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若是哪日有人惡意詆毀我名聲,編造汙蔑不實之言,貴府……”


    薑安寧眨了眨眼,語氣無辜。


    桂嬤嬤咬牙切齒道:“我家夫人自會為你澄清!!”


    薑安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笑容更真摯了些:“如此,便先謝過安夫人的善心了!”


    “安夫人可真是個大好人!”


    桂嬤嬤氣的險些吐血。


    這個好人,誰願意當誰去當吧!


    她心裏更是愁苦,等下還不知道要怎麽與夫人交代。


    偏偏薑安寧端著純良無辜的樣子,更加得寸進尺。


    “嬤嬤怎麽這副表情?”


    “難道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她無辜地眨眼,意思很明顯:不會吧不會吧,你該不會是覺得安夫人不是一個好人吧?


    桂嬤嬤:……


    她這會兒,就像是吞了隻蒼蠅似的難受。


    偏偏還不得不賠著笑臉附和:“薑繡娘說的對!”


    她險些咬碎了牙,恨不能將眼前之人生拆活剝了來解恨!


    薑安寧不以為意,笑得更加燦爛了些:“我也覺得我說的很對。”


    桂嬤嬤用力的咬牙:……


    臭不要臉的!


    【安寧女鵝好茶,我好喜歡】


    【用戶綠茶收集癖打賞元寶福袋x666】


    看到久違的大額打賞,薑安寧再次感覺到了身體輕盈之感,渾身上下的疲憊一掃而空,心滿意足地彎了彎嘴角。


    -


    薑家村。


    趙家。


    桑南山跟桑東海兩兄弟,看著眼前的人,立馬站直了身板,極力表現出乖巧來。


    眼看著氣氛要僵持下來,桑東海舔著笑臉,上前一步,十分討好的打破了安靜。


    “大祭司,您怎麽過來了?”


    “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我們兩個?您看看您,就算有什麽事兒,直接托人傳個信兒就是了,何苦還要親自跑一趟……”


    對麵的人聲音淡淡地打斷了他狗腿似的討好,開門見山地問:“薑安寧要你們兩個人做什麽?”


    桑東海聞言,登時一愣。


    他下意識的否認道:“沒、沒什麽啊!”


    桑南山在一旁甚至都不敢吭聲,目光更是警惕的盯著來人。


    “沒什麽?”


    大祭司挑了挑眉,直接戳破人的心思:“怎麽,短短幾天時間不見,你們就已經對薑安寧生出感情了?”


    “她給你們什麽好處了,倒是讓你二人忠心起她來了。”


    “你們心裏可還有桑氏一族嗎?”


    桑東海跟桑南山立馬跪了下來:“大祭司明察,我們絕無背叛桑氏一族之心!”


    眼見著人似笑非笑,好像並不怎麽相信的樣子。


    桑東海趕忙道:“我們兄弟二人絕對沒有被薑安寧收買!實在是她確實沒有讓我們做什麽。”


    “沒有讓你們做什麽,這外頭會平白無故的多了那麽護院?”


    大祭司嗬嗬冷笑了兩聲:“你們打量著我是瞎子不成?”


    桑東海有苦難言:“可薑安寧確實沒讓我們做什麽呀!”


    “她隻是說,讓我們兄弟二人幫著養蠶,能獲得越多的蠶繭越好。”


    “除此之外,確確實實,沒有再讓我們做其他的事情。”


    “至於這些護院……她隻說是擔心會有人來搞破壞,未免我們兄弟兩人會應付不過來,到時候再被人給誤傷著,而她又不能及時趕過來,所以才會請了這些護院,既是保護我們兄弟二人的安全,也是為了保護她財產的安全。”


    “畢竟我們兄弟二人養出來的蠶繭,對她來說都有大用。”


    桑東海撓了撓頭:“不過,她也沒跟我們說,究竟是有什麽用處。”


    “但看起來並不像是為了賣錢。”


    大祭司輕“哦?”了聲,略挑眉:“不是為了賣錢?那是為了什麽?”


    桑東海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麽說,她不是為了賣錢呢?”


    桑東海:“我也隻是猜測,當時她隻跟我們說,需要我們幫忙養大量的蠶繭出來,數量上越多越好。”


    “我當時曾委婉的提醒過,蠶繭這個東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賣、賺錢!”


