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以暴製暴,以牙還牙(趙海死亡倒計時-0.5!)


    嬌娘擰眉。


    王尚嗤笑了聲:“你怎麽會覺得,宮中向我們遞來的指令,是為了防止被江巍察覺到蛛絲馬跡,進而順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線索呢?”


    “難道不是?”


    嬌娘皺眉:“你在之前,分明就是這樣子,一遍又一遍與我們強調的,說什麽不能讓薑安寧隨隨便便的死了,否則勢必會引起江巍的注意,但凡是留下什麽痕跡,都極有可能會被人順藤摸瓜,找到咱們,找到咱們背後之人,牽扯說那些不該牽扯出來的人與事。”


    “怎麽現如今,卻又不承認了。”


    她更加的懷疑起王尚來:“莫非,之前你說的那些話,不過是誆騙我們的?”


    “王尚,你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啊!”


    “我現在是真的不敢相信你了。”


    “你這個人分明是滿口謊言,拿咱們全都當傻子一樣糊弄呢!”


    嬌娘氣急,情緒也不免跟著激動了起來。


    王尚反而是被她這份急切給襯的更加冷靜。


    他不緊不慢的燒水,泡茶,還頗有興致的給人遞過去了一杯:“喝口茶,敗敗火氣,瞧你急的。”


    “這般的性格急躁,真不知道你當年是怎麽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


    王尚語氣輕鬆隨意的樣子,更加的惹火了嬌娘。


    “你少在這兒跟我東扯西扯,說些沒用的。”


    “我告訴你,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你休想再用那些花言巧語來騙我。”


    嬌娘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他。


    王尚輕笑了笑:“我騙你做什麽?說白了,咱們現如今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欺騙你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呢?”


    “何況,我那怎麽能算是欺騙呢?”


    王尚抿了口茶:“從前說的那些話,我現在也是認的呀。”


    “當初江巍就在薑家村,幾乎是把薑安寧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盯著,咱們貿然出現將人給殺了,他就是個傻子,也能發現不對勁吧。”


    “所以我說不要打草驚蛇,不要輕舉妄動,要學會用腦子,去創造條件、製造機會,悄無聲息的將人給殺了,並讓所有人都一致認為,是薑安寧的命不好,而不是有什麽人針對她、報複她,想要斬草除根,進而順藤摸瓜的,找到咱們,找到咱們背後的人。”


    嬌娘不信:“那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你剛剛所說的那些,難道不是在打從前的臉嗎?”


    “怎麽就是打從前的臉了呢?”


    王尚笑了笑:“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從前,江巍在這裏,嚴防死守的盯著江安寧一舉一動,包括她所接觸過的人。”


    “我們自然是不能貿然行動,以免打草驚蛇,惹禍上身。”


    “可現在江巍已經走了。”


    嬌娘冷笑:“是啊,江巍都已經走了,那你為什麽還要畏畏縮縮?”


    “現在殺了薑安寧,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


    她仍舊滿是懷疑的看著人,對人充滿了不信任。


    王尚無奈苦笑:“如果沒有宮中傳來的那條指令暗示,我自然也覺得現在是殺掉薑安寧最好的時機。”


    “就如你剛剛所說的那樣,江巍臨走之前,特意給薑安寧挖了個坑。”


    “那咱們隻要利用好這個機會,鼓動那些村民頭腦發熱,惡從膽邊生,為奪錢財、吃絕戶,做出些什麽有為綱紀之事,失手害了人性命,也是十分合理的。”


    嬌娘擰眉不解:“那你還……”


    王尚擱下茶杯:“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宮裏為什麽要突然間成了這樣一條消息?”


    “什麽消息?”嬌娘一頭霧水,越發鬧不明白這男人的想法了。


    “宮中指定了,由江安縣第一繡娘,為江巍縫製大婚所需要的一切吉服。”


    嬌娘瞪著眼睛,倍感頭痛:“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麽關係?”


    她有些煩躁:“你有什麽話到底能不能一次性說清楚?”


    “是不是你們這些上位者,都特別喜歡把話說一半,然後讓人去猜啊!”


    王尚輕嗬了一聲:“你怎麽這麽沒有耐心?”


