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走到床邊,“砰”一下,力道稍重地將餐盤扔在桌麵上,發出聲悶響。地上坐著懷姣一下被驚醒,他肩膀抖了下,惶然睜開眼。“我苛待你了嗎,需要你睡在地上?”費修居高站在懷姣麵前,眼皮垂覆,目光冰冷看著他,“裝可憐對我沒用,我說過了。”懷姣:“???”他還沒睡醒,但是快被這人陰晴不定的性格整懵了。這又是在幹什麽啊?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不惹對方生氣了!褲子也沒穿他的,更沒坐他的床!拿出來的半新長褲被整整齊齊疊在床邊,費修黑色瞳孔直勾勾盯著懷姣,視線從床上,緩慢下移到並腿坐著的懷姣身上。他一條格紋短褲本來就短,還這樣曲著雙腿坐在地上。短褲因為坐姿快攏到屁股底下,白襪子髒兮兮掛在腳腕,兩條細拎拎的小腿根本擋不住什麽。費修稍微側一下眼,甚至能看到些不該看的一些東西。比如黑發小男孩被繃起短褲邊擠出肉的地方,還有小腿後麵和襪子如出一轍的……底褲顏色之類的。他僵硬又惱火,腦袋飛快撇到一邊,嘴唇緊抿,咬牙切齒道:“把你的屁股給我收起來,趕緊吃完東西了快滾。”懷姣:“……”懷姣氣死了,這個神經病是不是很恨他屁股啊三句話離不開屁股的!怎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屁股羞辱怪!8701:【……】懷姣氣都氣飽了,隻吃了一小塊牛排馬上就想離開對方的屋子。臨走的時候,黑發亞裔垮著張臉,一副欲言又止的倒黴樣子一直盯著懷姣看。費修憋了半天,在懷姣撇著嘴巴明顯氣悶的表情的下,硬是沒說出那句“換了褲子再走”。懷姣就穿著那條亂七八糟的短褲,頭也不回地從他房子裏跑了出去。費修眼看著他晃著雙白腿消失在視線裏,頗有些晃神地緩慢“操”了聲。……在劇情開始以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過多接觸,懷姣一連兩天連門都沒有出。原主在鎮子上的社交圈應該很小,除了周邊幾個鄰居,懷姣就沒遇到過幾個認識他的人。這樣的環境讓他很自在,隻要那個小團隊不來找他,他就不用費盡心力地去跟某個神經病“暗戀對象”相處。但是副本裏輕鬆的時刻總是很短暫,懷姣在閉門不出的第三天,還是接到了麻子臉的電話。對方似乎在什麽喧鬧場所,壓低聲音但是難掩興奮地跟懷姣道:“我們找到大魚了!”懷姣皺了下眉,抿起嘴巴,不冷不熱敷衍道:“什麽大魚……”“你猜猜我們在哪裏?!”麻子臉似乎沒感覺到懷姣的不配合態度,他在周圍略顯嘈雜的環境裏,忍不住抬高一點音量,快速說道:“馬戲團!!”“那個從大城市裏來的馬戲團!!”懷姣猛然睜大眼,快速重複道:“你們在馬戲團?!”“對!”“我們又要發財了,jiao!他們非常有錢!!我敢肯定他們之中一定有……”“別廢話了,讓他出來再說。”麻子臉沒說話的話被一陣不耐煩的語氣打斷,懷姣愣了下,聽出是費修的聲音。“明天出來見麵吧,jiao,在老地方,我們需要好好策劃一陣了!”這通電話的最後,是麻子臉的一句:“幹完這次,我們說不定就再也不用幹這個了。”懷姣臉都皺起來了,這下好了,g也精確立下了。……想要費修對懷姣有好臉色,一般隻有兩種情況。一是懷姣腦袋清醒,自覺遠離對方的時候。二是“狩獵”開始,需要懷姣付出些什麽的時候。因為這次的目標,是一個摸不清底細並且很有些難度的神秘角色,懷姣幾人在行動以前,非常仔細又認真地規劃了一套“獵豔”方案。首先從偶遇開始。懷姣坐在據說是對方某日必經的小路邊,緊張地摳了摳手指。這是一條有些偏僻的街道,同樣處於小鎮邊緣,周圍隻有零星幾個店鋪。晚上七點多,天色已經快黑了。目標人物出現的時候,懷姣幾乎快要睡著。他聽到一陣皮鞋踩踏在石板路的清脆聲音,不緊不慢地,從路口走到懷姣所在的小巷邊緣。一身黑色長款風衣,帽簷遮臉的高大男人,從懷姣麵前走過。男人風衣外套裏不知藏了什麽,有些輕微鼓起,似乎沒注意到路邊的那個人,他腳步未頓地,平穩越過對方。懷姣稍稍抬起點頭。伸出的手,因為過度緊張,跳的厲害。說話的聲音也一抖一抖,打著細顫。高大的風衣男人被拽住外套,短暫地停下腳步,他有些不解,低頭微側過臉。