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媽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蘇昭節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主仆二人撕破臉,倒是覺得好笑起來。


    她還以為是什麽感天動地的主仆之情呢,在生死麵前,祝氏很拎得清,知道該如何抉擇。


    “太太把人利用完了就扔,”蘇昭節不鹹不淡地點出來,“難怪這府裏的下人是越來越少了。”


    她方才一路走來,隻看見了兩個在回廊底下一邊慢慢地掃地一邊說閑話的老嬤嬤,看上去都要老得動不得了。


    也是,跟著這樣的主子,不知哪日她在外邊惹了大禍臨頭,反手就把你推出去頂罪了。


    祝氏冷冷地瞪著她:“你是來看笑話的?既然看夠了,可以滾了吧?”


    “還沒呢。”蘇昭節提醒她,“太太派人刺殺我的事情,我還沒做出處罰呢。”


    “你!”祝氏氣得不輕,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你如今已經是萬人之上的位置,為什麽還要跟我們過不去?”


    “太太這話我聽不明白,是你先讓人刺殺我的,怎麽又成了,我跟你過不去?”蘇昭節質問她,“難道我不肯放過意圖謀害我的凶手,就是斤斤計較了?留著你們……始終是個禍患。”


    祝氏驚詫道:“可是你不是沒事嗎?難道……難道你真要把我們都殺了才能解氣?!”


    蘇昭節沒有搭理她,吩咐了楹兒一聲:“把這刁奴打五十大板,找個人牙子發賣到外邊人家去,讓她做苦役。”


    一輩子的苦役那可不是人過的日子,夏媽媽見狀立刻痛哭流涕,“不,不要!我……我都這麽大歲數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祁王妃你好狠毒的心腸啊!”


    蘇昭節朝她冷笑道:“你在下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日了。”


    夏媽媽還想掙紮,被楹兒用帕子堵住嘴,讓兩個護衛拖了出去。


    慘叫聲在庭院內響起。


    “你還敢回來!”


    聽得這道聲音,蘇昭節轉過身,便見蘇耀宗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指著自己叫罵道:“你算什麽姐姐,我都要被人打死了,你連半分銀子也不肯出!如今整個蘇家都敗落了,你高興了?得意了?沒見過你這麽冷血無情的人!”


    蘇昭節看著他,隻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蘇耀宗沉迷賭場,賒了賬不肯還錢,被賭坊的人砍了一隻手,如今能用的隻有左手了。


    “省省力氣吧!”蘇昭節冷聲道,“你如今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文武都不成,還有什麽資格跟我叫板?”


    這個弟弟,蘇昭節倒也替他歎息,是個爛苗子就罷了,後頭被祝氏和蘇老爺教導得也是一塌糊塗,隻知道得了個獨苗,一味寵慣著,如今落得如此下場,純屬自己活該!


    蘇耀宗氣急了,就要拿東西砸她,卻因隻有一隻手,動作笨拙,很快被寒露製服了。


    寒露用了三四成功力,他就疼得哇哇大叫起來,像是心智不健全的癡兒:“好痛,好痛!你給我鬆手!母親……母親救救我!”


    “別傷我兒!”祝氏一見了,激動得恨不得上前去撕咬蘇昭節的皮肉,“你這個賤人,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去手,你還是人嗎?!快放手,快放手!”


    蘇昭節淡淡示意寒露鬆手,向祝氏歎息道:“就是你們這樣的嬌慣,才害得他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祝氏隻是惡狠狠而怨毒地看著她。


    “都怪你,是你害得我們一家子變成如今這樣的!”


    這指控莫名其妙,蘇昭節也懶得再跟二人掰扯下去了,冷聲吩咐道:“把太太和蘇耀宗,送去靜心寺清修,好好修行一下,去除心內的怨恨和怒氣。”


    靜心寺是京城郊外的一座古寺,常有各家犯了罪過的人被送進去,洗滌罪行。若是表現良好,說不準還能有出來的機會。


    但絕大多數人,進了此處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從這兩人對自己做的惡事來看,她如此安排,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


    隻是二人卻不領情。


    “你怎麽這麽狠毒?!竟然要把我們送去那種地方!蘇昭節,早在你被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掐死!賤人!”


    “你不得好死!”


    蘇昭節平靜地聽著他們無能為力的咒罵,揮了揮手,很快有護衛上前,將二人五花大綁,打包送到了馬車上,駛離京城。


    兩位僅有的主人都離開了,餘下的四個奴仆惴惴不安地站在蘇昭節麵前,生怕她會恨屋及烏,連著她們也處置了。


    “夫人,”楹兒低聲問道,“既然如今蘇家已經成了一個空殼,要不就把這些人遣散?賣了這宅邸?”


    蘇昭節看著幾人神色間的惶恐不安,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遣散了,這些嬤嬤年紀這麽大,又能以什麽謀生呢?”


    她沉吟道,“留著她們看管這宅子,月例我來出,我姨娘的院落總要留著,往後我也會來看一看的。”


    “是。”


    那四人見狀,鬆了一口氣,連忙跪下道謝:“多謝王妃娘娘開恩!”


    蘇昭節解決蘇家母子之後,便回了祁王府。才一進門,就見棠兒迎上前來,遞過來一封書信。


    “是北國三皇子妃派人送來的信。”


    她連忙伸手接過,坐下查看了一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祁雲照和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骨喜去了北國之後,就趁著皇位之爭時,勾結了北國二皇子的勢力,控製了他手中的兵權。


    如今已經兵臨邊境,正在攻打南國的城池了。


    蘇棠節身份高貴,倒是沒被她害著。


    蘇昭節看著,心口就不由得一沉。


    看來骨喜果然是個大禍患……當初去找她合作,或許便是與虎謀皮,如今被反咬了一口。


    “王爺回來了。”


    門外的楹兒通傳了一聲,蘇昭節放下書信,站起身來,卻見不知他一人回來,還帶來了身著一襲淡綠色長衫的少年天子。


    “陛下?!”天子難得出宮,蘇昭節反應過來後連忙屈膝行禮,“臣婦見過陛下。”


    天子抬手示意不必多禮,道:“朕隻是跟祁王去視察了一圈城外的禁衛軍,如今大軍壓境,不得不早做準備。”


    蘇昭節心中了然:“陛下說的,是骨喜和北國二皇子的兵馬攻城一事?臣婦倒是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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