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花英很享受與林田惠的賭約,雖然每次都輸,但代價卻可以忽略不計,甚至按照自己操作還可以為我所用。


    但林田惠卻沒有失敗的本錢,一旦失敗後果將很嚴重。


    比如這一次,雙方對賭的內容是“三天內,劉花英會主動申請離開醫院”。


    林田惠贏了,劉花英將自覺主動退出tara;劉花英贏了,林田惠將手捧鮮花大張旗鼓地來到醫院看望劉花英,並在劉花英的額頭上親吻。


    劉花英是信心十足,這家醫院的院長與父親關係匪淺,自己住進來就是半個公主的待遇,吃得好住的好有人照顧,而且私密性完全有保障,三天而已,自己瘋了才會申請離開醫院。


    而林田惠,則是找起了外援。


    ……


    ……


    林妍兒最近有些無聊。


    原本她就提前自學完所有高三課程並且成績獨占鼇頭,考上首爾大學是手到擒來的事。


    來到學校上課本就是機械式應付學業流程,而學習音樂學習小提琴是為了滿足母親在世時的心願,隨著母親去世多年林妍兒也開始漸漸有些乏了。


    學校裏都是一群幼稚鬼和無趣的人,好不容易來了個林田惠,可惜隻是過客。同樣是過客的還有崔真實,現在正努力打工補貼家用。


    幸好,她還有個女鬼。


    申敏兒,這個寄居在林妍兒體內的女學生,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成了和林妍兒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因為死得早,所以還沒有怎麽玩過這花花世界,申敏兒對校園外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依靠著林妍兒的身體,才使自己能夠自由觀察著這個世界,讓她對房東的依賴和感謝更甚。


    也因為林妍兒單親家庭的原因,父親大人又屬於工作狂,平時回到家孤獨一人無人陪伴,現在有了申敏兒,就像是多了個姐妹,生活開始多姿多彩。


    也因此,林妍兒那歡快話嘮的性格經常出現了。


    當林田惠突然找上門時,林妍兒還未等到林田惠把請求說完就滿口答應。


    “喂喂喂,不要這麽快替人家做決定好嗎?”


    作為租客,申敏兒跟房東的關係已是過於熟絡。


    “哎呀,這點小把戲對於敏兒姐來說又不是什麽難事,像柳和榮這種壞女人,就該讓她接受一些小小的懲罰。”


    被小小吹捧後的申敏兒自然相當自得,製造幻境嚇唬嚇唬人本就是她的專長,何況還是幫林妍兒朋友的忙。


    “按我說,對於這種心思不單純的壞學生,就該讓她陷入無止境的考場幻境中,用無數道數學真題和文學習作讓她崩潰,讓無知的雙眼充斥著複雜的方程式和晦澀的古文,耳畔不停重複著老師刺耳的呱噪和尖銳的教鞭聲,從人類起源到白細胞病變,從宇宙初生到太陽粒子湮滅,從滄海桑田到池塘蛙聲,從貨幣更替到數字經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就給她死命灌輸,晝夜無休、24小時不間斷!”


    “停停停!”申敏兒及時打斷了林妍兒的侃侃而談,這位房東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變成話癆怎麽都停不下來。


    眼見林妍兒忍不住還想說什麽,申敏兒直接蹦出一句:


    “你在教我做事?”


    ……


    ……


    劉花英的晚飯準時送到,因為是在醫院裏,所以並沒有過於高調,入鄉隨俗地讓醫院配餐。


    既然是醫院裏的,自然比較簡單。一份白菜豆腐海帶湯,一份蘿卜,一份肉醬,三個鹵蛋和一碗白米飯。


    劉花英並不餓,吃了一口米飯後,扒拉著肉醬出神。


    自己的星途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啊。


    當初在東京的時候,就每天在幻想著回到首爾進入一線女團,而後隨之而來的名利雙收、萬眾矚目。


    可進入了女團才知道,即便是有金社長的關照,但本就是階級森嚴的圈子裏也無法做到一飛衝天。你在女團的定位、每首歌詞句的分布、舞台的站位、參加綜藝的出鏡率、被采訪的順位、簽售會的待遇、廣告商的態度等等等等,一切的跡象表明,自己想要一下子成為團隊c位是不可能的。


    關於這一點,即便是有父親的施壓,金社長也很堅決地表示需要時間的等待。畢竟目前這六人是真正被粉絲承認的成員,在粉絲心裏都有固定的地位,就算粉絲的包容心很大也需要慢慢接納新的成員。


    既然這樣,劉花英選擇不做團寵做團霸!她希望通過自己的強勢來宣告,你們別惹姐,你們要讓著姐!


