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燈光照亮的怪物巢穴裏,用“溫馨”兩個字形容都不足為過。洞裏空氣比外麵舒適不少,剛剛燒完的火堆還冒著點幹燥熱氣,裏麵有無數件織物堆累成的柔軟小窩,和整齊擺放在一旁,數不清的食物工具。烤製好的魚剩了許多,魚塊細心切割整齊的大小,還有摞在火堆邊的調味料,都在告訴他們,懷姣過的很不錯,至少比呆在他們身邊要好很多。白毛不在洞裏,洞外的怪物卻像忠誠守衛一樣,圍守在巢穴附近。像在保護它們的所有物。找到懷姣之前幾人分明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他們都知道怪物不會傷害雌性,所以懷姣會遭遇什麽幾乎都能想象到。可能想象是能想象,真見到的那一刻,幾人連氣息都是繃緊的。“白毛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單馳直直站在懷姣麵前,聲音模糊的快要聽不清。懷姣低坐著,即使抬起頭也看不清對方麵容,同時也難以理解,對方此刻問這些的用意。“怪物把你當雌性了,它們對你那樣好,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男人一句接著一句,吐字清晰,道:“你聞到我手上的味道反應那麽激烈,為什麽。這四天你應該聞到過很多次了吧。”“剛才洞裏還有氣味,你覺得我們聞不出來嗎。”懷姣覺得有些荒謬,也不明白此刻到底是種什麽情況。本應該救出他,然後繼續尋找出路破解溶洞秘密的一行人,現在卻停下腳步,向他逼問起一些不太重要的事。甚至不在意懷姣能不能聽懂。“我們應該去找……”懷姣心下有些不舒服,想無視單馳的問話將話題扯回原位,隻話還沒說完,就讓單馳單手止住了。捂過他口鼻的那隻手,在沒有光的小洞裏再一次貼到了懷姣麵前。單馳表情冷冽,聲音聽不出絲毫異樣,道:“為了遮擋你的氣味,又不逼迫你,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拋下本應該優先找尋的隊伍另外失蹤三人,先一步找到懷姣,單馳知道自己沒理由也不應該感到憤怒,當著他們麵被怪物抓走的是懷姣,他們哪怕急的腦袋炸裂,妒的胸腔絞痛,也不能向受害人懷姣表露。可有什麽辦法,這根本沒辦法控製。洞內那樣“甜蜜”的窩巢,毫發無損被當寶物似守著的雌性,以及麵前聞到他手上氣味就感到不適的懷姣。都好像在揪著他們岌岌可危的神經拉扯。或許他們早就在暗無天日的溶洞裏被逼瘋了,隻是這群自持身份的高等人類最會偽裝,好像朋友失蹤,無故被襲等,都不是什麽無可解決的大事一樣。他們隻在懷姣麵前,這樣理智崩塌,說出些違背本意的瘋話來。“我們要是沒找到你,你是不是還更舒服一些,嗯?”單馳眼下不正常的情緒,讓於汶清都感到點不適,他想阻止,卻沒有開口的餘地。單馳用那隻滿覆味道的手,靠近直握住懷姣的下顎,眼神黑沉,麵無表情道。“你是不是很享受啊,被當成雌性那樣保護。”第81章 溶洞怪影洞頂乳石尖,有一顆水珠墜落,滴在了洞下坐著的人眉尾處,滾落在他手背。懷姣垂頭,在褲腿上抹了抹。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畢竟在逃出巢穴的十分鍾以前,懷姣仍是迫切希望他們能夠快點找到自己。帶他從怪物的老巢裏帶離後,他們可能會緊張詢問他在洞裏的遭遇,又或者像先前一樣抱著他安慰幾句,跟懷姣解釋他們在尋找他的途中,遇到了什麽危險、解決了什麽問題。反正不是現在這樣,語氣陰陽的,逼問他:“是不是很享受,被怪物當成雌性。”褲腿上手背水珠擦去,留下一點淺淺濕印,懷姣睫毛覆著,往下顫了顫,沒有說話。一時的安靜,讓本就情緒不穩定的單馳,誤以為是對他所問話的默認和躲避,單馳站在懷姣麵前,深吐出口氣。他想忍,卻實在難以咽下那股絞到喉口的焦躁妒意。