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懷景早早去了醫院。


    羅天逸醒著,但精神不太好,白鳳軒還在睡。


    “昨晚城裏沒事吧?”羅天逸見到沈懷景就趕緊問。


    “沒事。鳳軒昨晚沒睡好吧?”


    他壓低了聲音,怕吵到白鳳軒。


    “他說,你沒在他身邊,他睡不著。完全不顧我流了那麽多血,傷口還疼,需要休息,跟我叭叭了快一宿。你看我這眼睛......”


    羅天逸心裏全都是怨氣,話還沒說完,就打起了哈欠。


    “那你白天睡一會兒,他有時候是會過於興奮。”


    “他是過於興奮嗎?他是有病......”


    羅天逸的吐槽是接二連三,沈懷景便倒了杯水給他。


    他接過水喝了一口,“胡天瑞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那個狗東西,昨晚才跟我交了底。你說他多氣人。既然是別有安排,幹嘛非要說要幫圖元良,害得老子白氣了一場。他跟你,也是說一套,做一套嗎?”


    沈懷景沒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想起白鳳軒說過羅天逸有點保守。


    他要這時候說實話,羅天逸肯定又得罵街。


    畢竟,人家受了傷,他得替他男人哄著。


    “媳婦......”白鳳軒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就朝站在病床旁邊的沈懷景伸出雙臂,要人抱的意思。


    沈懷景不想刺激羅天逸,站著沒動,隻說了一句:“我帶了早飯過來,趕緊起來洗漱了吃飯吧。”


    “媳婦,抱一下!我昨晚都夢到親你了,剛要扒你褲子......”


    “白鳳軒,你適可而止!老子還在呢!”羅天逸實在聽不下去。


    沈懷景也不能讓他說下去,趕緊上前拍了一下他伸出來的雙臂,“起來,別撒嬌。還有正事跟你說。”


    羅天逸昨晚沒睡著,除了白鳳軒跟他扯閑篇,更是因為他擔心軍營出事。


    他和白鳳軒都在醫院,傳出的消息還是生死未卜,軍隊要是出了亂子,到底是擔心沈懷景按不住軍隊。


    但白鳳軒說他是瞎操心。


    白鳳軒認為,哪怕他們真死了,白家軍也不會亂,隻會聽令於沈懷景。


    羅天逸覺得他是天真了,還高看了沈懷景。


    但一夜無事,也算是太平。


    “陳局昨晚連夜審抓到的槍手,是周楚洋的人。周楚洋沒死,不隻沒死,恐怕還搭上了圖元良。”


    “怎麽說?”羅天逸和白鳳軒正吃早飯,聽到沈懷景說這話,立馬抬起頭來。


    “圖元良剛剛清理了門戶。按說,他把蔣方良收拾了,倒也沒什麽讓人意外的。我昨晚仔細看了省城那邊發來的幾封電報,又細問了一下齊榮,那天晚上的具體情況。


    蔣方良與圖元良當時是勢均力敵,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但圖元良隻用了一個晚上,就把一切都控製得死死的。這要是沒人出賣,做不到這麽幹淨。我想了又想,能做這件事,又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隻有周楚洋。”


    “但周楚洋不是蔣方良的人嗎?怎麽說,他也是應該幫著蔣方良除掉圖元良才對。賣主之人,就算是能得片刻的安逸,也不會真正得到圖元良的信任。他又何必呢?蔣方良也未必一定會輸。”羅天逸不解。


    “這個,隻是我現在的推斷,不一定對。我說我的想法,僅供二位參考。”


    羅天逸覺得沈懷景這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還計較著他說的那些會影響白鳳軒判斷的話。


    “少帥,你覺得呢?信你媳婦的?”羅天逸雖然也覺得不無這種可能,但他就是不希望沈懷景會影響了白鳳軒的決斷。


    所以,一開始就陰陽怪氣。


    白鳳軒剛剛吃完早飯,他倆說話的時候,他隻是聽著,一句話沒說。


    此刻放下碗筷,又喝了口茶,抬眼看等著他答案的羅天逸,然後目光再掃過沈懷景的眼睛。


    “許博雅什麽時候能到?”他問了句好似不相幹的話。


    “今天吧。如果今天到不了,那就是明天早上。”


    “那就等許博雅到了再說。那天晚上的情況,他應該更清楚一些。不過,圖元良若是真用了周楚洋,以後咱們的麻煩可能就多了。”


    “怪你!”羅天逸立馬嗤了沈懷景一句。


    沈懷景還沒有反駁呢,白鳳軒不幹了,“羅天逸,是不是疼不死你,你非得處處欺負我媳婦?”


    “這也叫欺負,我哪一個字說錯了?”


    “你......”


    眼看著二人又要打起來,沈懷景趕緊阻止,“好了,羅副官也沒說錯。當初是我不夠果斷,留下了周楚洋的命,以至於現在......我認。不過,羅副官,總是找一切機會紮我,你真的太像不待見兒媳婦的惡婆婆。”


    羅天逸趕緊擺手,“別,你這麽折騰的兒媳婦,我可要不起。”


    羅天逸永遠都是這麽欠。


    隻是,他這人最大的優點是,無論是當著白鳳軒的麵,還是背著白鳳軒,對待沈懷景的態度從來一致,絕對不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也算坦蕩。


    許博雅是下午到的。


    還沒有進城,就聽了些流言。直到見到了沈懷景,真切聽到沈懷景說白鳳軒無事,他才安心。


    四方銀行也好,還是剛剛成為大股東的宏基銀行也好,在日後都將與白家軍休戚相關。


    這是許博雅此生下得最大的賭注。


    而且,為了說服四方銀行的股東,還有他的父親,他可沒有少費口舌。白鳳軒要真這個時候死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懷景,那天晚上省城很亂。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圖元良在收到我的請柬後,就製定了那晚的行動。酒會的行動是針對齊榮的,但同時也是給蔣方良機會,讓蔣可以放手一搏。


    不得不說,這一手,圖元良玩得很大膽,收尾也是幹淨利落。那晚,如果不是方瑜以命相逼,齊榮大概是活不成的。所以,我不敢等天亮,就在江太醫的幫忙下,出了城。也是怕夜長夢多,走不掉。”


    許博雅細說了那晚的情況。


    在酒會兒上出現的幾波人,無一例外的都被圖元良給拿下。


    至於都是誰的人,許博雅是無從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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