    可是,每一個經曆過練習生涯逐步走上前台的藝人都不是軟弱的性格,何況是6個抱成團的姐妹。


    劉花英的強勢換來的隻能是更強勢的反擊和排擠,但這種被排擠是她自找的。


    除了上舞台、上節目,私下裏其他6隻與劉花英形同陌路,私下交流也近乎為零。也就是經紀人迫於無奈需要天天被劉花英使喚,才令她不至於與團隊脫節太嚴重。


    而林田惠的賭約,剛好給了她破罐破摔的機會。


    既然我得不到好處,那你們誰也別想好好過!劉花英就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處事方式。讓tara毀滅又怎樣,反正自己剛入團,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何況這一次還是受害人的身份,休息幾個月後重新出來,不管是solo還是再找個團,父親大人都會安排妥當的。


    嗯,下一次,還是找個剛出道的團隊吧,這樣好及早確立自己的地位。


    ……


    ……


    咦,這是什麽?


    被扒拉著的肉醬裏,出現了一個晶瑩的甲片,劉花英用手指抓起仔細查看,下一秒卻驚呼了一聲扔了出去!


    那,那分明是個塗了油的指甲蓋!


    劉花英強忍著胃中的不適,衝下床跑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病房門外熙熙攘攘,雖然是住院區,但今天似乎入院的人很多,拿著單子辦手續的家屬、穿著白大褂來往檢查的醫生、推著裝滿瓶瓶罐罐小車的護士和推著藍色輸液架子進行康複鍛煉的病人。


    可唯獨不見了父親的司機,可能去衛生間了。


    “快來人啊!你們這飯菜怎麽回事?”


    劉花英站在房間門口吼了一聲,門外忙碌的眾人卻像被定格了一樣瞬間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劉花英,即便是躺在移動擔架上的病人。


    這種情況在持續著,仿佛眾人都著了魔一樣。


    這詭異的一幕讓劉花英有些慌亂,但身為巨魔基本要素就是皮厚心黑,不一會便鎮定了下來,指著離她最近的一個護士讓她進來。


    等護士進入房間後,劉花英指著餐桌桌麵開始數落:


    “你們醫院的食堂怎麽回事,衛生狀況這麽差,我竟然吃到了一個指甲蓋,惡心死我了!我要投訴,快讓你們院長過來!”


    進入房間的女護士直勾勾地望著劉花英,眼珠子動也不動,看得劉花英心裏發毛。


    “呀,你看我幹什麽?看桌上啊!”


    可等到劉花英轉頭望向桌子,才發現哪裏還有指甲蓋的影子。


    她也不管那個護士了,自己在床上、床底到處找了起來,愣是沒有找到。


    “奇怪,去哪了?”


    沒有找到證據的劉花英隻能打發護士出去。


    可這飯是吃不下了,看會電視吧。


    電視機不知道什麽緣故,大部分都隻有雪花,唯一一個能看的台又畫麵模糊不清。破醫院,下次再也不來了。


    畫麵裏好像是一個監控鏡頭,黑白色的,一男一女在路上爭吵著什麽。


    難道是什麽法治節目嗎,為什麽沒有旁白或者字幕呢,現在的電視台也是粗製濫造,什麽都能播出來。


    畫麵裏的男人突然掏出了什麽對著女人瘋狂捅著,女人瞬間倒在地上,但還在拚命反抗著。


    男人並沒有因為女人倒地而停手,動作仍在繼續,女人揮舞的手臂終於垂下,不再動彈。


    可男人並沒有結束自己的肆虐,跪在地上使勁鋸著什麽?


    劉花英看得莫名其妙,卻忍不住繼續看了下去。


    突然,男人起身了,隻是他的手裏赫然多出來一樣黑色的東西。


    劉花英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心髒不爭氣地停頓了一下,這男人竟然割下了女人的頭!


    “阿西吧,這是什麽電視台,竟然放這麽大尺度的監控鏡頭!”


    劉花英不敢再看電視機,轉身去拿自己的手機想要打電話投訴。


    拿到手機的那一刻,手機卻突然響鈴,嚇了她一跳。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有心不接按掉,可下一刻這個號碼再次打來。


    劉花英隻好接起來,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你,剛才都看到了吧?”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疲憊。


    “你誰啊,打電話過來都不自報家門的嗎?”