    “我現在是真的很好奇,你這樣頭腦簡單,又性格急躁的殺手,到底是怎麽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


    “你管我!”嬌娘美目一瞪,頗有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廢話,老娘就削你的氣勢。


    王尚也不急著解釋,轉了話題:“讓我跟你把事情說清楚,不難。”


    “可你現在最應該要做,是不是該去安排起來,把趙海抓回來。”


    “再派人保護好薑安寧的安危。”


    “別我在這兒,把道理跟你講清楚了,趙海那邊兒卻已經得手,那……咱們倆恐怕真的就要以死謝罪了。”


    王尚說完,輕鬆悠閑的繼續斟茶、飲茶。


    半點兒緊張急迫的樣子都沒看出來。


    倒是更加讓嬌娘拿不準,這男人究竟是個什麽態度了。


    他到底是想要徇私袒護薑安寧,還是不想?


    “我……”


    嬌娘正想說,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可能去的。


    王尚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預判了她想要說的話一樣,先她一步說道:“總歸,我就在這兒,又跑不掉,你想要什麽解釋,我都可以慢慢的說給你。”


    “但把趙海找回來,保護好薑安寧,別讓她不小心死掉了,導致你我到時候都沒辦法交差,卻是等不得的。”


    “而且,你又何必糾結我是現在跟你解釋,還是等你把事情做好了,回來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呢。”


    “先去安排人手把趙海攔下來,保護好薑安寧。”


    “若是到時候我的解釋讓你不滿意,你大可以再把趙海放回去,或者親手去殺了薑安寧,這樣不是兩全其美,什麽都不耽誤嗎?”


    王尚一番話,把嬌娘說的動搖了起來。


    她得承認,在這些彎彎繞繞的陰謀詭計上,她的確是少了個腦筋。


    “你最好是不要在這兒跟我玩心眼!”


    丟下這麽一句警告,嬌娘滿是憤恨的快步出去,安排人手,執行王尚的命令了。


    王尚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剛剛還真擔心會糊弄不過這女人。


    他雙眼失神的盯著地麵,自己也有些茫然了。


    薑安寧……


    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呢?


    他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第一次對自己的心意,感覺到捉摸不透了。


    -


    “除了薑安寧的這些事情,你就沒有什麽別的要交代了嗎?”


    薑安寧看著周然,詐嚇了一句。


    “沒、沒了吧……”


    周然瑟瑟發抖:“你、你不是就想知道薑安寧的事情嗎?”


    “嗬!”


    薑安寧冷笑了聲,頓時嚇得周然一激靈,恨不能將整個人都縮成一團,躲起來。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啊。”


    “把我之前的警告,全都當成耳旁風了是吧?”


    周然連聲大喊:“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再去做聰明?”


    薑安寧再次蹲下來,重新捏上周然的下巴:“嗯?”


    周然登時就被嚇得,又尿了褲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薑安寧:……


    重新將人的嘴巴給粘了起來,薑安寧把坑裏的水,引放出去了大半部分,防止等下又會突然下暴雨,將人真的給淹死了。


    重新將樹籠歸位,鋪上雨布,填土掩埋。


    薑安寧仔細檢查了下四周,確定沒什麽問題,這才拖拽著趙海的腳,往林子更深處走。


    至無人處,雜草叢生,樹枝交錯。


    便是正常行走,都舉步維艱。


    遑論是拖個半生不死的人。


    薑安寧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停在這裏。


    她將趙海用草繩子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隨後拿著柴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有了之前搭建小竹樓的經驗,這一次,她很快的,就在雜草與亂樹枝的掩護下,搭建起一間方方正正,足以容納兩個人,又方便拆卸的小木屋。


    “可惜。”


    不能用完以後,一把火燒掉。


    薑安寧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環境,放棄了圖省事的念頭。


    把外頭樹上吊著的趙海拖進了木屋,隨意的往角落裏一丟。


    直到薑安寧把火升起來,把平整的大石塊放在火上炙烤的滾熱滾熱,趙海才嘶哈了幾聲醒過來。


    “醒了?”


    薑安寧聽見動靜,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人那張,即便滿是傷人,仍叫人心生無限毀壞欲望的臉,淡漠出聲。


    你是誰?


    趙海下意識的想要出聲質問薑安寧身份,張嘴動了動,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唔唔嗯嗯!


    沒了舌頭的他,比之周然還不如。


    唔唔哈哈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哪個音兒是能讓人聽懂的。


    不過,薑安寧猜,他大概是想問她的身份。


    “想問我是誰?”


    薑安寧摘下鬥笠,笑意加深:“我是好心來給你送消息的安寧妹妹啊!”


    趙海瞬間瞪大了眼睛。


    火光搖晃中,他看清楚了薑安寧那張精致好看、氣質溫婉柔和的臉。


    隨即,他心頭怒火驟生。


    原本的恐懼,此時盡數化為憤恨惱怒。


    你……


    阿巴阿巴阿巴巴!


