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城就有傳聞,白鳳軒剿匪重傷,成了殘廢,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周楚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急急慌慌去了他父親院子裏。


    劉灃頭一晚就得了消息,真假不太好說。


    他是親眼去病房見過白鳳軒的,當時的情況看,白鳳軒可不像是站不起來的樣子。


    那時候白鳳軒要知道自己站不起來,不可能有那麽好精神頭。


    但他又覺得,那時候恐怕白鳳軒自己也不知道。


    於他來說,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白鳳軒真的站不起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畢竟,他可沒什麽回頭路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便出了門,去找沈懷景。


    沈宅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提著禮物來看白鳳軒的。


    這些人都被擋在了外麵,白鳳軒不見客,誰都不見。


    劉灃見此情景,想著晚上再來試試,也沒跟著這些人擠在一處。


    齊修費了些力氣才把圍在門口的人給打發了,回去給白鳳軒匯報的時候,白二爺也和金寨主也在書房裏。


    “人都走了,不過,我看到劉家大少爺了。”齊修說。


    “回頭你去給劉灃送個信,讓他晚上過來,我找他有事。”


    白鳳軒知道,劉灃也是聽了消息。既然二人合作,到底是要坦誠的,他也相信,在未來,劉灃會是他的一個好幫手。幫他掙錢,幫他擺平很多需要錢才能解決的事。


    齊修應聲而去。


    金寨主坐在白二爺旁邊,拉著白二爺的手看了好一陣了,才不管他們說什麽,也不管門外的是不是吵得煩人。


    好像,一點都不影響他欣賞媳婦的手。


    “二叔,這一回,還得麻煩你跟叔父。我如今這模樣,就連出個門,沒人幫忙都不行。二叔和叔父就當是可憐我,再幫我這一回。”


    白二爺看著自己侄子,恢複倒是很快,他本來以為,又是腰傷,又是沈懷景走了,侄子得頹廢三五天才能恢複過來。


    看來,他低估了侄子的抗打擊能力。


    “老三,雖說兵行險招,容易有奇效。但,如果對方未如你所料,你那些新兵真的都隻能當炮灰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就這麽白白送了他們的性命,可惜了。”


    “二叔,我知道。但要解決胡天瑞這個麻煩,這是最好的辦法。我想,他要是聽說我如今成了殘廢,應該很高興親自帶兵直撲江城,甚至把我給活捉,一解雲州之恨。


    退一步說,就算他不會親自帶兵來,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會不讓人過來襲擾江城的。畢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白二爺見侄子心意已決,而且消息都放出去了。


    白頌軒要兵去抄胡天瑞的大本營,他就給白頌軒兵,不過是新兵而已。新兵雖然戰鬥力沒有那麽強,但如果胡天瑞親自帶兵撲了江城,大本營的兵力應該不多,他相信他二爺能解決。


    當然,打仗就沒有不出意外的。與其等著胡天瑞不知道哪天殺過來,不如給胡天瑞這個機會。他等著。


    白二爺側頭看金寨主,見金寨主看他的手正看得起勁。


    “王爺,你看半天了,到底有什麽可看的?”


    “二爺的手好看,百看不厭。”


    白二爺縮回手來,但又被金寨主給抓了回去,“二爺可真小氣,現在手都不讓看了。我才出去兩個月,二爺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白鳳軒雖然看多了金寨主的騷浪勁,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這也太紮他心了。


    他的媳婦跑了。


    不,他的媳婦讓他給趕跑了。


    他的心還流血呢,他這叔父慣會往人心窩子上插刀,這又浪又欠揍的模樣,還不如直接給他兩刀來得痛快。


    “王爺,又沒正形。老三說正事,你可有聽到?”


    “二爺聽到就行。回頭,二爺跟我好好細說。”


    金寨主說話就說話,嘴還往白二爺脖子上湊,當著白鳳軒的麵,親了白二爺的脖子。


    “王爺,你......”


    “二爺現在都不給親了?我是人老珠黃,不受待見了?還是晚上沒把二爺伺候好?二爺隻管說,一會兒咱們就回房重新給二爺伺候好了再出來。”


    白鳳軒實在聽不下去了,“二叔,你還是回去哄叔父吧,我瞧著叔父該吃奶了。”


    白二爺臉一紅,起身拉了金寨主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你明知老三心情不好,你還非得這麽鬧,今晚起,你別進屋睡了,自己隨便找個地方睡吧。”


    “二爺,我都跟著你多少年了,你可不能這麽始亂終棄。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命都給你了,你不能現在不要我......”


    漸漸地,聲音遠了。


    白鳳軒自嘲地笑了一聲。


    白鳳軒呀白鳳軒,他也不是沒對你好過。


    他撲你身上替你擋子彈,你就算讓他走,你也不該是那種態度。


    就算是要讓他走,你也該給他帶點錢。


    他身上沒什麽錢,你讓他去哪裏。


    他把身子給了你,把心......心好像不是。


    你白睡了他,還不給錢。你可真是混蛋。


    他在心裏罵著自己。


    他允許自己偶爾想一想小兔子,但不能太想,太想會難受的。


    他還有正事要做,他哪怕殘廢了,也得是讓對手瑟瑟發抖的殘廢。


    遠在省城的小兔子此刻坐在江太醫的宅子裏,他是來回複江太醫昨天的要求的。


    雖然他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江太醫為什麽提那種要求,但隻要江太醫願意去江城給白鳳軒治病,他都可以答應。


    昨天離開方瑜診所之後,他又四處轉了轉,還跟人打聽了一下江太醫的情況。打聽到的情況也跟方瑜說的差不多。


    回來的路上,他問齊榮,“你逛過窯子嗎?”


    齊榮愣愣地看著他,然後點點頭。


    “哦。裏邊......”他是想問裏邊什麽樣,但話到嘴邊,又沒問出口。


    結果換來齊榮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現在,他坐在江太醫麵前,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我雖答應了你的要求,但我還是想問問,為什麽是這樣的要求?”


    江太醫摸了摸發白的胡子,“年輕人,那不是你應該想的問題嗎?”


    沈懷景確實想不明白。


    現在看來,江太醫大概也沒有想要告訴他的意思。


    “今天晚上八點,你到這個地方,一個人去。”江太醫遞了寫有地址的紙張過來。


    沈懷景看了一眼,他大概知道那地方在哪裏。畢竟八九年前在省城讀書,對省城的大街小巷倒也不陌生。


    隻是,那條街有窯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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