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本意再寫一首閨怨詩!


    因為樊香凝和雲煙塵一樣,都是待字閨中的怨女。他知道,什麽樣的詩文能引起樊香凝的共鳴!


    但是他並沒有那麽做!


    他反而寫了一首,符合自己當下心境的詩文。這首定風波,就是他此刻心念的真實寫照。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樊林海神色激動無比,“這當真是你寫的?世上,還有如此文人騷客!”


    “我寧國文壇,數十年,都未曾出現過這麽好的筆墨了啊!”


    “全詩表達雖處逆境屢遭挫折而不畏懼不頹喪的倔強性格,以及曠達的胸懷,即景生情,妙哉妙哉!”


    “李小友自臨江而來,必定受過無數苦痛。那些難以磨滅的歲月,都成了小友成長路上的奠基石。所以,才有了這首定風波。所以,才有了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豪邁和勇氣啊!”


    樊香凝:“……”


    自家爺爺如此一說,她頓時醍醐灌頂。


    這首詩文,與其說是寫給她的,不如說是,寫給李長安自己的!


    這就是他!


    臨江傻兒,可謂是地獄開局。無權無勢,更是李府的私生子。李府那些人恐怕也是因為他是個傻子,瘋瘋癲癲,這才饒他一馬。從小跟著母親行乞,遭受千苦萬難,已經不能用挫折來形容,簡直就是地獄!


    可是他並沒有自甘墮落,而是藏拙十數年,一朝來到京城,便是大放異彩。


    當真是了得,當真是厲害!


    樊香凝心中,對這個男人極為佩服。這樣的男人,必將有一番大作為。


    隻是,他缺少的是機遇!


    “參橫鬥轉欲三更,苦雨終風也解晴。李公子之詩文,立意深遠,當真是令人無比動容。即使是經曆風雨,也不要氣餒,也不要擔驚受怕。縱然外麵風雨狂歡,我泰然處之。如此的處事態度,已經超過了寧國八成的人!”樊香凝震驚道。


    樊林海深吸一口氣,道:“老夫最為佩服的,是蘇小友這不屈不撓的精神,以及在文壇之上的造詣境界!”


    “這首詩文,當得上千碑石甲等前十之列!!!“


    嘶~


    樊香凝:“……”


    她爺爺可是當今大儒,文壇翹楚。而今,她爺爺給出的評價可是極高。


    百年千碑石,數千首詩文,能進前十之列,可想而知這首詩文的分量多重!


    這首詩文出自李長安,這才是讓人最為震驚和難以理解的。樊香凝美眸皆是詫異的神色,外界傳聞的李長安不過臨江一傻子,行乞為生。


    按道理這樣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讀書認字,畢竟讀書是需要花錢的,而且花費極大。


    可他這文采又是怎麽來的呢?難道人當真就可以,一瞬間開竅成了詩仙?


    樊香凝想了許久,也想不通。但是,李長安的筆墨,她卻是極為喜歡。


    她從來都沒有這麽喜歡一個人的筆墨呢,哪怕是寧國四大才子也沒有這般喜歡。


    更何況,李長安長的還好看呢!


    李長安笑了笑,看得出來這首詩文大儒非常滿意,那五十兩銀子也就有望了呀!


    “樊老,樊姑娘,小店釀造了些許好酒。不知,二位能否賞臉?我們品酒論詩!”李長安笑道。


    品酒論詩!


    樊林海眼前一亮,樊香凝卻是說道:“李公子,我爺爺可是什麽好酒都喝過,哪怕是宮廷裏麵的天醇,也已經喝膩了。你這普通的酒,可入不了他的眼!”


    “樊小姐放心,這酒是我們主人自己釀製的,而且品質極好!”一旁的小瑩,開口說道。


    李長安釀製的酒?


    “你還會釀酒?”樊香凝神色震驚,一個李長安,會寫詩文就已經足夠離譜,而今竟然還會釀酒!


    這簡直匪夷所思!


    李長安讓人迅速把春雪拿上來,他之所以要招待樊林海,實則是帶著自己的目的。


    樊林海是誰?


    當今大儒,文壇第一!


    他的影響力,自然是不可小覷的。若是樊林海喜歡上春雪,稍加宣傳,春雪就能在京城迅速爆發熱度。這可比他自己做任何宣傳,都要更有效果!


    “春雪?那是什麽酒?”


    樊林海眉頭一皺,不過他並沒有多大的欲望。反而,對那首詩文更感興趣。


    因為寧國所有的美酒,他都已經喝過。這春雪,未曾聽聞。


    難不成,春雪再好,還能好的過皇室禦酒天醇?這天醇出自陳氏酒業,陳氏可是釀酒長達百年的世家。


    不多時,小瑩便是帶著春雪上來了。而且,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刹那間,一股酒香四溢而開。


    唰~


    樊林海臉色當場大變,那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讓他極為震驚。


    以往所有的酒,他都未曾聞到過如此醇香的味道。


    樊林海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緊接著,整個人瞬間呆滯。


    他在細細品味!


    “好!好!好酒!”樊林海興奮道,“李小友這酒,是老夫喝過酒香味最濃鬱,最為甘冽的美酒。甚至,沒有一點純糧酒當中的苦澀味道,極好,當真是極好!”


    “沒想到小友寫詩是一絕,而今釀酒,也是登峰造極啊!”


    “這酒,老夫覺得,比之天醇,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麽!


    樊香凝:“……”


    她著實是心中無比吃驚,自家爺爺,竟然對這酒的評價如此之高。


    天醇,那可是皇家貢酒,自然是整個寧國最好的酒。而李長安的春雪,竟然比天醇還要更好。這酒,當真是李長安釀造出來的?


    喝酒吟詩,這本就是文人雅士經常取樂的方式。所以,樊香凝對於品酒,也是有自己獨到見解的。


    她嚐了嚐春雪,頓時傻眼!


    “怎麽會這樣?這春雪比尋常的美酒,都要濃鬱許多,而又恰到好處,沒有太濃。如果太過濃鬱,恐怕就有些難以下咽了。李公子,你是怎麽做到的?”樊香凝震驚道。


    李長安嘴角微微上揚,“二位喜歡就好,這酒,就送給樊老帶回去,慢慢品嚐。”


    樊香凝想了想,道:“李公子應該比較缺銀子才是,畢竟你剛剛從臨江過來不久,又被趕出李家!”


    “你這酒多少錢一斤?我買了就是!”


    “這酒,還尚未定價。”李長安說道。


    樊香凝思量片刻,道:“天醇酒在外麵,至少要二兩銀子一斤。你這酒比天醇更好,莫不如~”


    “五兩銀子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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