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廢話,繼續收緊手中的火鞭,卻沒防得住何千一劍砍在火鞭中間。火鞭在何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段落兩節,這一劍何千孤注一擲拚盡全力。她一手握住何沁這邊的火鞭,防止斬斷鞭子繃緊的鞭子對何沁的手腕傷害加深,一手持劍斬斷火鞭。手中的火鞭帶著燒灼的疼痛,這條鞭子是長老曆經千難才得來的,如果她再晚一刻,何沁的手又可能廢掉。她看不得這樣的場景。哪怕剛才跟她纏打在一起的兩個漣華派修士,一個從後麵一劍插入她的身體,一個火靈根的修士釋放出的鋪天蓋地的火焰正在向她襲來。何千知道,這樣下去,她倆不可能在五個人手中逃掉哪怕交出靈脈。她抬頭看向腳下全是血的何沁,何沁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看向她。何千有很多話想對她說,最後隻呢喃道:“沁沁……”何沁被這兩個字愣在那裏,然後全身每一處都湧出巨大的恐懼,她看著何千後麵撲來的火焰,突然明白了何千的計劃。“何千!你敢,何千!我命令你!”何沁眼裏淚水奪眶而出,盯著火中的突然笑了的何千,崩潰嘶啞的聲音帶著乞求,“何千,我求你,求求你……”其他五人不明所以,一時被眼前的情況驚住了,正在怔愣中,淹沒了何千的火中突然出現的一聲鳴叫,然後一隻渾身浴火的鳳凰從火堆中飛向空中。巨大的鳳凰帶著灼灼烈火仿佛照亮了天空。鳳凰悲鳴,響徹天空。這樣的壯觀的景象,秘境中的人想注意不到都難,加上何漠和籬然引起的秘境的震動,一時間不管是什麽想法,都在一瞬間飛到事發地點。當何漠趕來時,附近的何梁和何盛已經到了,那團火已經被水靈根的何梁熄滅。他們看到的場景就是何沁背著一個被燒到已經看不出模樣的人,她渾身是傷,最明顯的是正在流血,止不住顫抖的手腕。何沁臉上還帶著淚痕,一張俏麗的臉上一片死寂,她空洞的眼睛看向華閆廷,慢慢道,“我何家必與漣華派不死不休!”堅定的聲音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映入在場每一個的心裏。華閆廷臉色也不好看,他嗤笑一聲,“這樣大的決定你替何家做決定?”擋在何沁前麵的何梁不急不緩地說,“她是何家的少家主,未來的家主,她當然能夠做決定。”華閆廷臉色更難看,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欲繼續前進一步,一把墨黑色的劍出現在他麵前,他甚至沒注意到旁邊什麽時候出現了的人。他順著氣勢驚人、從未聽說過的劍向旁邊看去,何漠麵無表情的一張臉出現在他麵前。他更加氣憤,“何漠,你忘了之前何家人是怎麽對待你的了嗎?如果不是發現你的體質,你早就死過不止一次,他們還不是想把你當做一把劍用?!”何漠依然一言不發,他手中的劍緩緩下落,華閆廷剛想得意一笑,發現那把劍的劍尖在接近地麵的時候,竟然輕而易舉地劃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將其他人和何家人分割開來。在場的人深深地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行為連元嬰期的修士都做不到,看向何漠和他手中的劍帶著震驚和貪婪。眾人被何漠震懾住,既然那隻浴火鳳凰掉落後就找不見了,也沒有感受到什麽寶物,有些打算離開了。剛才秘境已經在劇烈震動了,雖然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他們不知道還能在秘境中帶多久,不能浪費時間。“要走了嗎?何沁身上的上品靈脈沒人想要?”華閆廷現在反而冷靜下來,如果他們得不到靈脈,又已經和何家撕破臉,那何家也別想獨吞靈脈,作為未來可能的敵人,何家不能變得更強!“什麽!上品靈脈?”“不可能吧。整個天運大陸也隻有一條上品靈脈吧。”“有一品靈脈都可以開山立派的!”其實華閆廷也不知道那條靈脈是什麽等級,可是兩人寧死也要護住的靈脈怎麽可能是個低級靈脈,因此他猜測是個二品或以上的靈脈,說一品更能留住那些敢為財死的人。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何沁的神色掩映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看不真切。何漠手中那把劍還立在那條深入地底的裂痕旁,何梁站在何沁前麵一動不動。雖然一品靈脈誘惑足夠大,可是能被各大門派和家族選出,來參加秘境的人畢竟都不是傻的。首先是不是真的有一品靈脈,就算有,他們能不能搶到又是一個問題,再退一步,他們搶到了,能守護住嗎,會不會遭遇殺身之禍?畢竟多數小隊,知道他們的實力其實都弱於何家這幾個。一時間,沒有冒失鬼上前當出頭鳥,也沒人離開,一番思索與博弈中,各個家族與門派竟然都在周圍找了一處休憩地坐下來,打算好好商討一下,也有小家族的人已經離開了。看到在四周將他們圍起來,開始休息的人群。何梁在四周撿了幾個柴火,生了一堆火。雖然他們現在的修為都不會被夜晚的寒意影響,但是,一堆明亮的火驅散了一處黑暗,明亮的光亮起來時,內心的緊繃也緩了一緩。他們在火堆旁坐下,何沁抱著懷裏的人,盯著眼前的火光無悲無喜,仿佛外物的一切已經難以入眼。在這樣沉默的氛圍中,內府中的籬然也抱著金丹一動不動,睜著大眼睛一會看看何沁,一會看看她懷中的人,然後低下頭認真思考。“家主就何沁這一個女兒,他自己掌管這麽大一個家族,本來就忙,無暇顧及何沁,等到有心去關懷何沁的時候,發現她早已幽閉自我,不願與他人說話。於是在支係中選中了何千來陪何沁。”何梁緩緩開口,似乎在回憶。“她們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在何千的陪伴照顧下,何沁從小時候沉默內向、害怕與陌生人接觸,慢慢變得活潑開朗。”“後來,大概七八年前,不知道為什麽,家主把帶到執法堂去了。何沁無數次在執法堂門前等待,何千一次也沒見她。知道了何千不會再見她,再後來,何沁也離開了何家。隻要有秘境她就去,隻要有大比她也去,沒有秘境和大比的時候,她就去做家族任務。”“這麽多年來,她很少在何家待著,何千也開始在執法堂做事。兩人幾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怕見麵也是相見無語。這次她倆一起來秘境,何沁應該是很高興吧。”何梁說完就沉默了。他其實是想把這些告訴何漠,他知道他們何家對不起何漠,而自己雖然沒為難他,但是從頭也選擇了視而不見。可是,他想讓何漠知道,何沁她不是。何沁多年不在家,何漠過得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她都不在。他知道何漠不簡單,哪怕他也隻是金丹期,何家的白虎和秘境中的騰蛇對他的非同一般和他莫名從五靈根變成單靈根,這都說明他的不簡單。眼前隻有他願意幫助何沁,他們幾個才能脫離困境。他也知道剛才何漠出手並不是一定要真正幫助何沁,他眼裏的漠然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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