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笙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你以為,我之所以能如此安心,是因為不知道你會告訴父親嗎?不,我早已料到你會這麽做。隻是,你覺得父親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我?”


    杜雨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靖王府的屏風後,緩緩走出一位老婦人,正是蔣紹函的母親,看著兩人,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走上前,輕聲說道:“雲笙,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雨薇雖然是你的繼妹,但終究是一片真心。”


    杜雲笙轉過頭,看著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柔和:“母親,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請您記住,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真心去對待。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學會保護自己。”


    老婦人輕輕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杜雨薇看著杜雲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已經徹底輸了。


    她咬了咬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說道:“好吧,我明白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


    杜雲笙微微一笑,眼神中的嘲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憐憫:“你早該這麽做了。”


    ……


    靖王府內,春日的暖陽透過窗欞,灑在精致的紫檀木家具上,泛著淡淡的光澤。杜雲笙坐在窗邊,手中捧著一卷古書,神態嫻靜。她耳畔突然傳來腳步聲,抬頭一看,隻見鄭卓淩與杜雨薇夫婦並肩走了進來。


    杜雨薇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輕聲說道:“姐姐,我和卓淩特意過來看看您,最近身體可好?”


    杜雲笙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書卷,道:“有勞妹妹關心,我身體尚好。你們今日特意過來,莫非有何事相詢?”


    鄭卓淩立刻接口道:“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我們夫婦倆一直想找個機會與姐姐親近親近,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杜雲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但語氣仍保持平和:“那我們便好好聊聊吧。”


    三人分賓主坐下,杜雨薇與杜雲笙閑聊起家常,鄭卓淩則不時插話,試圖引起杜雲笙的注意。然而,杜雲笙似乎並不感興趣,隻是淡淡地回應著。


    突然,杜雨薇轉移話題,道:“姐姐,您知道嗎?最近京中盛傳,靖王殿下要將一塊價值連城的翡翠玉佩賜給有功之臣。我猜,這塊玉佩最後肯定會落在姐姐您的手中。”


    杜雲笙微微一笑,道:“妹妹過譽了,玉佩之事,我也隻是聽說而已。至於能否落在我的手中,那就看靖王殿下的心意了。”


    鄭卓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他忍不住說道:“姐姐,若那玉佩真的落到您手中,不知能否借我們夫婦觀賞一番?”


    杜雲笙眉頭微皺,她看出了鄭卓淩的企圖。她淡然道:“玉佩尚未賜下,妹妹何必如此心急?若真有那一天,我自然會邀請你們一同欣賞。”


    杜雨薇見杜雲笙語氣冷淡,忙賠笑道:“姐姐說得是,我們隻是太過好奇了。”


    此時,一名侍女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盤新鮮的糕點。杜雲笙微微點頭,示意侍女放下糕點。


    鄭卓淩看著糕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忍不住說道:“姐姐,這糕點真是美味,不知是哪位師傅的手藝?”


    杜雲笙輕輕一笑,道:“這是王府裏的糕點師傅親手製作的,妹妹若喜歡,我讓下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杜雨薇歡喜地應道:“那真是太好了,姐姐如此關愛我們,我們真是感激不盡。”


    鄭卓淩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覺得自己離目的又近了一步。然而,杜雲笙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頭一震。


    杜雲笙輕聲道:“妹妹,你可知我為何能在這靖王府中立足?”


    杜雨薇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杜雲笙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答道:“姐姐聰慧過人,又得靖王殿下的寵愛,自然能在王府中立足。”


    杜雲笙微微一笑,道:“其實,最重要的是我懂得分寸。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妹妹和妹夫若想在王府中立足,也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鄭卓淩和杜雨薇夫婦相視一眼,他們都明白杜雲笙是在提醒他們。鄭卓淩心中有些慌亂,他擔心自己之前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杜雲笙的警惕。


    杜雨薇忙道:“姐姐放心,我們夫婦一定謹記姐姐的教誨。”


    杜雲笙微微點頭,道:“那就好。我們一家人,應當相互扶持,共同度過難關。”


    ……


    杜雲笙看到杜雨薇那裝扮,勾起一抹諷笑道:“妹妹今日打扮得如此光鮮亮麗,莫非是要去參加什麽盛會不成?”


    杜雨薇臉上泛起一絲得意的紅暈,輕笑道:“姐姐說笑了,妹妹哪有那麽多盛會可參加。不過,今日恰好是鄭家舉辦的賞花宴,作為鄭家的媳婦,自然要打扮得體麵一些。”


    杜雲笙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鄭卓淩?妹妹與鄭卓淩成親已有三月,可曾習慣他的脾氣?”


    杜雨薇臉色微變,旋即恢複平靜:“姐姐,他與您相比自然是差遠了,但妹妹已經盡力去適應。之間,總歸是要相互包容的。”


    鄭卓淩這時走進屋來,看到杜雨薇,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對杜雲笙行了一禮:“王妃,雨薇今日真是美豔動人,讓人眼前一亮。”


    杜雲笙輕笑道:“鄭郎,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我妹妹的美貌,確實值得一讚。”


    鄭卓淩微微一笑,轉向杜雨薇:“雨薇,我們該出發了,別讓鄭家的人等太久。”


    杜雨薇輕輕點頭,正要離去,杜雲笙忽然叫住她:“妹妹,你今日打扮得如此漂亮,可曾考慮過,這會不會讓有些人心生嫉妒?”


    杜雨薇一愣,隨即笑道:“姐姐放心,妹妹自有分寸。”


    四人一同來到鄭家,果然如杜雨薇所說,今日的賞花宴非凡。鄭家的花園裏,各色花朵爭奇鬥豔,香氣襲人。眾多賓客穿梭其中,歡聲笑語不斷。


    宴會進行到一半,杜雨薇忽然感到一陣腹痛,忍不住皺起眉頭,低聲對鄭卓淩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


    鄭卓淩立刻擔憂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杜雨薇強笑道:“沒事,隻是有些腹痛,可能是因為吃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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