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起碼還能再堅持一下,還有可以控製的人。”代號希望聲音很輕,帶著顫抖。幾近爆炸的難過和孤寂一股腦的湧進沈雲哲的身體裏,沈雲哲被這龐大的情緒感染,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擁住了靠過來的人。他太委屈太難過了,沈雲哲也被影響的那麽委屈那麽難過。兩個如此孤獨的人,也隻能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用力的深呼吸著,將心髒的隱痛壓下,他垂下眼簾看向閉著眼睛死死攥著他衣角的代號希望。他是沈雲哲最強的同位體,也是沈雲哲最脆弱的同位體,他在小黑屋裏被關出一身的毛病,慣愛撒謊和裝可憐,但在真正難過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忍心責備他。可早就不能回頭了,在代號希望選擇進去的時候,他就再也出不去了。隻有三天時間他便要重新回到那個黑漆漆的小盒子裏,看不到光,忍受著黑暗。現實殘酷的讓他看到了結局,看到了他一直都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結局,將他唯一的一點光都撕碎。沈雲哲歎口氣,有些氣悶。憑什麽慘的都是他?同位體也算!第76章 張獻一步步走在卵石路上, 雜草從石子路中間長出來,每一腳都會把無數雜草踩在腳下,滑滑的很難站穩。但張獻不在意, 他粗重的呼吸著,滿腦子亂七八糟。也許沈雲哲以為他是無法承受這些話語, 實際上他也確實很難承受, 但讓他這樣迅速逃跑的並不是這番話,而是一股偌大的威脅感,是張獻自從進入遊戲場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強烈威脅感。會死, 會被殺……會被沈雲希殺死。於是他迅速離開了, 但這種強烈的恐懼感卻根本沒辦法消失,它就像是黏連的看不清的霧氣, 將他牢牢的包裹住。沈雲希到底是誰?他為什麽什麽都知道?他為何知道未來的事情, 還這麽了解官方?和沈雲哲如出一轍的樣貌讓張獻不得不想到一個詞語:重生。這種小說裏才會有的東西, 在這個可怕的時代或許真的有可能。必須想辦法把這裏的消息傳出去, 哪怕會死也得讓屍體帶著消息出去,張獻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手腕, 強迫把被恐懼浸透的腦子甩幹,在大腦不斷的警告聲裏想傳播消息的辦法。捂著胳膊像是可以摁住那些雞皮疙瘩一樣,張獻緊繃著精神往前走,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上來了兩個人。謝益雲和文海在後麵悄悄的跟著張獻。“怎麽就他一個人從影院裏出來了?”文海皺眉。“還能為什麽,另外的都死了唄。”謝益雲不屑的說:“你沒看他的表情,這麽害怕,估計還是他下的手, 心虛了吧。”文海被說服了,“那現在就是我們兩個對他一個, 能行。”“兩個打一個還不行那我們可真是廢物。”謝益雲說的毫不客氣,“走了,跟上去。”他們迅速跟上去,張獻也沒發現,但就在這時,張獻停住腳步,他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的岔路口,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低著頭站在那裏,白色的裙子上沾染了血跡。張獻咽了口口水轉身朝另一邊走。壞了,因為沈雲希給他的威脅感太重,已經完全壓製住了女鬼給他的威脅,他的直覺已經短暫失靈,根本察覺不到女鬼就在附近。當做沒看到,避開走。他低著頭走進另一條岔路口,就在這時他發現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裙子下沒有腳,好像是這個裙子在飄來飄去,他沒有抬起頭來,硬著頭皮往前走。他能感覺到白裙子在他經過時被風掃在他的腿上,能感覺到微涼的觸感,和濃烈的血腥味。好在他是官方的人,也是個經過專業培訓的人,這種情況也能麵不改色。成功錯開女鬼,張獻也沒有鬆口氣,他吊著那口氣不斷往前走,最後直接打卡一個附近的遊樂項目進去坐下,當做自己就是為了這個遊樂項目來玩兒,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純粹的遊客。白裙子晃了晃,消失不見。張獻感覺到秋千開始隨著機器動,他腦子隨著秋千上上下下,不敢有絲毫放鬆。他終於敢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張獻微微睜大眼睛。隻見不遠處女鬼依舊站在那個岔路口,還岔路口的不遠處兩個熟悉的人正在不斷的左右眺望,像是在尋找什麽。謝益雲和文海?!他們想找什麽?難不成是在找這個女鬼?!另一邊,跟著張獻的謝益雲和文海站起來。“人呢?”文海看向周圍,“怎麽一眨眼人就不見了?”“難道是發現我們在跟著?”“不可能,就算是發現了他也不應該躲著我們。”文海搖頭,“他如果是想殺死所有玩家,那麽就會挨個處理掉我們所有人,不可能就這麽避開,可是人怎麽沒了。”