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來越發張狂,郡主還是換人。皇上已經做主建造皇家玻璃坊,南郊交給東衛掌管,北郊交給西衛掌管,每年的五成盈利上交國庫,再三成交到內務府,剩下的就歸我們監察司。”


    蘇真拍著他的手,“鬆手,春梅會被你卡死的。夏陽,你這脾氣真得改,再不改,沒姑娘喜歡。”


    夏陽陡地鬆手。


    春梅吧的一下摔在地上,來不及咳嗽,屁股被摔得生疼。


    蘇真蹙著眉頭,“夏陽,你這樣不懂憐香惜玉,要做一輩子單身狗。”


    兩個人又因什麽鬧起來?


    春梅的嘴是厲害了一些,可沒什麽壞心眼。


    夏陽出手狠辣,春曉、小蘿一直很怕他。


    蘇真扶起春梅,“不要緊吧?”


    “郡主,我沒事,待京裏來接玻璃師的人到了,屬下……就要離開。”


    蘇真有些意外。


    春梅道:“我再不走,小命如何丟的都不知道。”


    “哼——”夏陽不以為然,“是你們一旗謀到好處,北郊玻璃坊由你們一旗掌管,好處謀到了,你自然要走。”


    春梅不與他頂嘴。


    夏陽難以相處,也隻對他的主子恭敬不二。


    來了這些日子,夏陽不止一次想殺她。


    如果不是忌諱郡主,早就殺她了。


    夏陽出手殺的監察司沒有二十也有十八個,他一旦動殺手,可不分親疏,全憑心情。


    春梅抱拳一揖,“郡主,請恕屬下告退!”


    她轉身走了,打不過,總還能避開。


    夏陽近來的實力漲得很快。


    蘇真問道:“鳳牌的事,你了曉多少?能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夏陽看著她的手腕,“相傳鳳牌可一分為二,一為手環,一為官印。”


    “手環也變變化形態,早前三寸寬鐲,變成現在的圓條鐲,下一步它還會變化?”


    “當年,鎮國公主是它第一任主人,研究三年,依舊是一塊牌子。後來,將它還給高祖皇帝,之後珍藏在皇帝手中,直到當今皇上將鳳牌賞賜給你。”夏陽答道。


    蘇真見夏陽知之不多,不再追問。


    “你別為難春梅,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世能一朝做袍澤,焉知不是你與她修了數百年才有的緣份。”


    夏陽望著蘇真,隻要她一誦詩,他就擋不住,尤其是她的聲音,他一聽就發軟,他一定是著魔了。


    “蘇墨、陸衍給你寫信來了,在春曉那裏。”夏陽的語調很平,可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穩住,“監察司與朝廷官員來接玻璃師的人昨晚抵達嶽陽府,已與蘇都督會麵,明日到百賢莊。”


    蘇真悠悠吐了口氣,“我去告訴他們把預備的材料都用完,剩下的就壓玻璃板,他日我還能自己做一些鏡子賺錢。”


    百賢莊玻璃坊,所有人都知道要離開了,他們去京城的皇家玻璃坊,技術好的都會授職,而唯一的大師傅將是朝廷的特級玻璃大師,往後專門指點兩家玻璃坊的生產技術,他的三個弟子,兩個技術過關的俱是副高級玻璃師,最小的那位是中級玻璃師。


    其他能製出玻璃的人,都是初級玻璃工,有副品也是正初級的。


    中級稱玻璃師,初級則為合格的工匠。


    就算是工匠也是有品階的。


    沒有郡主的指點,他們就不會揚眉吐氣,蘇真說了將剩下的材料用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玻璃燒製到下半夜時,特級大師道:“要離開了,我想為郡主留下最完美的玻璃製品。”


    玻璃球要最漂亮的,最清透幹淨的,玻璃杯、玻璃瓶也要如此。


    他們早前隻會製琉璃,隻郡主傳授了他們燒製玻璃的技術,從不藏私,玻璃鏡等也是郡主告訴他們如何能製出鏡子的。


    這一夜,整個玻璃坊內無人休息。


    正院屋內,蘇真看了蘇墨寫來的信,又是一番相思敘述,上次六頁紙,這次更有八頁紙。


    姚芸與蘇墨隻有那一晚在一起,可現下已經懷上身孕,這就是天意。


    前世時,他們原就是夫妻,今生依舊結為夫妻。


    蘇真看罷書信,她現在的心境很平靜,在她告訴祖父要放手時,便不想糾纏了。


    春曉硯墨。


    她提筆寫了一封回信,信裏寫的是:“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陳兩願:一願表兄表嫂康健;二願賢伉麗仿如梁上燕,歲歲長相見。得聞表兄有妻兒,從此你我無牽畔。”


    署名處是“蘇文薑”,之後是年月日。


    她又特意加了兩句:“以後不要再寫信,我不收信亦不回信。”


    取了信封封好,將信交給春曉。


    她拆開陸衍的信,他的字倒是大有好轉,上頭說他拜了一個先生,讀書識字,書法長進頗大,多謝蘇真將陸家莊外的那個莊子轉給他的爹娘,隻是那錢委實不該再給他的爹娘。現下他爹娘在京城置了幾家店鋪,租賃出去,每月還會進城收租子。


    陸衍在信中問及她,說蘇家那邊傳出消息,說她要參加蘇三娘的婚宴,問及是否有此事,還說近日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在一次聚宴上,甄家大姑娘落水,得榮唯相救,現下甄家賴上榮唯了,但榮家執意不納。


    甄珍跑到榮家府要撞死在石獅上。


    榮唯動了惻隱之心,可榮侯爺、榮夫人卻道:“吾兒救人性命,還救出麻煩了。”


    嘉義縣主坐在一側,手裏拿著繡繃,自打賜婚之後,家裏就束著她在家學習女紅,便是以前的刀劍、兵器都不許她碰了。


    這事鬧得沒完沒了,上次使了媒人上門,說甄家大姑娘仰慕榮世子已久,願嫁入榮家為婦。


    嫁?


    一個六品文官,這京城不知有多少個,榮家有爵位,便是榮唯也是禦前五品侍衛,比甄遠的官職還高,還有嘉義縣主已賜婚五皇子,是未來的五皇子妃。


    可真是長臉,女家上門提親,人間少有。


    榮夫人想笑,卻生生壓住笑意,“原來甄家如此高看我榮家,不知甄家是哪位國公府?”


    高門嫁女,低門娶婦。


    可甄家的門第在榮家看來那也太低了些。


    蘇三娘好歹有一個做五品官的爹,一品大吏的祖父,兩家門第懸殊不大。


    可這甄家,一個六品文官的庶長女,就敢說嫁,還一副很看重榮家的意思。


    媒婆看著左右,眼神古怪,“榮家做過什麽?夫人不知道?榮候爺、世子是知曉的,甄大人在刑部減等司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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