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沒有解釋媳婦這件事,如今自然更沒有必要。


    “白團長想讓我說什麽?說我如今爬了男人的床,對不起她,所以做不得她的丈夫了?”


    也不怪沈懷景陰陽怪氣。


    是他白鳳軒回回都要提及,非抓著這點事不放。


    就這麽想拿這點事來羞辱他嗎?


    是想看他羞愧難當,卻又無可奈何嗎?


    如果是,那他可能要失望了。他是羞愧,但不是對不起某個人,他隻是氣自己,氣自己走了一條最差,但又最沒法選擇的路。


    他不過是自己跟自己拉扯而已,與別人無幹。


    “生氣了?”


    沈懷景的臉紅了。


    養了這些日子,沈懷景好像白了許多。


    大抵是一個月都在房裏,沒怎麽見太陽,所以看著不像剛回來的時候。


    皮膚白了,人的氣色看著也更好了。


    所以,這一生氣,臉色微紅,倒也比之前更是好看了。


    沈懷景的五官長得挺好,就他這個五官,是個男人就是英俊好看的,是個女子的話,自然也是漂亮的美人。


    也不怪羅天逸說他是禍水。


    畢竟,禍水的前提你是,你得美,得好看。


    “看來,這位沈太太倒是讓沈少爺寶貝得很,說不得。既是這般寶貝,沈少爺怎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法蘭西?


    我可是聽說了,法蘭西的男人都很浪漫,不怕自己不在期間,沈太太讓人拐跑了?”


    明明知道人家生氣了,還非得火上澆油,抓著不放。


    他雖然臉上帶著笑,看起來也平和,但話語之間,可是字字珠璣,他恨不得現在就讓沈懷景寫一封休書,把那女人給休了。


    沒有這個人,誰能拐得跑呢?


    但沈懷景不想跟他說沒有,隻是輕哼了一聲,“白團長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家事,也不想想,今天才差點讓人給劫殺了。未免,心也太大了點。”


    “哦,原來,沈少爺更關心我。”


    他湊近了沈懷景,沈懷景的眼皮眨巴了一下,到底是有點慌的。


    “沈少爺,在你心裏,我更重要呢,還是沈太太更重要?”


    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他想要什麽樣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其實,答案他心裏也清楚。


    這般問出來之後,他又不太想知道答案了。


    因為他覺得,答案會讓他不高興。


    於是,不等沈懷景回答,又說:“不過是幾個藏頭露尾的鼠輩罷了,還不值得我費心思。都給了他們機會,還弄了這麽幾個廢物過來,倒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沈懷景微微皺眉,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鳳軒的臉,他的嘴角噙著笑意,一副沒把任何人看在眼裏的模樣。


    給了他們機會?


    “你故意讓人知道你去了白雲寨?”沈懷景立馬明白過來。


    白鳳軒給了他一個‘還不算笨’的眼神。


    “但羅副官......”


    羅天逸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都說羅天逸是白鳳軒的左膀右臂,這種事,他怎麽可能不告訴羅天逸。是信不過羅天逸?


    沈懷景一時有點走神,卻被白鳳軒敲了一下額頭,他吃痛摸了摸。


    “羅副官是有點囉嗦,但人不壞。下回他再衝你嚷嚷,你別刺他,有火,你衝我來,我讓你發泄。”


    “打也好,罵也好,實在不高興,拿刀捅我兩下都行。但你別像今天這樣......”


    沈懷景心想,這麽寵著羅天逸,難不成,坊間傳聞的那些,是真的?


    他的腦子裏,不由自主的閃過羅天逸、白鳳軒還有謝小樓的香豔畫麵,一時間,他像不太能接受似的,皺起了眉頭。


    白鳳軒見他這般,伸手替他展眉,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臉頰,把他遊走的思緒又給拉了回來。


    “我會跟羅副官說,讓他以後少針對你。”


    沈懷景把他的動作和最後這話都當成了對自己的安撫。


    有錢有勢的人家,都得三妻四妾,當家主的要讓後宅安寧,少不得各房都得安撫。


    沈懷景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安撫的小妾。


    他撥開了白鳳軒的手,“故意放消息出去,你還真是想死。羅副官有句話說得對,別人想殺你,你還上趕著給人遞刀子。你就不怕,真的死了?”


