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江一帆又把左合優子,找科長告狀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讓九野莉香更加感到了害怕,江一帆連忙安慰了一番,說道:


    “對不上暗號就不給開門,他還敢翻牆頭不成?真要是那樣,就大喊救命,看他跑不跑?我估計也就是科長派來的人,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左合優子,那是她自找的,也不得別人。至於目的,還不清楚。所以我們多加小心就是,也沒有必要太過擔心。”


    聽了江一帆的話,九野莉香才算是稍稍安穩了下來。


    晚上十點半,江一帆就離開了家,來到了特高課。


    十一點鍾,邦武翔和江一帆,藏島洋帶著一小隊日本憲兵,朝著西湖路22號,疾馳而去。


    昏暗的燈光下,西湖路上一片寂靜。


    汽車停在了22號家門口,日本憲兵迅速把小院,給控製了起來。


    “當當當!”


    一陣砸門聲響起,屋裏有了亮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戰戰兢兢的從屋裏,走了出來,驚恐的問道:


    “誰啊?”


    “開門!”邦武翔厲聲嗬道。


    門被打開,日本憲兵迅速衝進了院裏,二話不說,就把老人給控製了起來。


    其餘人,也一下子就衝進了屋裏,翻箱倒櫃,嚴格搜查起來。


    可是,搜查了半天,竟然一無所獲。


    這時,邦武翔看著老人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老人渾身顫栗的答道:“我叫王中平!”


    “八嘎!帶著!”邦武翔看著王中平罵道。


    “太君!一定是弄錯了,我確實是叫王中平啊!”


    王中平說著,就把他的證件,交給了邦武翔。


    邦武翔接過來一看,證件上果然是王中平。


    但邦武翔並沒有放棄,而是又在屋裏轉了一圈,看著正躲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再次問道:“你丈夫叫什麽名字?”


    “王中平!”女人被嚇得連話都說不成,但還是最終說了出來。


    江一帆一看,這個王中平,根本就不具備地下黨的心理素質,這就更加確定,這是科長設的一個局。


    她的目的,還是甄別三顆星。


    想到這裏,江一帆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唉!還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處都是陷阱啊!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中招,踏上不歸路!


    “報告!什麽都沒有找到!”藏島洋來到邦武翔麵前,報告道。


    “收隊!”邦武翔說完就朝著外麵走去。


    聞言,女人似乎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連忙從屋裏跑出來,大哭小叫道:“你們不能把他帶走啊!中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走了,我怎麽辦啊?”


    “八嘎!”一個日本憲兵,一腳將女踹翻在地,惡狠狠的罵道。


    王中平回頭一看,連忙說道:“你就在家裏等著,哪也別去,我會回來的!”


    其實,他哪裏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事?被帶走又會落下什麽結果?


    就這樣,一對老年夫妻,就這樣被無緣無故,硬生生給拆散了。


    回到特高課,王中平立馬就被帶到審訊室,開始了審訊。


    “這裏是哪?”王中平擔心害怕的看著滿屋子的刑具,極度恐懼的問道。


    “特高課,審訊室。”丁一看著王中平答道。


    “特高課?太君!我又沒有犯什麽事,你們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麽?”王中平更加提心吊膽的問道。


    “特麽的來到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會說自己有事的,放心,一會你就會說出來的。”王子亮也在一旁答道。


    問完了基本情況後,邦武翔就直言了當的問道:


    “你明明叫喬金漢,為什麽要用假名字登記?”


    聽到這話,王中平再次大聲說道:“太君!我確實叫王中平啊!我已經在那裏住了幾十年,不信,你們可以到警局,到左鄰右舍打聽打聽啊!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上刑!”邦武翔毫無耐心的命令道。


    丁一和王子亮,仿佛早就手癢癢了,職業病似的,幹淨利落的把王中平,綁在了刑架上。


    這可把王中平給嚇壞了,他拚命的掙紮,大喊大叫道:


    “太君!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我真的就是靠拉黃包車養家糊口的啊!我對天發誓,我什麽都沒有做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喬金漢,太君,您一定是搞錯了,太君,您就放了我吧。”


    可是,丁一可不管三七二一,掄起皮鞭就是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抽打,王中平的身上,頓時就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淋,疼得是啊啊大叫,如同鬼哭狼嚎。


    “說!你到底是誰?”邦武翔再次問道。


    “我是王中平啊!太君!您可不能苦打成招啊!太君!您行行好,放了我吧!”王中平嘴裏辯命一樣,哀求著,辯解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怎麽就天降橫禍,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了呢?


    丁一打累了,就換王子亮,王子亮打累了,又換丁一,可王中平依舊在說道:“我是王中平,我根本就不知道喬金漢!”


    辣椒水,老虎凳,十指竹簽。


    王中平哪裏受過這種刑罰,他實在是受不了,就對著邦武翔說道:


    “太君!您別打了,我知道我今天橫豎都是一個死,您就給我來個痛快吧,你說吧,我什麽都認,隻要你們別打了就行!”


    “你叫喬金漢嗎?”邦武翔再次開口問道。


    “太君!我叫喬金漢!”王中平隨口答道。


    “你是地下黨的交通員,對嗎?”邦武翔又問道。


    “什麽?地下黨?交通員?天地良心,我連地下黨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我怎麽就成了交通員了?”王中平聞言,臉色大變,他知道自己這是和地下黨扯上關係了,肯定的死路一條。


    可他又看了看身邊凶神惡煞般的丁一和王子亮,就連忙改口道:


    “不對!我是地下黨的交通員。”


    “喲西!說出你的上線是誰?”邦武翔看著驚恐萬狀的王中平又問道。


    “什麽?上線?上線是什麽?我不知道啊?”王中平聽到問話,一臉疑惑的反問道。


    可他的話音未落,一個灰紅的烙鐵就落在了他的胸脯上。


    “啊——”


    王中平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即就昏死了過去。


    江一帆最忌諱這個烙鐵,於大海就是在烙鐵之下,供出了上線冷鋒。


    這特麽的沒有上線怎麽供?這又是王中平的死結!


    不交代上線,肯定不會讓他過關的。


    娘希匹!這世道,好好的人,也得被逼著說鬼話!


    一盆冷水,潑在王中平的頭上,王中平悶哼一聲,痛苦的答道:“別再打了,就算是打死,我也不知道什麽是上線啊?還不如你們告訴我,什麽是上線,我也好跟你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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