    “就算是賺,也大多都是些辛苦錢罷了。”


    “像是他們之前所暢想的那樣,人人致富,人人賺的盆滿缽滿,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擔心她是聽了誰畫的大餅,一心往裏麵投入金錢,到最後,並不能把所投入的錢賺回來,反而要怪我們辦事不力,給桑氏一族惹上麻煩。”


    桑東海微抿了下嘴:“尤其過來找我們兄弟二人的,還是……”江巍的人!


    他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擔心隔牆有耳,會被人給偷聽了去。


    隻是目光與大祭司對視時,彼此已然是心領神會。


    “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這件事情,會是那人設下的圈套,故意引著咱們過來,等到時候這養蠶的確不賺錢,再攛掇著這些村民,找咱們討要說法。”


    “更甚至會有可能是其他的什麽圈套。”


    桑東海歎了一口氣:“而且您不知道,這個村子的人究竟有多麽惡毒!”


    他細數起這些日子,在薑家村冷眼旁觀,所見所聞的一切。


    “我真的很難不懷疑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算計!”


    “目的就是為了利用村裏人,對付咱們!”


    “我可是一點兒沒有誇大其詞!”桑東海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您是沒有親自見識過,不知道這個村子裏的人,有多麽的蠻橫難纏、低俗下作、心思歹毒!真要是到時候,咱們幫著養蠶了,最後卻讓他們賠的血本無歸……指不定他們要怎樣報複賴賬。”


    桑東海歎氣:“但是,薑家小娘子又說,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養蠶會賺錢。”


    “還跟我們說了那句名諺:遍身綺羅者,不見養蠶人。”


    “所以我才會懷疑,她並不是想要靠這些蠶繭賺錢,而是另有目的。”


    “隻是她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們兄弟二人也無從知曉。”


    “她隻招來了這些護院,然後便匆匆忙忙的,回去縣城了。”


    “也才剛剛走沒多久……咱們兄弟二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始養蠶呢,光是前期的準備,都還差著好些呢!”


    大祭司若有所思。


    桑東海見狀,不免試探著問:“要不,咱們兄弟就不給她養了?尋個借口,出去采買什麽的,想來離開這裏也不難,要不我們……”


    他這話一出,大祭司還沒說什麽,桑南山就先不樂意了。


    “你怎麽能這個樣子?”


    桑南山大聲地斥責起桑東海來:“咱們明明都已經與薑家表妹說好了的,會幫著她養蠶,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他鄙夷道:“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我瞧不起你!”


    桑東海瞪了人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亂說話。


    當著大祭司的麵兒,說什麽薑家表妹……瘋了吧!


    果不其然的,大祭司對“薑家表妹”這幾個字很是感興趣。


    沒給桑東海解釋找補的機會,直接看向桑南山問:“你為什麽喊她薑家表妹?”


    大祭司笑了笑:“我不記得,你母親家裏,有哪個姓薑的妹妹,你的姑姑們,似乎也沒有哪個,是嫁給了薑姓人家,除了……”


    桑靜婉!


    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個名字。


    桑東海瞪向桑南山:看你惹出來的好事兒!


    桑南山登時就不說話了。


    倒是沒想到,大祭司忽然地笑了起來:“看來你們也並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薑安寧就是靜婉的女兒。”


    二人皆沉默不語。


    大祭司“嗬嗬”笑了幾聲:“不過你們的懷疑,倒是也並沒有錯。”


    “她的確就是靜婉的女兒,你們稱呼她一聲表妹,確實也不算錯。”


    “真的?!”


    桑南山頓時就眼睛亮了起來:“這麽說,大祭司您已經確準過薑家表妹……不、不是,是薑安寧的血脈了?她真的也是桑氏一族?”


    “不曾。”


    大祭司輕飄飄的兩個字,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桑南山臉上。


    “不曾??!!!”


    桑南山聲音都拔高了許多,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大祭司:“那您幹嘛說我們稱呼她一聲表妹也沒有錯?還說她確實就是靜婉姑姑的女兒……您這不是欺騙人的感情嗎!”


    他滿腹抱怨,鼓囊著嘴,雙目圓睜,很是憤怒的瞪著大祭司,渾像是若非理智尚存,便要以下犯上的架勢。


    “她是靜婉的女兒,你們稱呼她一聲表妹,不是很正常的嗎?”


    大祭司漫不經心笑笑:“我難道有哪裏說錯了嗎?”


    桑南山瞪圓了眼睛,氣鼓鼓著腮幫子:“可您剛剛明明說,並沒有驗過血脈!”