    “你,剛才都看到了吧?”對方還是重複這麽一句話。


    劉花英頓時感到莫名其妙,對著手機就開罵,反正肯定是自己不認識的人。


    “混蛋,打電話過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這個瘋子是誰啊?”


    “你,剛才都看到了吧?”


    為什麽一直在重複同樣的話呢?


    剛想掛斷電話,無意間,劉花英瞥到了電視機。


    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劉花英整個人怔住了,電視機的模糊畫麵裏,那個男人此時正麵向著屏幕這邊,一邊手拎著頭顱,一邊手拿著手機。


    “你,剛才都看到了吧?”


    ……


    ……


    “啊!!!”劉花英忽然睜開了眼睛,房間裏充斥著自己的尖叫聲。


    等停止了尖叫,劉花英卻有些欣喜。


    原來是個夢啊。


    抹去額頭的冷汗,劉花英抬手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淩晨4點22分。


    對於女團成員來說,淩晨4-5點起床也算是一個生物鍾吧,雖然劉花英並沒有怎麽適應。


    想上個衛生間,可衛生間裏卻亮著燈,裏麵隱約傳來姐姐柳孝榮一邊洗漱一邊唱歌的聲音。


    看來是自己睡著的時候姐姐回來了,現在洗漱完準備趕回公司吧。


    雖然是雙胞胎姐妹,但姐姐的待遇卻沒有妹妹好。同樣是加入女團,自己是一線大紅女團,姐姐加入的卻是十八線。


    雙胞胎也不是都一模一樣的,劉花英和姐姐隻相差了一分鍾,但不說臉有些差異,身高也差了將近5公分,也因此被父親區別對待。


    擰了擰門把手,這賤女人洗澡還鎖門的。


    劉花英有些憋不住,隻好打開房門出去找個衛生間。


    門口的司機還是不在,等明天早上打電話跟父親好好投訴下。


    之前熱鬧的住院區,這個時間裏空無一人。


    走廊上燈光昏暗,每個房間也都暗著燈,病人們都在休息,隻有護士站有些許亮光。


    劉花英夾著下半身,往走廊盡頭的公共衛生間走去。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發現護士站一個人都沒,哼,這麽大的醫院護士也偷懶,果然是個破醫院。


    “呀,哪個神經病把衛生間的門鎖上了!”劉花英對這家醫院的不滿越來越多!


    除了劉花英的咒罵聲,整個樓層有些過分地靜謐,甚至沒有聽到醫院專屬的咳嗽聲,亦或者住院部經常會有的監視儀滴滴聲。


    按理來說,在醫院裏淩晨4點多已經有護士開始查房和交接晚早班工作,或者她們都在會議室裏?


    沒有公共衛生間,那隻能想辦法蹭一下其他病房的了。


    劉花英順勢打開了一間病房,因為沒有燈光,房間裏黑乎乎的,好在門口衛生間裏的燈並沒有關。


    劉花英擰開衛生間的門,剛想進去卻突然停了下來。


    奇怪,這個病房是四人間的,不是劉花英那樣的單人間。門口的標牌是滿的,按理說病人加上陪護的家屬,得有個七八人,怎麽一點睡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劉花英膽子不算大,但也不小,往裏走了幾步小心翼翼地拉開一個簾子——沒人。


    她不死心,繼續往前走,又拉開了一個簾子。


    還是沒人!


    不對勁啊,劉花英幹脆打開了房間的燈,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這是怎麽回事?集體出院了?


    強烈的不安和好奇心,讓劉花英都忘了自己還憋著尿。


    迅速跑到了隔壁病房,一腳踹開了房門然後打開了燈——還是沒人!


    一間間開門、開燈,最後連護士站裏麵的辦公室都看了一遍,一個人影都沒!


    出事了,絕對出大事了。劉花英不再遲疑,回到自己的房間使命拍打著衛生間的門,衝著還在邊唱歌邊洗漱的姐姐大吼:“柳孝榮,快出來。這醫院有問題!”


    回頭又從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機,衣服也不想換了準備逃離這裏。


    這時,手機突然來了鈴聲,上麵顯示的是姐姐柳孝榮。


    劉花英瞬間呆住了,從頭到腳一陣冰冷,根根汗毛豎起!


    姐姐,不是在洗漱嗎?


    衛生間裏的姐姐不知道為什麽還在唱著歌洗漱著,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劉花英顫巍巍地接聽了電話。


    電話裏傳出姐姐熟悉的聲音:


    “你,剛才都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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