    趙海著急的想要說話,破口大罵。


    沒了舌頭,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衝過去狠狠地給薑安寧幾個大耳瓜子,再邦邦兩拳,把人踢到,狠狠地踹她肚子,讓她痛不欲生,以解心頭之恨。


    奈何,才剛坐起來半個身子,薑安寧手上的柴刀就揮了過來,不太精準的,砍在他膝蓋關節處,微微偏下一些的位置。


    唔嗯!


    趙海痛得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想喊,卻怎麽也喊不出來。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薑安寧收回柴刀,十分滿意人此時分外痛苦的表情。


    “你爹,趙元山,前不久的時候,得了貴人的青眼,由貴人幫著出資,以錢代罪,給贖了出去。”


    薑安寧說著,忍不住捂起嘴,咯咯咯地笑了幾聲:“現如今他可真的是好福氣,正日日夜夜在貴人家裏頭享福呢。”


    趙海掙紮猙獰的樣子,漸漸小了許多。


    顯然是相信了的模樣。


    薑安寧更開懷了些,在人眼中抑製不住露出向往之色時,毫不猶豫的打破了人的幻想。


    “聽說,他如今像條狗一樣,被摔在偏僻的郊外莊園裏。”


    “與豬狗同住同食,供人褻玩,連身幹淨完整的衣裳,都穿不上。”


    趙海頓生怒意,火氣騰騰的瞪著薑安寧,恨他打碎了自己剛剛榮華富貴加身的幻想。


    賤人!


    這賤人,怎麽敢的!


    她怎麽敢這樣跟他說話!


    毫無謙卑恭順之色!


    真是、真是大膽!


    大逆不道!


    趙海阿巴阿巴阿巴巴好一會兒,掙紮著要動手過去砸薑安寧的腦袋泄憤?


    薑安寧瞬間冷了臉色,目光陡然淩厲,抬手毫不猶豫的,用柴刀拍上趙海的臉,重重一擊,將人的牙齒都打碎了,隨著血水被一起吐了出來。


    “真是抱歉,力道沒控製好,勁兒大了些。”


    薑安寧居高臨下的看著人:“不過你皮糙肉厚的,想來也不會這麽容易的被打死。”


    趙海氣急,偏又被人鉗製的渾身無力,動彈不得,隻能瞪著一雙牛眼,惡狠狠地向人傳達恨意。


    “倒也是我的不是,像你這樣的畜生,又怎麽會在乎區區血緣親爹,是死是活,過得好賴呢?”


    趙海的憤怒,更重了些。


    眼神裏幾乎布滿:‘賤人,我要殺了你’這幾個字。


    “想殺我?”


    薑安寧笑著打趣兒了句。


    趙海瞬間更為惱火。


    廢話!


    賤人!


    我恨不得啖你的肉,喝你的血!


    隻要一想到,是薑安寧這賤人,害得他吃了那麽多苦頭,受了那麽多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就恨不得將人大卸八塊,剁成肉泥去喂狗!


    趙海怒火中燒,雙眼猩紅,如狼似的,盯著薑安寧。


    砰!


    啊!


    嘔!


    正恨意滔天,想著要怎麽教訓薑安寧才解氣的趙海,毫無預兆的挨了一拳。


    薑安寧一拳砸在人的肋骨上,將人直接掀飛砸在木屋牆上。


    連帶著木屋,都被這一撞,給撞的晃了幾下。


    趙海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冒星星,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不停向上泛酸水,吐到胃酸擰痛,終於是什麽也吐不出來之後,整個人萎靡的像條死狗,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


    薑安寧就站在不遠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待人差不多緩和過勁兒來了,才又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著人披散開的頭發,力氣大的似是要把人頭皮也一塊撕扯下來一樣。


    她拽著人的頭發,迫使人不得不仰著頭看她,隨即毫不猶豫的幾記重拳,朝著人的肚子上砸了下去。


    “你再想一個試試呢?”


    “再想啊?”


    “想啊!”


    趙海被鐵墩墩似的拳頭,砸的直翻白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想了,不想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趙海“啊啊啊”地想要叫喊求饒。


    奈何沒了舌頭,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隻能趁著薑安寧甩手歇息的空檔,像狗一樣趴在地方,不停地跟人作揖、磕頭。


    腦袋砸在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一樣,砰砰作響。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停地“啊啊啊”求饒,完全不見剛剛那會兒恨意滔天,桀驁不馴的模樣。


    信我,下一章,趙海一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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