懷姣隻覺得捏在下顎處的手,力道重了許多,他皺眉想偏頭躲開。隻剛做出一點動作,那隻滿裹男人氣味的大手,就陡然製住他,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噓,別叫。它們會來。”懷姣根本沒想出聲,但單馳捏著他的臉,好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手上沾染的味道更是緊壓著懷姣口鼻,無發抵抗的讓他被迫仔細聞著自己的味道。“怪物巢穴裏的氣味會比我手上味道重嗎?”單馳看出懷姣的不適,他心頭酸妒火起,可被懷姣抬起眼皺眉看著,想發火的同時,卻又猛然胸口麻了一瞬。“單馳,你別……”於汶清察覺到單馳語氣的異常,他知道尋找懷姣的這四天,對方和瀾都不同程度的有些失控跡象,但眼下實在不是可以被上頭情緒左右的時候,“你冷靜一點,我們還沒有完全擺脫白毛……”單馳原本是可以收斂住的,在於汶清沒說出白毛這兩個字以前。“我們當然沒有擺脫。”身材高大的男人半蹲下身,膝蓋抵在懷姣麵前的地麵上,冰冷視線緊盯著懷姣,說:“它的雌性現在被我們拐跑了,發瘋都是輕的。”就像他們先前那樣。在懷姣被抓走後,失去理智一般不惜主動引來怪物,隻為了盡快找到他的下落,單馳都記不清自己和瀾殺了多少隻怪物,那麽多隻大體型的畸形怪物,前赴後繼的向他們撲來,登山鎬卷了刃,渾身細傷。為了讓體力維持正常狀態,食物消耗也快的過分,最後沒有辦法下隻有下水捕魚。就是懷姣在洞裏吃的那種,味道寡淡的河裏大魚,他們沒有火,隻能盡量將魚肉清洗幹淨,直接生食。這怎麽能不發瘋。因為對方膝跪的姿勢,兩人一下離的很近,懷姣被他捏著半張臉,強製性和對方對視。單馳非常奇怪的,將自己擺在和之前怪物同樣的位置,好像身份對調一樣,語氣模糊又詭譎曖昧的,跟懷姣道:“它是不是把你當寶貝一樣對待。為你搜集那麽多物資、給你生火抓魚。”魚肉細心切成小塊、烤熟,再均勻撒上佐料。“還做了個小窩。”專門給雌性的小窩。懷姣蹙眉聽著,也不反駁,他莫名其妙感覺眼前場景熟悉又熟悉,好像曾經很多次,經曆過類似相同的事,妒意上頭的男人,同樣逼迫的語氣。然後他聽到單馳的下一句。“它是在那裏弄你的嗎?”單馳說。男人捂著懷姣的臉,隻留下一點出氣的縫隙,然後用自己濃重的氣味,密不透風的浸染著懷姣,他呼吸沉促,道:“怪物喜歡築巢,也喜歡你。它跟了你那麽久,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都要碰你,現在把你抓回去了,是不是第一天就忍不住要和你交尾?”在河邊的巨大巢穴裏,在無數隻畸形怪物麵前,迎接新娘一樣將懷姣抱回去,像個正常人類一樣,給他準備好食物,鋪好柔軟小窩,然後在洞外那麽多隻畸形種“嘶嘶”的興奮注視下,和漂亮又弱小,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類雌性交尾,做出動物間的繁衍行為。“單馳。”身旁傳來瀾有些冷的聲音,警告似的喊了聲單馳的名字。卻沒有多加阻止。因為單馳此刻說的話,基本也代表了他的意思,隻不過男人性格從來都克製內斂,冷靜而理智,所以這種話輪不到他開口說。事實上三人都這樣想過,洞裏畸形恐怖的各種怪物對雌性的熱情程度,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那是一種有違正常的狂熱,是比食欲和睡眠欲更為主要的,另一種不可或缺的生理欲望。瀾見到過的,伏在懷姣身上的巨型怪物,緊繃翹起到抵住腹部,難以描述、可怖又醜陋的聳立器具。那種惡心醃的東西會碰到懷姣。瀾隻要稍微一想到那樣的可能性,就會感到胸腔窒悶,連呼吸都摻著難以忍耐的灼燒之意。單馳這點倒是比他強,至少不用端著脾性,敢直接發泄出來。