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學,偏學那些哄人的假話。沈少爺為了感激我,倒是費了不少心思。”


    明明自己心裏也疼得要死。


    明明他不是想說這個,但偏偏出口的話總是傷人。


    “少帥,我不感激你。我憑什麽感激你,我是你媳婦,你就該拿命救我。這是理所應當。”


    沈懷景不想在這個時候撩撥他,但這個狗男人非要拿話紮他,他隻能越發不要臉。


    反正,他也沒什麽臉麵。


    話音落下,他便伸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就像從前很多次白鳳軒對他那樣,調戲的眼神賣弄著他當下的心思。


    白鳳軒很難不為小兔子剛才的話心動。


    小兔子一向不承認自己是他媳婦的,現在小兔子主動認了,他能不激動嗎?


    他......


    “同樣,我也會拿命救你。”沈懷景又補了一句。


    白鳳軒覺得自己完蛋了。


    再堅硬的心房,也擋不住小兔子這樣撩撥。


    之前那樣問他,他都不認的話,現在就這麽說出來。


    這輩子,他就是來克自己的。


    白鳳軒捏成拳頭的手都要攥出水來,而沈懷景的手指還在輕輕地摩擦著他的手背。


    另一隻手更放肆些,指腹在他唇上輕輕撥弄,他的氣息越發重了。


    眼睛也微微泛起了紅。


    白鳳軒,你早晚得死他手裏。


    羅天逸說得一點都沒錯。


    “所以,你可以跟我鬧脾氣,我寵著你!”沈懷景說完,湊過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很輕,很輕,卻撩撥得人欲生欲死。


    該死的,攬月閣那幫人到底教了他什麽。


    小兔子這副樣子,是不是別人也看過了?


    他要把那些看過的眼睛都給挖出來。


    隻能是他一個人的,誰搶,他要誰的命。


    沈懷景那雙清澈的眸子透著滿滿的真誠,像是在白鳳軒麵前,把自己的心給攤開,憑對方隨便翻閱。


    白鳳軒哪裏受得了這個。


    他想扒開沈懷景手的時候,沈懷景先一步鬆了手,“我們接著說正事。昨天我跟劉灃去看了工廠的選址,就一些細節方麵的問題也作了討論。


    昨晚回來,我也綜合雙方的意見和目前現有的條件,把圖紙做了一些修改,暫時定下現在的方案。我去拿紙圖給少帥看。”


    沈懷景說完便站起身來,離開得那叫一個突然。


    剛剛還被人捧在手心裏的白鳳軒,這會突然像是墜落到地上,摔得他有點疼。


    收放自如,好你個沈懷景。


    如今倒是能耐大了,你等我好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捶自己的腿。


    還能好嗎?


    什麽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現在就是最好的解釋。


    組建政府的事,遲遲沒有下文,而兵工廠選了個良辰吉日開始動工了。


    對外宣稱是機械廠,畢竟劉灃在省城也有一家機械廠,隻不過現在讓省城的劉家人接管了。


    所以,江城要添一家機械廠,其他人倒也沒有過多關注。


    周楚洋自那日沈懷景來家之後,就一直不安。他總覺得沈懷景變了,跟之前不太一樣,但到底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之前逃出去避禍的一些人,也在江城戰爭平息之後,陸續回來。


    周家的鋪子早已經開門營業,但周楚洋這些天都沒有出門,對外隻說是在家照顧生病的老爺子。


    “父親,胡老三就關在警察局,我想了好些辦法,都無法接近。要是他把咱們都給吐出來,以白鳳軒的性子,不會讓我們活著的。”


    胡老三兵敗落霞鎮,一開始是說胡老三戰死。後來,周楚洋又再三打聽,才得了消息,說是被白雲寨的金寨主給帶回了江城,交給了江城警察局。


    如今江城警察局裏都是白鳳軒的人,想在江城警察局動點手腳,那就難於上青天了。


    “那個草包,連幫土匪都打不過,當初還真是瞎了眼,以為他能成點事呢。”周老爺子這幾日確實病重了,主要是聽說白鳳軒把二胡都給收了,一時氣血攻心。


    老天爺沒把他的命給收了去,也算是他命大。


    如今一提及胡老三,周老爺子還想罵娘。


    “父親,現在不是後悔這個的時候。胡老三要是把咱們吐出來,咱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現在要擔心的是這個。我們這一家子,還有你的孫子才幾個月......”


    “慌什麽?”周老爺子喝道。


    大概是急了,連著咳嗽了幾聲,周楚洋又趕緊遞了茶水,又忙著拍背。


    “他要是真敢把咱們吐出來,咱們父子還能在這裏說話。倒是你,白鳳軒把新三團的糧油采購都交給了你,你不應該最清楚新三團有多少人嗎?突然跑出來這麽多人,你居然不知道?你可真是個廢物......”


    周老爺子這一罵,又動了氣,一咳嗽,老血都吐了出來。


    周家父子的爛賬自然由他們自己扯去。


    沈懷景這些天都在忙兵工廠的事,早出晚歸,幾乎都難以跟白鳳軒打上照麵。


    有時候回來晚了,他想去看白鳳軒一眼,但又怕打擾白鳳軒休息,也隻在門口站一會兒。


    不管白鳳軒當時有沒有睡著,第二天都會有人把沈懷景站他門口的事說與他聽的。


    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裏是真高興。


    但站不起來,到底是他心頭的刺,拔不出來,他就沒辦法敞開胸懷。


    這天江太醫剛給白鳳軒紮完了針,白二爺便從外麵進來,先看了白鳳軒一眼,才對江太醫說:“江太醫,陸昭文的情況有改善嗎?”


    江太醫搖搖頭。


    白二爺便歎了口氣,“小元一直期待著她父親能好起來,哪怕能記得小元也行。”


    “王爺,這人嘛,各有各的命,強求不得。”


    白二爺也隻得點點頭,“江太醫,還得麻煩你繼續給陸照文用藥施針,死馬當活馬醫吧。”


    江太醫與白二爺這番對話,本來說的是陸昭文,但聽到白鳳軒耳朵裏,好像字字句句說的都是他。


    人各有命,確實強求不得。


    因為這麽幾句話,白鳳軒一下午都沒說過話。


    到晚上,沈懷景回來,白鳳軒連晚飯都沒有吃。


    “景哥,你去看看少帥吧,他好像是不高興了,但我們也不知道他哪裏不高興,晚飯也沒有吃。少帥都瘦了好多,晚上睡不好,白天他不想麻煩別人,非必要,也不出門。從前那麽厲害的一個人,現在這樣,他心裏肯定很難受。也不知道江太醫到底行不行......”


    齊修最近有點愛嘮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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