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隨處可見腐爛發臭的肉堆,有些肉粉色的肢體尚且存在著些許反應,在腐爛的肉泥中靈活地扭動。【麻辣兔頭】直播間【??我漏看了什麽嗎?沈老師學習了啥本領嗎?為什麽指誰誰死!】【等等,我也沒緩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是那補血劑的問題吧?補血劑對於這些邪祟來說,是毒藥?】【肯定不是啦,那個小蟲子,不是吃得挺歡嗎?】【話說,補血劑真的很好用嗎?我懷疑這個副本之後,我們係統商城的補血劑會漲價吧?不行,我要去屯一屯。】【笑死,在沈老師直播間待久了,就有奸商屬性了!】【哎呀你們都不對,我剛剛看了一下回放,沈老師偷偷摻了一些自己的血進去,他這個狀態,割開傷口都可以快速愈合,所以你們沒發現啦!】【我更加不明白了,沈老師的血有啥樣?】【他那個可不是普通的血,是荷花仙姑的血吧!】【原來如此,我悟了!!!沈老師的血中有蓮花孢子,所以傳染了那些飛頭蠻!】在一堆堆散發著惡臭的肉堆之中,隱約可以看見一朵朵荷花,被覆蓋在腐爛的肉泥之中,每朵荷花的花瓣都長著利鋸般的牙齒,正是這些牙齒攪亂了控製飛頭蠻的怪物,使得它們落在了地上。這是沈之珩第一次運用這樣的能力,那些荷花孢子雖然離開了他的身體,可在冥冥之中建立了某種聯係,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念開控製蓮花孢子的成長,用手指隻是為了更好地瞄準目標而已。人頭蠻墜落的景象落入了洛鋅的眼中,他不可置信地瞪圓了雙眼,說道:“這,這是怎麽回事?這破廟裏還有高手?”“隊長,不是,就是那個叫元跡的玩家搞得鬼!”一名玩家看呆了,等到那半數的飛頭蠻落地時,才提醒著自己的隊長,說道,“草,老大,這小子是扮豬吃老虎啊!”作者有話說:沈老師:biubiubiubiu!扮豬吃老虎真開心!第105章 羽化19見到半空中不斷掉落的人頭蠻, 洛鋅的臉色難看得要命。今晚的行動早就跟薩蠻教裏應外合,先用人頭蠻來消滅掉寺廟內的一眾和尚,然後薩蠻教再施行邪術繼續進攻。可是現在這些人頭蠻竟然都被那個神秘的玩家盡數銷毀了!薩蠻教的巫師會怎麽對付自己!一想到這一點, 洛鋅腦門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他不由地小聲嗬斥身旁的隊友,說道:“小聲點,誰知道那人會不會有順風耳!”想到那個叫做元跡的玩家鬼神莫測的本事, 出聲的隊員縮了縮脖子,心有餘悸地說道:“沒那麽巧吧。”“我要趕緊聯絡薩蠻教的巫師,這小子不太正常, ”洛鋅眼眸一暗, 對著其他隊友說道, “繼續射擊,反正那些人頭蠻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們也殺幾個, 不然那小子就會懷疑我們了。”隊友們聽到洛鋅的吩咐,雙眼一亮,紛紛說道:“對對對!”玩家跟副本內勢力的合作本就是脆弱且不穩固,如今有一個神秘莫測的玩家待在他們的身邊, 總比看不見的薩蠻教要恐怖許多!他們手中巨大的弓箭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閃著幽光的箭矢精準命中了幾顆人頭蠻。最後幾顆零星的飛頭蠻哀嚎了一聲,掉在了地上。一場慘烈的浩劫,就這樣輕輕鬆鬆的瓦解了。“元跡,元跡兄弟!”洛鋅鼓起勇氣靠近了坐在石凳上的沈之珩, 見到漆黑清冷的眼眸往自己身上一掃, 洛鋅頓時如冷水澆頭。他狠狠咽了口唾沫, 說道:“元跡兄弟, 沒想到你如此厲害,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此次洛鋅的話語不再是盛氣淩人,反而是帶著一絲討好之意。沈之珩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藕節做成的關節吱吱呀呀,說道:“我睡覺去了。”不管洛鋅怎麽看,沈之珩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角的餘光劃過,他清晰地看見洛鋅陰沉的麵色,在洛鋅看不見的位置,沈之珩緩緩地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這個法門寺有著許多秘密呀。躲在屋內瑟瑟發抖的蛹人們也見識到了沈之珩閑庭閑步般就殺死了那麽多的人頭蠻,心中不禁升起了深深的敬畏。“我現在感覺道長可能真的是個好人,”蓮娘低聲說道,“那些人頭蠻飛來的時候,還是他喊我來找你們的。”“可是露露和端端死得不明不白,那小和尚也跟道士是一夥的,他們的話,我們不能全信。”也有蛹人心懷警惕。“我娘說過,論跡不論心,我真的覺得道長肯定不是壞人,”董圓雙眸閃動,似乎想到了什麽,低下腦袋,說道,“他還很有禮貌地問我問題呢。”“哼,你們別忘了,我們都是這個道士抓來的,”其中一個蛹人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開始他是怎麽對我們的,你們竟然都忘記了!”過了良久,蓮娘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們,我們還是找機會逃跑吧。”周小娃擠在蛹人的中間,他啊啊了幾聲,用短短的手指沾了沾水,在地上寫了一行字,又抬起頭,啊啊了幾聲。“哎喲,周小娃,我知道這裏麵就你讀過書,別擺弄你那幾個字了,搞得我們看不懂似的!”董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啊,周小娃,我們知道你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但你也要合群一點,雖然你長得不像蛹人,可我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就是就是!”周小娃無奈地歎了口氣,垂下了圓鼓鼓的臉頰。*距離法門寺十裏外的高峰之上,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站在懸崖頂端,他的身形極為瘦削,像一根早就燒焦的火柴。