隻說出來的話不管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是一種理智折磨。“我不能說嗎?”單馳被他打斷,卻沒有停住的意思。或許說對方根本也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在製止他,“懷姣被怪物抓走,我想問清楚不可以嗎。”洞裏一下安靜了。麵前人長而密的睫毛,如點水般抖了抖,懷姣呼吸嗅覺裏都是單馳手上的味道,和白毛怪物的差不多,每次都要被強迫嗅入,他不習慣,卻又熟悉這氣味。單馳仍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透過他瞳孔看到他腦內畫麵一樣,一字一句,冷冽聲音在密閉洞穴裏蕩著回響,“你能聽懂的吧,我之前總以為你聽不懂。”所以才像個傻子一樣,隻看到瀾和他接吻,就臉紅脖子粗的衝人發瘋。而和被怪物拐進巢穴裏交尾比起來,這又算個什麽。單馳無法搞清楚自己現在具體的情緒想法,到底是看到懷姣那樣享受怪物的對他的好引起的妒忌,還是懷疑懷姣被怪物糟弄而產生的憤怒怨懟。還隻能受刑一樣,下顎緊繃,裝作麵無表情的,繼續朝懷姣道:“白毛怎麽對你的能跟我們說說嗎,洞裏那麽重的氣味,四天,它是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小窩裏弄你?”“怪物身上的粘液和鱗片你先前不是覺得很可怕嗎,現在呢,有沒有習慣?”“你有跟它解釋你不是雌性嗎,你能解釋清楚嗎,它聽得懂嗎?”單馳說到後麵已經有些詞不達意,他氣息沉沉,胸腔裏的酸妒怒氣快要衝破界限,漲到喉嚨口。“它要是會說話你是不是還會更好騙一點?”繃著的下顎線愈發朝懷姣湊近,聲音陰惻惻的,後槽牙都磨出聲響:“你怕不是被它搞大肚子了都隻會哭。”“單馳!”“啪”在於汶清驚怒打斷他的聲音下,單馳隻覺得臉邊一痛,視線猛然偏移妹妹訓犬成就達成:(3/3)啊,舒服了,等一副本了爽了哈,剛才就在期待了一進副本我就猜到這次小單跑不脫,押到寶了家人們連身旁坐著的瀾都瞳孔放大了一瞬,幾乎是有些錯愕的,看到一旁的懷姣,陡然將單馳打的偏過臉去。看著沒什麽脾氣,性子又軟又乖的一個人,真動起手來,就是於汶清和瀾兩人都有些反應不及。單馳更是被打懵了,側著頭,半天回不過神。“我沒有跟它做什麽。”捏著臉的手在男人頭腦遲緩下,下意識放鬆了片刻,懷姣隻推一下便輕易掙開了他,他抿著嘴唇,臉上帶著輕微的白。比起上兩個副本被氣到頭昏腦漲,不管不顧打出去的那兩巴掌,懷姣這次其實很有分寸,他不知道單馳在發什麽瘋,但卻能聽出對方說的隻是沒有底氣的狠話,好像故意在逼他生氣一樣。逼到懷姣發脾氣反駁自己。懷姣打的並不重他也沒想用力,隻是洞內空曠,聽起來格外的響而已。他不想在這種生命都無法保證安全的地方,和主角團npc發生任何衝突,他隻想快點逃離這裏,快點通關,但單馳卻偏偏不如他所想,非要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用這些惡劣詞句和侮辱人的話來欺負他。這就是欺負,懷姣想。如果他如人設一般真的隻有十二歲,那單馳剛才說的話,他可能連聽都聽不懂,隻能任由他說。單馳回過頭的時候,懷姣仍在看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尺來寬。他被打了一巴掌,卻詭異的沒覺得難堪,甚至在被懷姣看著時,單馳一張俊臉上都不自覺發起燙來。懷姣視線落在他臉上,臉微微的白,小聲悶氣,跟他說:“我沒有跟他做什麽,它給我找了東西,因為我肚子餓。”“洞裏麵很冷,如果沒有火和衣服的話,我會被凍死。”懷姣垂著眼睫,細聲解釋了兩句,他不指望幾人能信,被拐進怪物老巢裏被當成雌性,卻實際上什麽實質性的侵犯都沒有遭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