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你身上的每一道傷痕。”


    他的指尖爬上那滾燙的肌膚,跳動的心髒撞擊著指尖,連通他的心髒一起,點燃熱情與欲望。


    白鳳軒剛要低頭親他,卻聽他細語聲聲,“這樣,你每一次的痛苦,我都與你同在。”


    心頭湧上的無限酸楚,這一刻刺激得有些狠了。


    湊到對方唇邊的嘴唇微微顫動,低聲問著,“怎麽了?”


    他的手滑落下來,卻被白鳳軒拉住,環在自己腰間。


    “心肝!說話!”


    白鳳軒微微一用力,就把人抱起來放到了辦公桌上,身上的汗珠弄濕了對方的軍裝,他躬著腰,雙手支撐在桌子雙側,眼神灼灼。


    沈懷景很少有這種情緒,就是軟軟弱弱,好像特別好欺負的模樣。


    就連他抬起眼來,滿眼都漾著水光,像是下一刻,那晶瑩的珠子就得滾落出來。


    “小景,別嚇我!”


    沈懷景看著他,在對方眼睛裏找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從不覺得自己會有楚楚可憐的時候,哪怕當初走投無路,哪怕被白鳳軒折騰得很慘,他也硬著那口氣。


    但現在,他被白鳳軒那八年的等待給灼傷。每一年的生辰,他該有多疼,而他卻什麽都不知道,還在心裏怨恨過他許久。


    沈懷景,你拿什麽來補償他?


    他問自己,自然也沒有任何答案。


    片刻之後,才啞著聲音道:“你抱抱我!”


    白鳳軒二話沒說,立馬把人抱起來,雙手托著屁股,沈懷景的雙臂就環在他的脖子上,那模樣就像是撒嬌要人哄的大小孩。


    媳婦到底怎麽了?


    白鳳軒抱著人,心裏也犯嘀咕啊。


    他二哥前兩天就回了開江,羅天逸那個嘴欠的也嫁去了千波寨,按說不太可能再有哪個找死的家夥敢欺負小兔子了。


    可是,眼睛都紅了的小兔子,到底是哪裏受的委屈。


    他家小兔子他都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裏,誰要麽不識趣,他也不介意殺幾個給小兔子出出氣。


    白鳳軒抱著人在屋子裏打轉,軍醫官聽說沈懷景過來了,便趕過來找沈懷景說點事。


    哪知道,門也沒關,在門口就看到白鳳軒抱著沈懷景,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咳嗽了一聲。


    沈懷景本來緊緊抱著白鳳軒的脖子的,聽到有人咳嗽,立馬回過頭來,對上軍醫官的臉,他忙慌亂著下來。


    “舅舅......”沈懷景有點不太好意思。


    軍醫官笑了笑,“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但有點事跟你說,所以......”


    “舅舅快進來!”


    沈懷景忙招呼軍醫官進來。


    白鳳軒知道媳婦沒哄好,雖然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隻不過,軍醫官這一來,沈懷景剛剛那些情緒立馬就消失不見了,又成了活力滿滿的小兔子。


    他便越發心疼。


    自己拿了幹淨的衣服去衝了個澡,順道讓人去打聽,沈懷景今天都見了誰,說了什麽,經曆了什麽事。他得知道媳婦是不是受了委屈。


    洗了澡回來時,軍醫官已經走了。


    “舅舅說什麽了?”


    “之前跟舅舅提過成立軍醫處的事,讓舅舅先擬一個章程,回頭我們再商量。舅舅動作快,章程已經有了初稿,就過來跟我說說。另外就是這回從廣州招募的人才裏也有幾個醫學院畢業的,過幾天就能到江城,順道與舅舅商量了一下如何安置。其實,也不隻軍醫處,軍械處、後勤處、參謀作戰處等等,都得有相關的章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以後的事,還多著呢......”


    沈懷景一開口就是公事。


    白鳳軒有時候都好奇,就沈懷景那腦子裏到底能裝多少東西。


    大大小小的事務,白家軍的,江城的,家裏的,沒有一件是他落下的。


    聽說前幾天跟政府那幫人開會,沈懷景還處理了幾個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人。手段狠辣,整堂的政府官員皆不敢出聲。


    但這些事,沈懷景回家隻字未提。


    當晚二人去了富春樓吃燒鵝,回來時還壓著馬路散了會步。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那麽悠閑過。


    街燈並不明亮,而他們的影子被街燈拉長,身後跟著的幾個警衛人員,很難讓路上的行人把他們看作隻是江城的普通市民。


    沈懷景早已經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隻是夜色之下,他們這樣走在街上並不算安全。


    上回的槍擊事件過去不久,雖然人都抓了,到底還是害怕江城再有那樣的人存在。


    所以,半路上二人又上了車,回了沈宅。


    “鳳軒,你有什麽願望嗎?”沈懷景洗漱完後,想起白鳳軒的生辰來。其實,他都不曾給白鳳軒過過生辰。


    就連當年送給白鳳軒的懷表,也是後補的生辰禮物。


    白鳳軒拉過他的手來,在唇邊親了一口,“你一直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誰聽這話,都當是白鳳軒嘴甜會哄人,但這就是他的真實願望。


    “小景,你呢,你有什麽願望?”


    沈懷景想了想,然後看向窗外,“我的願望很庸俗。”


    “說說看。”


    沈懷景笑了一下,然後看著白鳳軒特別認真地說道:“我想送你一個帝國。”


    一個帝國?


    難怪更早之前,他問自己想做軍閥還是做諸侯。


    其實,在沈懷景回來之前,白鳳軒沒有特別想過自己要成為什麽。


    最愛的那個人沒在身邊,就算是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但沈懷景回來了,他便想成為更好的自己,成為那個可以給他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隻不過,好像這片天是沈懷景為他撐起來的。畢竟,現在整個白家軍都是沈懷景養著。


    一時間,他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別的,情緒湧動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緊緊攥著對方的手,“你不必......”


    “要的。”


    “小景!”他把沈懷景的手抓得緊緊的。


    “現在離那個目標還很遠,但會努力的。”說完,他把頭靠在了白鳳軒的肩上。


    白鳳軒此刻心跳太快。


    他到底是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還是那肝腸寸斷等待的八年感動了上蒼,所以才把這麽好的媳婦送回到他身邊。


    他很難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隻恨自己語言貧乏,說不出動聽的話來,隻是緊緊地攬過身邊的人,恨不得把他揉進身體裏,與他的每一滴血,每一分肉,每一根神經都融合在一起。


    “鳳軒......”他低低地叫。


    “嗯?”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海上。遇了風浪,搭乘的客船不得不停靠最近的港口。那時候,我在想,回江城了,沒準兒會在大街上遇見你吧。隻是,八年過去了,你大概都認不出我來了。我要是叫你,你說不認識,那我得多尷尬......”


    白鳳軒沒有說話,但在心裏回答了一句:我永遠不會認不出你來,你也永遠都在我心上。


    “那時候我哪裏知道,回到江城會是另一個局麵等著我。其實,我很懦弱。我想逃走的,並且也那麽做了。但我又卑鄙的覺得,沒準兒你還記著我,會賣我個人情。一開始,我真的就是想利用你的......”


    白鳳軒把人緊了緊,“說這些做什麽。你那時候隻是沒有看清自己的心,你呀,跟我一樣,當初上學的時候,你就把我放在了心裏,隻是我家小景是個小傻瓜,不知道而已。”


    因為他的不知道,所以那離開的八年,他少了很多痛苦。


    因為那個人先明白了自己的心,所以痛苦地等了八年。


    八年,好長啊,他要如何才能填上那八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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