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變怪物,那麽人數上自然也就沒有消耗了。雲時重新打量周圍,這條高速公路是標準的雙向四車道,中間隔著綠化,綠化的底座有半米高,裏麵多栽種著灌木和花卉,而這裏堵著的車輛是整條高速公路都堵了的,這裏應該是最初這邊堵車時有人想要越到另一方從那邊走,但結果並不能通行。雲時跨過中間的綠化帶,去到另一方的道上,其實不用再看他也知道,往安城方向去的這一道上根本沒有車。所以這個情況就有點不對勁起來了既然另一方道路暢通,就算一開始跨過綠化帶的翻了車,但也不可能堵得這麽寬的路無法有一輛車通行。除非,那前端有什麽無法通行的東西存在。“霧裏。”雲時喊著。薄和懶懶地“嗯”了一聲回應,似乎心情很好,隻一個字都聽得出帶著笑意。雲時繼續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造成車禍的並不是這些出逃的人,而是某隻他們無法辨別的怪物,它不允許他們通行,於是迫使他們停下,讓他們下車,從而達到它的目的。”至於是什麽目的,透過車隙,雲時再觀察了一遍,這些像喪屍一樣的怪物還有一個統一特色幹癟似骷髏,幾乎隻剩下身上破爛的衣物一張皮。薄和道:“當然是有可能的,在這個世界背景裏,能同一時間控製住這麽多人的,有兩種,一寄生孢子;二寄生蟲類。”“而這兩種,都有一個鮮明的特色母體。”“一起去探探?”薄和朝雲時抬了抬下巴,車輛的那一頭,除了那些密集的人型怪外,還有一處寬大的隧道。陰暗,潮濕,不論這兩種的哪一種,似乎都很適合生存。如果他們的推測沒錯,那麽“母體”極大概率就在隧道之中了。第60章 隧道離雲時他們約摸有千米的距離,說遠當然是算不上的,但問題是,要怎麽過去?陣營戰開啟時,到達南城的任務就一並出現了,而現如今前百名獎勵早就沒有了,這兩三天裏肯定有很多玩家走過這條高速公路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走高速明顯是最直接的方法。而一開始,就算隻是衝著前百名的獎勵,也定然有玩家探索過這段路。有密集的怪物,被堵著的路段,在獎勵前,算得上什麽?更何況,就喜歡探索這個遊戲裏奇奇怪怪東西的玩家也不少,他們肯定是嚐試過如何通過這截路的。但是,現已經不少玩家已經到達南城,這條路卻仍然不通,這就足以說明,有人探索過,但並沒有成功通過這段路。這也就意味著,這裏密集的怪群以及隧道裏極大可能存在的母體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這千米的高速公路並不算是筆直的,左側靠著一座綿延的山壁,右側是懸崖,想要到達隧道那邊,最近的距離看上去就隻有穿過那些怪群。但那些怪哪怕被寄生的東西汲取完血肉,隻剩下枯骨和皮囊,它們也是怪物,且有千人之多。這可不是安城地鐵線上的那些怪,還會給玩家幾分鍾的緩衝,一次隻會出來十來隻,高速路段上可是一覽無餘的,隻要玩家進入了,必然會引起所有玩家的撕咬。玩家就是把技能按爛了,每個技能都還有冷卻時間,想要快速清理完道路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和薄和才兩個人。而右側懸崖也是沒法過的,那麽就剩下左側的山。靠著高速的山壁很陡,幾乎是筆直的,雲時細看了一下,要直接這麽攀爬上去應該是很難成功的,看來要想去隧道那方一探究竟,他們還得繞到山底,從山上走。薄和順著雲時的視線看去,雲時還沒說話,他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問:“從山上走?”雲時點頭:“嗯。先找找上山的路。”