    他感覺被人戲耍了,更加的惱火。


    “我確實沒有驗過薑安寧的血脈啊。”


    大祭司笑道:“這難道,和薑安寧是靜婉的女兒,你們稱她一聲表妹也是應當的,有什麽衝突嗎?”


    “若是您都沒有驗過血脈,如何就是確定她是靜婉姑姑的女兒!”


    桑南山怒瞪著眼睛,很是不滿:“難道耍著我們好玩嗎?”


    “我可沒有耍著你們玩兒。”


    大祭司哼笑了聲:“我隻是說,薑安寧的確是靜婉的女兒,按輩分,你們稱她一聲表妹,也的確應該。”


    “我也確實,不曾驗過她的血脈。”


    桑南山瞪圓了眼,正要說什麽,被旁邊的桑東海拉扯了一下。


    “你扒拉我做什麽?”他不滿的,將目光瞪向桑東海。


    桑東海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無腦的發問,轉而看向大祭司:“您的意思是,薑安寧的確是靜婉姑姑的女兒,但未必擁有桑氏一族的血脈?”


    還不等大祭司出聲回答是與否,桑南山便先驚聲道:“這怎麽可能?”


    “如果薑安寧是靜婉姑姑的女兒,身上怎麽會沒有桑氏一族的血脈?除非……”


    桑南山擰眉:“大祭司的意思是,薑安寧並非靜婉姑姑親生?”


    “我可沒有這麽說。”


    大祭司笑了笑:“我隻不過是說,沒有驗過她的血脈。”


    “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有桑氏一族的血脈,可能是有的,但也可能是沒有的。”


    “沒有確定過的事情,我也不好隨便胡說。”


    大祭司哈哈大笑了幾聲:“倒是不知怎的,叫你們兩個小家夥給誤解頗深。”


    “既然沒有驗過血脈,那您怎知薑安寧是靜婉姑姑的女兒?”


    桑東海皺眉不解:“咱們隻是知道,靜婉姑姑當年有過一個女兒,可這麽多年過去,誰都沒有見過這位表妹,更不要說,八年前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聲音頓了頓:“也許,這位表妹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也說不定呢?”


    “畢竟,有關於薑安寧身世的消息,是那人故意透露給咱們知曉的,說不定為的隻是引咱們上鉤呢?”


    “這個倒是不必懷疑。”


    大祭司輕哂:“如果薑安寧不是靜婉的女兒,那她身邊也不會留著這麽多雙眼睛。”


    桑東海微愣片刻,隨後反應過來,是薑安寧被許多人監視著的意思。


    甚至,這麽許多雙眼睛中,還有可能還有一雙,是來自桑氏一族,來自他眼前的這位大祭司。


    念頭閃過,他看向大祭司,微微有些不可思議。


    “可……”


    桑東海遲疑了片刻,猶豫道:“萬一這不過是他們故布疑陣,想要咱們誤以為,薑安寧就是靜婉姑姑的女兒呢。”


    “又或者,連他們也是被人給騙了呢?”


    他微抿了抿嘴:“我還是覺得,為求慎重,應當試過人的血脈,才好下定論。”


    大祭司輕笑,對人的話不置可否。


    “可是你有想過沒有?”


    他突然看著桑東海問:“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模糊了薑安寧的身世,引導著那些雙眼睛背後的主人,把她當成靜婉的女兒,那他們圖謀的又是什麽?”


    桑東海愣住。


    “又或者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


    大祭司輕哂:“他們這些人也無法真正確定薑安寧究竟是不是靜琬的女兒。”


    “所以才需要,引著我們過來發現。”


    “為的就是等待一個血脈確認的結果。”


    “如果最後,由我們來確認清楚,薑安寧是否為桑氏一族的血脈,會否才是真的中了他們的圈套?”


    桑氏兩兄弟若有所思。


    似乎、好像,還真是很有這個可能?


    可是……“難不成就這樣,不得不因噎廢食,放棄驗證薑安寧的血脈身份?”


    桑東海擰眉,憂心忡忡:“那樣的話,豈非…聖地從來不允許非桑氏一族的血脈進去,便是靠近百米之內,都會被規則斬殺!”


    萬一薑安寧真的不是桑氏一族血脈,到時豈非,會害了人的性命?


    桑東海難得的對薑安寧心生出幾分憐惜不忍來。


    到底是條無辜的性命。


    任憑是誰,在知道很可能會害人丟掉性命後,都會心生幾分愧疚吧。


    隻是,聖地已經臨近崩塌,必須要有血脈純正的桑氏一族後人,再次進入,重新激活聖地才行。


    薑安寧……如今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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