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垣接著道:“他平時和人鬥嘴還是有贏過的。”蘇折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明顧垣的語調毫無波瀾,但蘇折夜就是很想笑。或者說這句話配著他平淡的語氣,更好笑了。“行。”蘇折夜笑語盈盈:“就當是誇我了。”顧垣:“嗯。”-兩人去到不遠處的一家商圈。這裏人不算少,而且顧垣和蘇折夜在dpl電競圈已經很是出名,現在sea並沒有官宣,他們不約而同戴上了口罩。蘇折夜發現,顧垣是一個很稱職的陪逛街工具人。他不會去幹預自己的購物選擇,在提問哪件衣服好看時會認真給出回答,在自己結完賬後還會主動拎起購物袋。蘇折夜花錢並不大手大腳,畢竟才把家裏的大窟窿填上。但生活必需品和幾套衣物鞋子買完,顧垣的雙手已經滿滿當當了。察覺到蘇折夜的目光,顧垣出聲:“我去車上放趟東西?”“其實……”蘇折夜想了想,道:“我隻需要再去一家店就可以了。”顧垣:“好。”他陪著蘇折夜,走進了diptyque旗艦店。混雜的香水味瞬間撲鼻而來,顧垣知道,diptyque是源自法國的知名香氛品牌。所以蘇折夜一貫用的那款香水,就是這個牌子的嗎?看起來是的。因為蘇折夜一進門,就對導購說:“要一瓶杜桑的100ml香水和護手霜。”導購應聲:“好的,請稍等。”杜桑?像是一種花名,顧垣卻從未聽聞過。父母都是教授,顧垣小時候去他們大學的各類課堂都蹭聽過,自詡認得大多數花及其別名。而且用來調香的常見花種就那麽幾十個,顧垣不禁有些好奇。專櫃下方的抽屜裏沒有存貨了,導購讓他們稍等,她去倉庫取。然後顧垣就見蘇折夜把左手拎著的購物袋放在地上,拿過櫃台擺放的試用品,在自己腕間噴了一下。“好聞麽?”蘇折夜抬高手臂,那截雪白如玉的纖細手腕就落在了顧垣麵前。熟悉的清冷花香、瞬間破開空氣中混合摻雜在一起的無數香水味,侵占了顧垣的全部嗅覺。“好聞。”顧垣下意識開口:“這是什麽花?”蘇折夜彎起了眼:“晚香玉。”他道:“又名,夜來香。”第14章 回到基地,顧垣停好車。兩人去後備箱拎東西時,蘇折夜出聲:“顧長官,基地有洗衣機嗎,我想給新衣服過個水。”顧垣:“有,也有烘幹機。”蘇折夜笑:“那更好。”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到二樓,顧垣幫蘇折夜放進房間。蘇折夜道:“我把這身衣服洗淨了還給你。”顧垣:“嗯。”拆開衣架,蘇折夜把買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在衣櫃掛好。“誒。”他轉向顧垣:“顧長官,我的睡衣是綢緞材質,不能烘幹,可以再問你借一件嗎?”顧垣一怔。蘇折夜笑:“不方便就算啦。”“不是不方便。”顧垣思索片刻:“我不知道我的哪些衣服適合你當睡衣穿,這樣,你自己來挑吧。”蘇折夜放下手裏的袋子:“好啊,那多謝顧長官了。”他跟著顧垣走進房間,麵色沒有任何變化,餘光卻在悄悄觀察。後者的房間果真如本人一般,高雅端正,一絲不苟。桌麵書籍很多,卻擺放得井井有條,中間有一個ipad和合起來的筆記本,想來是顧垣用來做複盤筆記或者讀後感的,上麵還放了一個防藍光的金邊眼鏡。他收回視線,就見顧垣拉開了衣櫃。蘇折夜發現,顧垣真的很愛穿正兒八經的衣服。如同這兩天全明星顧垣穿著的一樣,這些熨燙筆挺白襯衫連掛起來,扣子都是扣到最上一顆。太嚴謹了。他好喜歡。做.愛的時候,就可以邊親吻邊解開,像是拆禮物那般,調情與欲念也有一種遞進和儀式感。當然,更可以用嘴給他一顆一顆咬開,看著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然後咬一口。“這件吧。”蘇折夜指向一件純白短袖t恤。顧垣拿了下來:“睡褲呢?”蘇折夜眨了眨眼:“我從來不穿睡褲。”顧垣一愣,而後把睡衣遞給蘇折夜:“好的。”-從顧垣房間出來,蘇折夜回到自己房間,換上睡衣,然後走進衛生間開始手洗顧垣的那套衣服、和明天自己要穿的衣服。洗好後,他披了個外套,走下樓把這幾件放進烘幹機,定時一個小時。回來收拾了會兒東西,蘇折夜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是程彥生。“出來蹦迪啊,和你打全明星那倆哥們兒也在呢。”“嗯?”蘇折夜笑:“你的妹妹呢?”程彥生頓時垮下臉:“可別提了,她說她家有門禁,這才十一點就走了。我送她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trg那幾個,就回來繼續喝了。”gao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蘇哥!快來night mate,這可是你家開的,不能不來捧場啊!”555也道:“就是就是,上次打完全明星你還說要和我們喝酒呢,這都點好了就等你人來了。”蘇折夜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望向窗外:“太晚了,改天一定。”“太晚了?!”程彥生徒然拔高了音調:“這才十一點你說太晚了,excuse me?上個休賽期天天跟我喝到五六點的你給我說現在太晚了?你過的美國時間?”蘇折夜彎起唇角:“在某人眼裏,我現在可是乖巧聽話的形象,不能這麽快就崩人設。”程彥生:“哈?”程彥生:“你乖巧聽話??”他半晌沒再說話,隻有dj的電音夾雜著現場人的尖叫傳來。然後蘇折夜就聽到那邊背景音低了些許,程彥生大概是跑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旁邊現在沒人了,我靠,蘇折夜,你這是玩哪出啊。”程彥生的老媽子屬性又被開啟:“你和顧垣是隊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最重要的是你倆還得一起打比賽。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別真給顧長官惹生氣了,哪天把你趕出sea了。”蘇折夜失笑:“為什麽就一定是他生氣?”程彥生無比堅定:“因為他不可能彎。”“誰說要讓他彎了?”蘇折夜指尖勾著發絲,漫不經心地說:“我又不要他和我談戀愛,誰想不開和隊友談戀愛。”他的語氣染上一分笑意:“你看電競選手訓練多累,顧長官又從來不出去娛樂放鬆,壓力太大了。剛好空閑時間我送上門給他睡,他也解壓了我也舒服了,這麽好的事情顧長官可沒理由不要。”程彥生:“……”程彥生:“瘋了。是你喝大了還是我喝大了。”蘇折夜:“你喝大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