山間的寒風最為猛烈,吹得林間樹葉沙沙作響,可那黑衣人的衣袍卻像是完全隔絕了那些呼嘯的寒風,嚴絲合縫地貼在黑衣人的身軀上,更加勾勒出黑袍人佝僂的身形。在他的身後,則站著同樣穿著黑袍的人,但這些人似乎極其畏懼最前方的黑袍人,足足隔著他有十米之遠。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同一個方向,正是那燈火通明的法門寺。他們所在的懸崖距離法門寺足足有十裏遠,那燭光明亮的寺廟就好像深夜裏唯一綻放的花朵。也不知過了多久,站在懸崖之上的黑袍人有了動靜,說道:“失敗了,人頭蠻都被消滅了。”“左巫大人,我就說那些所謂的玩家一定是沆瀣一氣來對付我們,我建議趁早把那些玩家殺了!”在他身後的一名黑袍人鼓起勇氣提出建議。那名被稱為左巫的黑袍人並沒有做出回答,反而是說道:“有人來了。”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臉色慘白的洛鋅就出現在了密林之中,他還穿著粗氣,可見到那烏壓壓一片的黑袍人時,他還是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在這群殺人不眨眼的薩蠻巫師麵前,一點微毫的錯誤都不能犯。誰知道會不會有巫師嫌他呼吸聲太大,給他設下一些可怕的詛咒。更何況,那些人頭蠻都莫名其妙地死亡了!這怎麽跟薩蠻的巫師交代,難道要把那個叫做元跡的玩家供出來?“左巫,”洛鋅沉住氣,避重就輕地說道,“我們搜集了24名蛹人,應該遠遠超過你給予我們的要求,什麽時候可以答應”黑袍巫師並不想聽他蒼白的解釋,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問詢,言簡意賅地說道:“殺死飛頭蠻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聽到他如此說,一路上提心吊膽的洛鋅終於鬆了口氣,既然黑袍巫主詢問自己問題,那麽說明他還需要自己。小命可算是保住了。“是一名叫做元跡的道士,”洛鋅迫不及待地說出了那名壞事道士的名字,“也是一名玩家,因為他太狡猾了,所以我們並沒有留意。”黑袍巫主站在懸崖峭壁之上,任憑寒風吹拂,過了半晌才說道:“子時,進攻繼續,你要保護好蛹人,隻有蛹人交到我們手中,你的要求我們才能答應。”聽到這位黑袍左巫如此說,洛鋅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他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想要提醒這位薩蠻左巫:“隨左巫大人,我要你幫忙找人的事情”黑袍左巫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你可以走了。”他伸出了自己的右臂,用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腕,隨後硬生生地扯斷了自己的半截手臂,淅瀝瀝的鮮血從斷口處流出,而做出如此舉動的黑袍巫主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哼。把那隻剛剛從身上扯下的手臂放在了地上,由於神經末梢的作用,那幹枯的手指還在微微抽動,看過去異常滲人。洛鋅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可是他還站在原地,想要等黑袍左巫的回答。一名教徒轉過身,完全擋住了他的目光,不友善地說道:“請回。”黑袍中的雙眼燃起森冷的幽火。洛鋅頓時嚇得滿頭大汗,急忙跑進了一旁的密林之中。“貪婪而愚蠢,弱小的人類,”黑袍巫師看著洛鋅消失處搖晃的樹影,說道,“很好的養料。”洛鋅徹底離去之後,黑袍巫師拿起自己的斷肢,用斷裂的傷口在地麵上畫了一道複雜的咒語。上麵的文字並不是尋常可見的人類文字,充滿了古怪扭曲的筆畫,隻需看一眼,就能讓正常人類的僅存的理智撕裂。黑袍巫師畫完了那到符文後,在中央的位置漸漸出現了一點粘稠的液體,慢慢地擴大,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漆黑水泊。粘稠的液體不斷地冒著大大小小的氣泡。黑袍巫師:“祭品。”從密密麻麻樹林走出了許多被捆綁住的村民,他們的步伐麻木,嘴裏似乎是塞了什麽東西堵著了他們的咽喉。慘白的月光照耀在他們麻木的臉上,也映照出堵在他們嘴裏的東西,竟然也是一條條靈活舞動的肉色觸手,死死地抵住了村民的嘴巴。那些村民以一種機械性的步伐走到那翻湧的黑色粘液之上,仍由那些液體將他緩緩吞沒。黑色液體甚至發出了咕嚕一聲,像是一個真正的活物。村民不斷地落入黑色液體之中,像是填充著那欲壑難填的詭異邪祟。所有村民被獻祭後,黑袍巫師將他的手也丟進了那黑池之中,最後他跪在了石麵上,虔誠地拜跪,口中呢喃道:“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請拯救我主梵天於無邊苦海。”“今晚,就是我主重現人間之日。”與此同時,在法門寺的上空,層層疊疊的烏雲之上,出現了一道漆黑的巨大裂縫,橫亙了整個天空。縫隙之中傳出的刮撓,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準備降臨這汙穢的人世間。*“隊長,你終於回來了!”在寺院內等待許久的靈鷲公會玩家們見到洛鋅完好無缺地回來,皆是鬆了一口氣。這次鬧了這麽大的紕漏,隊長竟然沒有被剝一層皮,看來那些神秘詭異的巫師大人們心情還不錯。死裏逃生的洛鋅抹去臉上的冷汗,氣喘籲籲地說道:“快點集結那群蛹人,我們快點跑。”“跑?”隊友們不明所以,好不容易得到了薩蠻教的信任,薩蠻教又是這個副本勢力最大的存在,為什麽又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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