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雙方速度也都提升起來。


    標槍的初速度加上戰馬衝鋒速度的加成,速度飛快。對麵很多人沒反應過來就被標槍射了個對穿。


    剩下的不是被躲過就是被磕飛。


    二十八支標槍帶走了十多人的生命。


    鋒矢陣的陣尖被搞掉了,十多人墜馬,加上中了標槍的戰馬也有摔倒的,後邊的戰馬受到了影響。一時間鋒矢陣變得混亂不堪堆在了一起。


    好在這些草原勇士都是百戰精英,迅速分成兩隊,繞過摔倒的人群和戰馬。


    可是,速度已經大大的降低了。對於騎兵來說,一旦喪失了速度,那麽戰力最少一半。


    這就是李恪他們想要看到的情況。


    分開的草原騎兵正好讓過了中間的朱雀組,碰上了青龍組和白虎組。


    十四柄唐刀上斬人,下斬馬,一個衝鋒過後,各國騎兵死傷四十多人。


    兩邊隊伍對衝過後,掉轉馬頭。


    一個照麵,草原這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交戰時間很短,但是,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


    這樣的場麵對於武將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但是,對於從沒上過戰場的文官卻是震撼不已,有些人已經開始嘔吐了。雖然很丟臉,卻沒有人笑話他們,畢竟第一次上戰場的人,看到滿地鮮血,斷肢亂飛的場麵,幾乎都是這個表現。


    “陛下,這······”李綱剛說三個字,哇的一下又吐了。


    小太監急忙送上清水。同時開始清理場地。


    李世民則是興奮的看著對戰雙方。


    一點兒沒有因為他們的殿前失儀而怪罪他們。


    “陛下,這,隻是比武而已,何必如此生死相搏?”李綱終於緩過一口氣說道。


    他上首的李承乾此刻也是目光呆滯。這樣的場麵太過震撼,可是,他看到李恪和李泰身披鎧甲衝鋒陷陣,英姿勃發,心中好像堵住了。


    眼中不明的情緒不斷的滋生著。


    突然,一旁的李元昌輕哼了一聲,李承乾馬上低下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次抬頭時又恢複了淡然。


    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可畢竟是生於帝王之家,強大的內心讓他生生的控製住了翻湧的腸胃,最終忍住沒有吐。


    剛剛的眼神雖然一閃而過,被李元昌及時製止,但是還是被人看到了。


    長孫無忌被那晦暗不明的眼神深深的震驚到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身上。


    要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可是從小自己看著長大的,貞觀元年的時候冊封太子後,長孫無忌最開始也是全力支持他的,可是從貞觀二年末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李承乾開始有意的疏遠他這個舅舅,作為李世民的頭號親信,他不可能做到熱臉貼冷屁股的行為。


    隻是,他暗中開始留意李承乾的一舉一動。


    這兩年,李承乾和李元昌等人走的很近。本來,李承乾和長孫衝房遺愛幾個小破孩兒他們也玩兒的不錯。可是,他們被打包送到逍遙那裏學藝一年後,所有人都和李恪和李泰成了師兄弟,二十八人經曆了多次戰鬥,已經成為了生死戰友,這份情誼可不是誰都能比得了的。


    這次李恪他們回京,李承乾對他們的疏離感和那種莫名的排斥更加明顯。


    本人也顯得更加沉默寡言,確切的說是陰沉。


    所以,今天長孫無忌一直暗中觀察李承乾。


    “好!”就在長孫無忌陷入沉思的時候,群臣的叫好聲瞬間爆發開來。


    他轉頭看向比武現場。隻見二十名少年端坐馬上,已經渾身浴血。而各國出戰的人已經全部倒下,沒死的也在哀嚎著。戰馬四處亂跑,卻被禁軍一一製服,遷走。


    “啟稟陛下,臣等幸不辱命!我們完勝!”李恪和李泰帶著二十六名少年跳下馬來拱手道。


    “嗯,不錯,所有人官升一級。絹百匹。良田百畝。”李世民點頭笑著說道。


    “謝陛下!”


    “諸位還要比嗎?”李世民轉過頭看向各國使者問道。


    還比個屁啊,使者們心中想著。


    見沒人吱聲,李世民點點頭道:“既然諸位對我大唐的實力認可了。那今日酒宴就到此為止。關於北方草原草場的分配問題,明日早朝,太極殿再議。”


    說完,李世民沒有再停留,直接站起身走人了。


    群臣急忙起身:“恭送陛下”


    “恭送天可汗”


    等李世民走了,所有人都開始自顧自的和身邊熟識的人閑聊,鴻臚寺卿遙遠則是來到諸國使者麵前。


    “諸位使者,請隨我來!”


    “姚大人,我族戰死的勇士能讓我們帶走嗎?”仆固的使者低聲問道。


    “這個,陛下沒有下令,我也不知道是否可以。”遙遠直接將鍋扔給了李世民。


    “好吧!”仆固的使者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其他人也就沒敢再問。


    畢竟剛剛李世民就在現場,沒人敢問。現在人家走了,誰敢作主在未央宮亂指揮?


    各國使者就看著那一百多具屍體仍在未央宮大殿前,也沒辦法。


    最後,隻能跟著姚遠離開。


    所有人離開未央宮的時候,都會經過演武場這邊,此刻屍體還在流血,看的所有人頭皮發麻。


    各國使者都是心驚膽戰的。


    很快,未央宮變得清靜了。


    李世民從暗處走了出來。臉上一點兒表情沒有。


    “陛下,這些屍體什麽時候清理?”張阿難低聲問道。


    “現在清理吧,找地方都燒了,然後將骨灰給各國使者送回去,同時,讓他們給各自的主子帶個話,每年的歲貢不要遲了。如果有人想和我大唐切磋的,歡迎隨時來。”


    李世民說完,轉身離開。


    很快,無數禁軍來到未央宮開始清理屍體,然後小太監開始洗刷地麵。


    宮中發生的事情隨著大臣離開,慢慢傳遍了長安,所有世家門閥都下令家中子弟,最近要低調。


    事情太詭異,他們都感覺李世民的殺氣太重了。千萬不要觸這個黴頭。


    離開未央宮的長孫無忌悄悄派人和房玄齡,杜如晦,唐儉,劉政會四人傳了話。


    很快,五個人就在長孫無忌的一座小院子裏相見。


    “輔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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