“叔叔……”他聽到在此時環境下,稍顯奇怪的細軟聲音。像咬著嘴唇,卷著舌頭,含糊不清又小小聲問他:“叔叔,可以請我吃東西嗎?”“我肚子很餓,也……也很便宜。”第150章 尖叫狂歡夜“抱歉,我沒有特殊癖好。”“讓開點,小朋友。”要讓一個看起來性向完全正常的成熟男性,對路邊某個偶然遇到的年輕小鬼頭感興趣,實際上可能性並不大。何況這個小鬼頭打扮普普通通,連本應該熟悉的攬客手法也不夠到位。男人有點忙,每晚這個時間段,他都必須去那家生意繁忙的修理店裏進行一些必要的維修工作。來為晚上的演出做準備。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客氣,在他不耐煩、想要暴力打發走這個無知的小男孩之前。要知道,招惹一個性格古怪的馬戲團演員,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特別是在演出前夕,他為數不多的私人時段裏。隻是這個小男孩似乎根本不會看人臉色。男孩穿著身不符合職業操守的保守背帶長褲,讓人了看一眼隻覺得無聊又無趣,隻有頭上那頂還算可愛的淺色貝雷帽和蓬鬆的純黑色短發,能勉強為他的角色增添一點吸引力。“等、等一下……先生。”他不知道麵前男人在垂眼觀察他的幾秒中裏對他做了怎樣一個評價,也不知道對方不僅覺得無趣還對他的再三“挽留”感到煩躁。他還以為這個沒有直接甩開他手的成熟男人,跟外表一樣紳士有禮。懷姣手心裏冒出汗,蹭在麵前男人的黑風衣上,他有點羞恥,在對方蹙眉試圖抽回衣擺的時候,手指鬆開,轉而牽住了男人的手。那是一雙寬大到不可思議的手,對比起懷姣來說。因為年齡或者工作的原因,他虎口和指關節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繭,摸上去又硬又粗糙。清晰硌著這個東方小鬼軟綿綿的小手。隻懷姣沒空注意這些,他光是主動將手指塞進男人掌心裏,就足夠感到尷尬了。他怕男人的下一個動作會是垮下臉,重重推開他。懷姣想起行動之前,小團夥裏的幾人對他今天這身打扮的點評,麻子臉表情誇張,繞著他上下轉了幾圈,最後苦著臉跟他說:“相信我,寶貝。”“在美國可不興什麽含蓄。”這晚的行動似乎因為對方的這一句話格外不順利。先是情報錯誤,目標人員性向正常沒有其他特殊癖好,再就是此時懷姣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豁出去了,但目光對象還是無動於衷的冷漠態度。懷姣嘴唇咬了又咬,他一向內斂的性格實在說不出那句丟人的台詞。那句原身曾經用過的,充滿暗示意味的……“我下麵很軟。”……“如果你需要一個帶你吃飯的長輩,可以去鎮中心的教堂裏碰碰運氣。那裏的慈善家比較多。”對於這個不知羞恥的東方男孩,威克斯應該說出這句話。但可能是今晚的路燈沒有提早亮起,又或者是強塞進手掌的那雙手過於柔軟……一點點帶熱氣的濕潤汗珠,蹭在他的掌心、指縫裏,滑膩膩貼著他。像沒有骨頭的幼年小貓。威克斯有一瞬間的心跳加速,莫名其妙又突如其來的。“很可惜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慈善家。”高挺眉骨底下,男人眼窩深陷一雙深邃的淺色瞳孔,冷冰冰看著懷姣,“我的工作讓我十足挑剔,同時我還是個虔誠的信教徒。”懷姣愣了一下,以為對方誤會了他的意思,單純是在拒絕請他吃飯。他嘴唇張了張,臉蛋輕微發紅,表情慌亂意圖解釋道:“不是,你誤會了,我……”“如果你還保持純潔的話,我們或許會有機會。”男人覆上懷姣的手,克製又充滿禮貌地,低聲對他道:“抱歉,上帝告訴我,一個男人最好的擔當是把初夜留給他的妻子。”而不是路邊看起來就很不正經的貝雷帽小男孩。懷姣聽懵了,不管是這個看上去已經三十多歲的西方信教徒居然是處男,還是對方居然誤以為他不是處男這件事……兩個都足夠稀奇……清純如懷姣,長這麽大也才和十幾個男人(在遊戲裏)親過嘴,他自認保守又老實,連那種世俗的欲望都不曾有過,二十歲了仍保持著童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