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舟拿出來,發現是一本日記。他拿出日記,開始翻閱。這種情況下出現的日記,就不用顧忌什麽道德而不去翻閱了。薛硯舟玩過懸疑解謎類的遊戲,日記往往是揭示核心故事的關鍵線索。[四月一日晴]他跟我說話了。[四月二日多雲]他真好看,我好喜歡他。他在看著我。接下來,便是重複的小事件和瘋狂的告白。直到血紅字跡出現。[我配不上他,所有人都配不上它。沒人能直視它,沒人能擁有它,所有人都該讚美它,歌頌它,信仰它……][直視它的人都應該,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後麵的字跡,依舊工整,卻力透紙背,有一種平靜的癲狂。薛硯舟合上日記,皺眉。這個“它”,究竟是什麽?難道就是靈異源頭?看完整本日記,薛硯舟也沒得到答案,他把日記拿起來,準備去找教導處。按照黑板上的學生手冊規定,發現同學寫日記要報告教導處。如今同學是找不到了,那就隻能帶著證物出去。果然,拿上日記本之後,沒走幾步,兩邊的風景變得不一樣起來。反複出現的兩個教室總算是消失了,新的教室出現在眼前。窗戶與窗戶之間的牆上,還貼著名人畫像。熟悉的頭像,熟悉的名人名言[知識就是力量][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我知道我不知道]一切都沒有變化,除了畫像中的人和名言。走著走著,畫像下的字跡,又開始模糊扭曲起來。[讚美它][歌頌它][信仰它][呼喚它]“!”薛硯舟停了下來,看著前方沒有盡頭的走廊。那似乎是一個深淵。深淵在凝視著自己。牆壁上的畫像,已經扭曲變形成為了那個模糊的剪影。他呼吸聲沉重起來,抬手想捏住些什麽。薛硯舟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把短刀。在這種情況下,能握在手中的利刃,還是能提供更多底氣。他轉身,發現來路已經陷入一片黑暗。教室已經消失了,沒有玻璃窗,沒有門,有的隻是牆上的畫像。一模一樣的畫像。他繼續往前走。模糊的剪影慢慢清晰起來。那是一個背影。是人。或許,在這種情況下,人會更加恐怖。薛硯舟停了下來。再走下去,也沒有用,隻會被恐懼感壓垮。他停下來,站在一幅畫前。畫框的下方,貼著一個不倫不類的便利貼。粉色的,隨意黏在畫框上。[我希望論文能發表在xx期刊上。]這是什麽東西?薛硯舟抬手,掀起便利貼,卻發現反麵粘著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線。他摸了摸。“這是?”這溫熱的手感,還有著微微的跳動,又哪裏是什麽線頭,分明是……血管。薛硯舟抖了一下,又不免好奇起來。這血管是怎麽回事?他順著血管看過去,發現竟是順著消失在走廊盡頭。可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明明什麽都沒有看見。這條血管,連接的是什麽東西?薛硯舟深呼吸一口,隨後,用力一扯。砰砰,砰砰砰這是心跳聲?還是別的什麽玩意兒?薛硯舟才分神看了眼畫像,就又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沿著牆壁快速靠近。他轉頭一看。“艸!”一句粗話脫口而出,薛硯舟兩眼一黑,背脊發涼。一個扭曲的人形,扒著天花板走了過來。它的手腳都反折著,手肘和膝蓋附著在天花板上。薛硯舟手上這根長長的血管,直直連接到了它的嘴裏麵。從這扭曲的五官中,薛硯舟發現,眼前這個倀鬼,正是思修課的趙老師。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麽尊師重道了。薛硯舟手在外套裏一摸,就把水果刀掏了出來。他毫不猶豫,另一隻手一碰木偶,灰霧就籠罩在刀刃上。刀尖一挑一晃,血管應聲而段。薛硯舟順勢往後一跳,躲開噴湧而出褐色血液。他不想弄髒衣服。而天花板上的趙老師,也掉了下來。沒想到,它才一落地,就猛地一彈,向著薛硯舟的方向就撲了過來。“啊啊啊!你別過來啊!”薛硯舟顧不上其他,落荒而逃。倀鬼在後麵追,斷裂的血管如同被撞翻的消防栓,瘋狂噴血。要不是薛硯舟夠靈活,跑得也夠快,此時估計是要被淋一身腥臭的黑血了。“!”薛硯舟猛地停了下來,他前方,出現了一張交織的網,無數血管縱橫交錯,幾乎把走廊擋了個嚴嚴實實。後麵倀鬼爬行的聲音越來越近,眼見著就要追上來。不能再跑了。薛硯舟果斷一把扯下了胸口的木頭娃娃,拇指在它頭頂輕輕撫摸:“看你的了,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去吧。”他拉過一條掛在空中的血管,把木頭娃娃對準天花板。等到倀鬼出現在視野中時,薛硯舟鬆手。昏暗的視線絲毫不影響他的準頭,高速移動的倀鬼也不能影響他的判斷,薛硯舟算準它的行動路線,鬆手。噗呲。小小的木偶應聲進入倀鬼口中,順著那條粗壯的血管進入。嗷倀鬼發出一聲嚎叫,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它在地麵瘋狂翻滾,身體卻變得越來越透明。看來,它的嘴巴果然是弱點,木偶在其中吸收靈異力量也是如魚得水。薛硯舟看著倀鬼被木偶吸收的慘狀,卻皺眉後退一步,有些嫌棄起來。雖然說這不是真實的世界,可這木偶這麽在倀鬼身體裏興風作雨的,會讓他有不好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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