見到您剛剛在馬背上馳騁,一時忘已,情不自禁就用袖子擦了。”


    “再說了,棠兒覺得陛下可有男人味了,幫陛下擦汗,棠兒歡喜。”


    “陛下在棠兒心目中,就是頂頂的大英雄。棠兒幫大英雄擦汗,樂意用什麽擦就用什麽擦,陛下不許管。”


    袁允棠繼續踮起腳尖。


    兩眼亮晶晶看著人。


    景容帝原本緊擰的眉頭,早就不知道何時鬆開了。


    嘴角的弧度卻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棠兒可真是大膽。


    不管何時,不論何地,都這麽直白表明對自己的心意。


    有棠兒,足矣。


    哪裏像周家的那位庶女。


    還妄想學棠兒的灑脫、恣意。


    簡直瘋瘋癲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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