薄和應了聲“好”,兩人這便調頭,沿著來的路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倒也見到了不少其他玩家,也是順著高速在找去南城的路線,有些見著雲時兩人都返回了,估摸著前麵沒戲,也跟著回去了,有些還是想自己探索,繼續朝前走。不過沒過多久,那些朝前的人就加速返回的,雲時速度放得慢,一邊走在一邊看另一側的山高度,也就能聽見這些急速返回的玩家在附近頻道說的話。“臥槽!差點嚇死,你們知道那邊有啥嗎?”“啥啊?”“密密麻麻的怪!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真的嚇人,那邊道路大堵車,我倆尋思著就下去瞅瞅啥情況吧,結果……起碼上千的怪!幸好跑得快,不然死得連渣都不剩!”“嘶……果然去南城沒那麽簡單,這條路走不通,隻能從另一條道繞了……”出安城的高速有好幾次分道,直達南城的行不通,就隻能從那麽分道上繞一道路,再想辦法找到南城的方向。雲時一邊分神聽著,一邊注意著側方的山,終於山壁的高度變緩,用一個跳再接一個位移,應該就能上去了。雲時停下車,跟著雲時的玩家下意識也停了下來。雲時看了眼其他玩家,沒有在意,將車收起來,就開始爬山,和他計算的一樣,一個跳接一個位移,輕鬆上山。薄和緊隨其後,也很快登上山。周圍共有十來個玩家,見狀雖然不曉得大佬們是要去做什麽,但一想先前這二位都是不聲不響搞隱藏的狼人,跟著準沒錯,說不定還能蹭點啥好東西呢。於是,這十來個玩家也模仿著兩大佬的動作,爬了上來。等爬上來後,有人才發現華點。“我去!這山是跟路連著的呀!兩位哥,咱是不是從這兒繞到後麵去啊?”這一說,其他人再反應不過就是傻的了。其實這山就在這兒,隻不過因為重點在公路上出現了怪物,很多人容易忽略旁邊的事物,但隻要一提,就又會發現,哦對啊!還能從山上走啊!雖然沒人說,但這會兒這些玩家心裏都想著,果然跟著大佬行動準沒錯!雲時二人的舉動沒有避著人,況且南城前一百名的活動已經結束了,有別人跟著也不打緊,便回道:“隻是設想。”話雖短,意思卻很清楚。這隻是他們的嚐試罷了,也是他們頭一回來,山上有沒有別的東西,到了怪物附近又會不會發生什麽別的情況,都是未可知的。他們可不會保證那邊絕對沒有危險,這條路絕對是正確的。到時候遇到別的怪了死在野怪掉經驗了,再說什麽早知道就不跟了這種話,那可就太招人嫌了。好處想蹭,風險又不想自擔,這種人可多得是呢。誰也不曉得誰心裏是怎麽想的,至少麵上都對雲時二人表達了感謝。說完這一句,雲時便不再管這些跟來的玩家,隻和薄和在隊伍裏說話。山上確實也是有怪的,不密集,不過等級不是45,而是47、48,甚至還有50級的。他們現在所處的坐標已經算是出了安城範圍了,安城的怪物等級是20-45級,雲時以為出城遇到的怪物會一級一級地往上升,沒想到現在就有50級的怪了。但想想安城還存在的幾個世界任務和陣營戰,策劃應該是考慮到玩家會在安城多留一點時間,所以外麵的怪物等級跨度也要大一些。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麽問題,加之怪出現的不密集,處理起來不算麻煩。山上是沒有路的,自然不方便使用載具,一邊打野怪一邊前行,多花了一些時間,一群人終於又到了堵車點。這裏山壁就高了,離公路少說也有三十米的高度。而這個距離加上山上草林遮掩,也使得那一大群密集的怪物並沒有發現他們,而他們卻能從這個角度清晰觀察到下方。方才沒過來的玩家這才曉得這邊是咋回事,聽人說到底是沒親眼看來得震撼。而在親眼看見這樣的景象後,便有人親切地問候了一遍策劃。“狗策劃果然不是人,還真是想盡辦法在我們去南城的路上添堵。”“真,物理添堵。”“,常規操作了屬於是。