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不過是一個您不愛的女人,他有什麽好得意的?”


    “陛下失去的,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女人,陛下又沒有多大的損失。”


    “而且正是因為鄭貴妃,才發現此子的存在。”


    袁允棠給景容帝倒了一杯茶,撫平他心口的怒氣。


    哄好一個人,很簡單。


    罵另外一個人即可。


    “反倒是你,成也女人,敗也女人,你才是那個最可憐之人。”


    袁允棠昂著下巴。


    眼中嫌棄之色,毫不遮掩。


    “閉嘴!”


    “你一個以色侍人的妃嬪,有什麽資格評判我?!”


    “你們袁家不是好東西,你也一樣!”


    嘩啦——


    蕭肅宣氣紅眼。


    手上、腳上的鐐銬響個不停。


    “住口!”


    景容帝怒氣騰騰。


    直接將手中茶水潑向蕭肅宣。


    他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的棠兒!


    棠兒那麽美好的人,純白如紙。


    他不想有任何汙點潑灑到棠兒身上!


    “棠兒才不是以色侍人之人。”


    “朕與棠兒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你這等肮髒卑劣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如此知己。”


    景容帝怒目而視。


    庸俗之人,根本看不到棠兒的好。


    “你真以為鄭貴妃有多愛慕你?嗬,如果不是因為權勢,還有你許諾的高位,她會心甘情願跟著你?”


    “說到底,你不過是鄭貴妃寂寞無聊之時的消遣而已。”


    “你才是以色侍人之人,蠢而不自知。”


    景容帝嗤笑。


    此等醃臢之人,怎配跟他的棠兒相提並論?!


    “你胡說!我才不是!”


    “多少女人在等著我疼愛,你分明是嫉妒我!”


    “蕭景容,你不得好死!”


    ……


    蕭肅宣眼睛充血。


    恨不得將人碎屍萬段!


    “陛下,不生氣。”


    袁允棠小手幫景容帝順著氣。


    “若是因為此等囂小傷了龍體,不值當。”


    “他一個低微到塵埃中的人,怎能體會到您身處高位的景色呢。”


    “井底之蛙,終究比不過天上的太陽。”


    袁允棠柔聲勸慰。


    貶低一個,捧高一個。


    見效更快。


    果然。


    袁允棠溫聲細語幾句勸撫,景容帝龍心大悅。


    還是棠兒懂他。


    也是。


    蕭肅宣終日在泥潭中,自然無法知曉他和棠兒的真感情。


    得不到的東西,就要詆毀。


    小人之舉!


    安撫好景容帝,袁允棠轉身給蕭肅宣又潑了一杯茶。


    “如果你就這點本事,本宮一介女流,都瞧不上你。”


    “你這種人,也隻配讓女人玩,卻還沾沾自喜,以為征服了所有女人。”


    “殊不知,你的子嗣都以你為恥。”


    袁允棠昂著下巴。


    對景容帝有多溫柔,對蕭肅宣就有多嫌棄。


    “陛下是帶給百姓安定日子的神明,是讓五湖四海統一的明君,這才是千古一帝。你永遠都比不上陛下!”


    “你不過是一個躲在陰溝裏,仰望神明的臭蟲。你羨慕神明,卻又意圖詆毀神明,還妄想取而代之,簡直臭不可聞。”


    “你的子嗣,隻會因為身上流淌著你的血液,而感到羞恥。”


    袁允棠肆無忌憚罵著人。


    還不忘拍景容帝的龍屁。


    罵人的技巧,不需要很高明。


    隻需要狠狠踩著敵人,來捧高隊友就行。


    沒看景容帝看她的眼神,都透著光嘛。


    還不感動死他。


    男人,拿捏!


    “你,你胡說!”


    噗——


    一口血水,從蕭肅宣口中噴出。


    袁允棠挑眉。


    她才剛開始呢,就被她氣吐血了。


    嘖嘖。


    氣量真小。


    沒關係。


    待會兒就習慣了。


    她還有更狠的,沒罵出來呢。


    忍忍就過去了。


    “你自己一個人作惡,還會連累你的子嗣。”


    “等你死了,你的子嗣甚至都不願意祭拜你,你在下麵隻能當孤魂野鬼,窮得叮當響。”


    “過年過節,其他人都有子嗣祭拜,富得流油。而你,孤苦無依,窮哈哈。”


    袁允棠越罵越順口。


    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罵過一個人了。


    真是爽啊。


    “你以為,陛下會把你放在眼裏?”


    “你不過是一隻小螞蟻,一抬腳就可以碾死,根本不值得陛下重視。”


    “你唯一能炫耀的,也就是跟鄭貴妃的一段情,而陛下的豐功偉績就多了。你永遠都比不過陛下,就算重活一世,你也比不過陛下!”


    袁允棠嘴巴在罵人,眼睛也沒有閑著。


    一直留意蕭肅宣的神情。


    人在失控又憤怒的情況,會口不擇言,吐露真相。


    她不刺激他,怎麽從他口中得知寶藏在哪呢?


    不過現在看來,刺激的成果還是頗有成效的。


    蕭肅宣都快被她氣死了。


    “你還真以為,靠著那些寶藏,就能一舉成事啊?”


    “看看你現在,階下囚!”


    “有寶藏給你,都是浪費。”


    袁允棠繼續不動聲色觀察著人。


    就不信,她這麽刺激下去,蕭肅宣還能無動於衷。


    “你,你怎知寶藏的事?!”


    蕭肅宣瞳孔震驚。


    之前掩飾得再好,此刻的震撼也徹底出賣了自己。


    “你真當所有人跟你一樣蠢啊?”


    “你做的那些事,哪一樣不需要銀子?”


    “讓我猜猜,你的那些寶藏,就藏在城北吧?”


    袁允棠麵露嘲諷。


    假意試探。


    呼——


    蕭肅宣卻鬆了一口氣。


    袁允棠挑眉。


    很好。


    排除一個地方了。


    “哦,原來是在城中啊。”


    蕭肅宣沒被抓之前,不外乎是在城北、景王府、城中還有皇宮遊走。


    那寶藏,很可能就在這幾處之一。


    現在排除了城北,範圍也縮小了。


    “哼,隨便你怎麽猜,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蕭肅宣別過眼睛,不去看袁允棠。


    這個女人精明得過分。


    稍不留意就被套話了。


    蕭景容可真是好命啊。


    打仗有袁家,知己還有袁允棠。


    而他身邊,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


    “棠兒,歇會兒。”


    “讓朕來會會他。”


    景容帝可舍不得他的女人如此勞苦。


    心安理得喝著景容帝端的茶。


    袁允棠怡然坐在椅子上。


    休息下也好。


    剩下的,就交給景容帝了。


    反正少做一些,也能分贓。


    何樂而不為?


    “朕已經知道了,你發現的寶藏,就藏在皇宮。”


    這一次,景容帝是斬釘截鐵。


    刷——


    蕭肅宣死死瞪著景容帝。


    滿臉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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