謝益雲突然拍他肩膀,“找到了!那裏!”文海隨著謝益雲指著的地方看過去,隻見在相反的位置張獻站在岔路口,他好像是在思考走哪條路,接著抬腳往前走。“他怎麽去了那邊?”“誰知道,趕緊跟上去。”謝益雲說:“再不跟就真的跟丟了!”張獻走的很快,文海也把疑惑壓在心裏,他們連忙跟上去,滿腦子都是盡快處理掉張獻。走出岔路口,前麵的張獻還拐了個彎。“他這是去哪裏?”“不知道,說不定是拿到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線索了。”謝益雲回答:“我們盯著他,到時候幹掉他也要拿走線索。”他們還記得要離開這個遊戲場,所以在心裏默默的將張獻的死期往後挪了挪。人走進了一個遊樂項目,還驗了票,之後便消失在裏麵,兩人連忙跟上去驗票進去。“這什麽項目?”“小過山車吧,他幹嘛來這裏?”文海想:“難不成有什麽秘密在軌道上?”他們一邊走一邊尋找張獻的身影,但是人根本就找不到,就在這時謝益雲啊了一聲,指著前方,隻見張獻已經坐上了小過山車,還朝他們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他們迅速跟上去,在小過山車剛開始的緩慢移動中竄上去,可還沒等他們往前走就感覺到身下的車子迅速加快,他們臉色一變,迅速把安全帶係上。過山車衝出展台,就在這時文海的餘光撇到一個人衝上來。是張獻,張獻?文海臉色刹那間慘白,他想:如果下麵那個人是張獻,那前麵的又是誰?!他轉頭看向前方,穿著白裙子的女鬼發出清脆的笑聲。這裏也不是什麽他們之前坐過的小過山車,根本就是遊樂場裏唯一的大型過山車!“飛!”女鬼哼唱著,“高高的飛起來!”剛趕過來的張獻幾近驚恐的看著過山車飆出去,文海和謝益雲的尖叫聲在空氣中飄揚,張獻退後兩步,看到過山車飛速落下,並衝上了第一個圈。首先摔下去的是欄杆,文海慘叫著掛在過山車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唯一的安全繩上。第二個圈,文海被甩在空中,他奮力的想去抓旁邊的謝益雲。謝益雲早就被嚇破了膽,在文海伸出手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一腳踹過去。第三個圈,安全繩終於斷掉,文海茫然的飛在空中,落下時正好砸在過山車的軌道上,堅固的軌道將他切開,過山車碾壓著那些血跡飛馳,女鬼哈哈大笑,謝益雲臉色難看的過了這最後一個圈。過山車晃晃悠悠的停下,謝益雲從上麵摔下來,她趴在地上,接著迅速爬起來開始嘔吐,手指都在抽搐。張獻想過去扶她,“沒事吧?”“都怪你,都怪你!”謝益雲卻突然發難。張獻怔愣在原地,“怪我?”“是你要殺我們,我們才會跟著你想先下手為強,所以才會被女鬼騙上來!都是因為你文海才會死!”謝益雲在尖叫著,“要不是你,文海不會死!是你害死了他!”哪怕和玩家打交道多了,張獻也沒想到竟然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光明正大的說他們是想殺自己才會跟在他身後,結果卻被女鬼騙了,竟然還敢把原因堆到他身上。他剛才竟然還會擔心他們?他們不配!張獻臉色難看的轉身往下走,還沒等下去就看到沈雲哲站在下麵看著他們。“沈雲哲?”謝益雲從地上爬起來,她臉色慘白的看著下麵的沈雲哲,“他竟然還活著?!”毫不猶豫的竄下去,謝益雲一把抓住沈雲哲的衣領,“你是怎麽做到的?所有戴上發夾的人都死了可你還活著,那些人莫名其妙的都想要保護你,你到底是什麽?!女鬼偽裝的玩家!”沈雲哲眼神冷漠的看著她。“怎麽?反駁不了啊?”謝益雲吼著,“你特麽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張獻從上麵下來,他在看向周圍,他知道沈雲哲本身沒有太大的威脅性,那個渾身上下都帶給人龐大壓力的人是沈雲希。但自從沈雲希出現後他們就一直在一起,為什麽現在隻有沈雲哲在?“我現在心情很差,你最好別煩我。”沈雲哲盯著麵前的謝益雲,黑色的眸子裏帶著一點狠戾。張獻愣了一下,他驚訝的轉頭看向沈雲哲。這好像……並不是沈雲哲會說出口的話?謝益雲還什麽都沒發覺到,也是,自從進遊戲場後謝益雲就沒怎麽和沈雲哲相處過,她心中的沈雲哲還是那個會在玩旋轉木馬時笑的青年,她沒有放手,滿臉都是扭曲。“老娘心情還很差呢!我告訴你,要是有辦法你最好現在就說出口,否則……”沈雲哲一把扼住謝益雲的脖子,在張獻驚恐的眼神裏拽著她就上了展台,謝益雲尖叫著掙紮卻根本掙紮不開,張獻就這麽看著沈雲哲刷了票,然後把謝益雲直接摁在過山車的座椅上直接鎖死。“你在幹什麽?!”謝益雲真的嚇哭了,“張獻!張獻救我!”“不要!”過山車開始動了,張獻目瞪口呆的看著謝益雲慘叫著被過山車帶著上去。軌道上還帶著鮮血淋漓的痕跡,沈雲哲就站在展台看著過山車在上麵碾壓了一遍又一遍。一輪過山車不過幾分鍾,回到起點後謝益雲臉色慘白的縮在座椅上,沈雲哲看著她,“還要再來一次嗎?”“不了不了,我錯了!”謝益雲瘋狂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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