恐怕從別的路繞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絆腳石。”雲時聽著其他玩家的碎碎念,看了看腳下的山林與公路上的怪物,這個高度,怪物是爬不上來,但是……就如薄和所說的,能同一時間控製住這麽多人的東西,大概率是寄生孢子或蟲類。三十米的高度是有些高,但並不至於高到那些孢子和蟲類飛不過,自然界有風,即便是吹都能帶出一些飄遠飛遠,山上懸崖下,應該都有那些東西。他們現在爬的這座山綿延得算是很廣的,雖然在公路這一側沒什麽人家,但放眼朝山裏麵望去,還是能看見一些住房。既然公路上有逃難的人,那麽山裏應該也有一部分幸存者。若是孢子或蟲子飛了上來,那雲時他們剛剛一路過來時遇到的怪物,怎麽也該有一兩隻是和下麵的那些怪一樣的。然而,剛剛打的怪要麽是植物類要麽是動物類,沒有人型怪,而且異變的動物怪也是“正常”的那種,不是被寄生的東西吸幹了血肉的模樣。那麽,這就意味著,那些東西是沒有越過山的。雲時將這個發現告知薄和,薄和也點出了要點:“所以,為什麽沒能越上來呢?”是啊,為什麽沒能越上來呢?總不能是策劃不讓它們上來,它們就乖乖地不上來吧?那麽雲時抬頭,看向薄和,就見對方眼裏盈著笑意,看來兩人想到一處去了。雲淡風流和霧裏看花在這兒停留有一小會兒了,周圍的玩家見兩人都不走,也沒走,但也難免疑惑為啥不走了。有人也問了:“風神,霧神,怎麽不走了?是不是這裏啥東西啊?”雲時想了想,還是提說了一下:“前麵的隧道可能有大怪。”“哦哦好!謝謝大佬!”沒想那麽多的當即就應下,大佬都說可能有大怪了,保命為先,走的時候肯定得小心點,盡量離隧道遠了點。但有些人就想得多了啊。雲淡風流說的大怪,兩人還站在這裏說一會兒悄悄話,恐怕那個大怪不簡單。剛剛不也有50級的怪嗎?那樣的也算是野怪裏的大怪了吧?但方才這兩殺50級的野怪輕輕鬆鬆,哪像這會兒這般謹慎。說是大怪,依他們看,更可能是boss!野圖boss啊!這還是出了安城的頭一個吧?還不確實是可以搶怪的那種小隊boss,還是世界boss類型,但不管是哪種,肯定都是頭一個發現並且打上傷害拉住boss仇恨的人得利啊!沒想到就是過來找南城的路線碰碰運氣,結果還真有運氣!雖然搶boss這種事多少有點不厚道,可是利益當前,就算是雲淡風流和霧裏看花,該搶的還是得搶啊!再說了,他們又沒趕他們走,都讓他們跟著了,說明也是各憑本事咯。至於後麵如果真搶到了會不會被殺什麽的,到時候說兩句討巧的話,要維持大神的風度,相信這兩個人也不做什麽跌份的事換其他人,他們還不一定敢冒這個險。薄和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輕輕掃過那些他一看過去就露出討好笑容的玩場麵似乎分外和諧。確定了可能性,雲時腳下開始動了,其他人立刻跟上。從這一段走到那一段,千米的距離,出乎意料的安全,連怪都沒遇上一隻,也下麵公路上的怪更是爬不上來。很快,一行人就站在隧道上方了。隧道其實就從山中穿過,順著隧道兩側,從稍緩的地方下去,就又能回到直達南城的高速公路上。但雲時和薄和又停下了,目光都落在那個黑乎乎的隧道裏。無心的都記得雲時的提醒,沒敢動作,而有心的卻緊盯著兩人的動作。在看見霧裏看花拿出短槍,朝前踏了一步後,立馬就有人比他更快地衝下坡,闖入隧道。“???”避得遠遠的玩家們滿臉問號,這些人搞啥呢?不說了裏麵有大怪嗎還衝?傻逼嗎?薄和半垂著眼簾,溫和的笑漸深,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冷漠地看著隧道口。雲時麵無表情地看著,也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