    白鳳軒順勢抓住他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裏,“真要是死了,也不虧,不是有你給我陪葬嘛,咱們死生一處,多好。”


    說完,他拉起沈懷景的手,遞到嘴邊親了一下。


    “不過,沈少爺今天倒是讓我很驚豔。如今當牙醫的都得這麽會打槍嗎?還得會修車?”


    “打槍不難,修車也不難,至少,難不過拿自己的命去賭。”


    沈懷景的話有些觸動白鳳軒,他覺得沈懷景是真的不想讓他死的。畢竟,還得指著他把陸昭文弄出來呢。


    如果他死了,陸昭文肯定沒命。


    不希望他死是真心的,但那又有什麽用,出發點也不是為了他。


    陸昭文......


    是得給陸昭文點苦頭吃,不然,他心裏不舒服,沒地方釋放。


    “沈少爺不也拿自己的命賭過嗎?”


    白鳳軒突然握緊了他的手,沈懷景看著他微微染了慍怒的臉,“我惜命,不會賭。”


    “沈少爺,是不是身上的傷都好了,所以記性就變差了。你在警局被刑訊,讓人打得遍體鱗傷,連我白鳳軒半個字都沒有提過,不是拿你的命在賭,是在幹什麽?總不能,你喜歡讓人打,覺得那是享受?”


    白鳳軒一想到在審訊室裏看到沈懷景的模樣,心頭的怒火就按捺不住。


    那得多疼,他那弱不禁風的身子到底是怎麽扛下來的。


    他當時抱著渾身是血的沈懷景,眼睛都紅了。


    按他當時的想法,警察局的所有人通通該死。


    但,不能。


    留著那些人還有用,特別是那個姓吳的。


    一個月前,他們在白雲寨的時候,也討論過這個問題。


    不,那不能叫討論。


    當時沈懷景還傷著,他的擔心了一路,心情也很壞,偏偏沈懷景還拿話刺他,他失了理智,結果又傷了他。


    如今不同,如今他們一起經曆了一場劫殺之後,也算心平氣和。


    “我要真把你扯進來,你會怎麽做?”沈懷景也想起上回他們在白雲寨的事。


    那個狗男人,差點把他給弄死了。


    所以,想到那件事,他的聲音便冷了些。


    白鳳軒笑了笑,“當然得救你。你都認了是我的人,我要再放著你不管,那得讓人看笑話,笑我白鳳軒無能,連自己的男人都護不住。”


    自己的男人?


    沈懷景不太喜歡這話,但到底是沒有反駁,從實質上來說,這也是事實,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


    “那我不就壞了白團長的計劃了嘛。白團長謀劃了那麽久,若是讓我這麽顆老鼠屎壞了大事,我以後還能在白團長這裏討到好嗎?


    我在江城,本就孤立無援,若是失了白團長的眷顧,怕是劉家碾死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就算我不為自己,小元還那麽小,我何苦連累孩子呢。我若是沒扛住,死了也就死了,好歹還能換白團長一副上好棺材......”


    白鳳軒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嘴角微微帶些笑意,“沈少爺,有點記仇呀。”


    他說的是上回自己在廢宅威脅他的事,他確實說了,如果他敢死,他就送一副上好棺材來著。


    可是,他怎麽舍得他死呢。


    心裏話到底是不能全盤托出的,就算說了,他覺得對方也不會在意,於是,他繼續說道:“不過,這麽聰明的沈少爺還挺讓歡喜的......”


    其實,他心裏還有一句話:這麽聰明的小兔子,隻能是他的,不能是別人的,他可太有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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