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保安:“什麽肉都可以嗎?”保安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還是謹遵職業操守,點頭承認:“什麽肉都可以,沒有明文要求。”保安壓下心裏的不好預感。反正小區裏能找得到任何一點正常的“肉”都算他輸。想看剩下的監控,就必須要付出代價。這麽一想,保安更加放心:“隻要你能拿到足夠多的肉,整個監控都隨便你看。”“好呀。”時闕勾了勾嘴角:“這可是你說的。”保安發現時闕並沒有任何懼怕神色,反而看著他的眼神卻不懷好意起來。保安下意識後退一步。他怎麽感覺不太對勁?下一秒,保安就知道為什麽他會覺得不對勁了。等等,眼前這個人好像不是那些奇怪的外來者。時闕從進入保安室開始就故意隱藏了自己的特別。他是來這個副本當npc的不假,但想要刻意藏住自己身上的npc氣息也不難。係統的縱容更是方便了時闕的惡劣。他沒有向保安透露過自己的身份,跟著顧愉過來,被誤認為是玩家也很正常。保安剛反應過來,隻是他這會的恍然大悟已經晚了。隻見時闕手起刀落,速度快到保安根本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下一秒,保安就感受到徹骨的疼痛,他的整隻左手都被砍了下來,截斷麵隻留下鋒利的刀口。完整的斷口處噴湧出無數的鮮血,地板上瞬間就留下一灘的血,鐵鏽味充斥整個屋子。保安張了張嘴,最後確實無聲而克製地哀嚎起來,在他忍不住叫出聲音的時候又立馬緊閉起嘴巴,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叫聲會吵鬧到什麽存在。此時的保安在看向時闕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在確認了時闕的身份後,他就失去了任何的反抗想法。就算時闕砍下他的手臂也能一聲不發地站著原地,除了齜牙咧嘴、滿臉的痛苦外,沒有任何動作。時闕收起手上的骰子,嫌棄地看了眼保安掉落到地上的手臂。一股奇特的力量隨即從地上將保安的手臂升起,簡單粗暴地把這隻手移動到天平上。剛挪動到天平上方,時闕就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接過這隻手臂,緊接著這隻斷臂上的肉就被自動分解成許多個一立方厘米左右的小肉塊,全部從骨頭上剔除了出來。眨眼間,這隻斷臂就完成了骨肉分離,就連尺骨個橈骨間的縫隙都剔得幹幹淨淨。還真是一點便宜都不讓占。把所有的骨頭重量都剔除掉了之後,這些小肉塊盡數掉落到了天平上。這個天平的托盤麵積不大,過量的肉塊堆積到托盤上居然一點都沒有把這個天平給壓壞。天平下方的指針開始搖擺起來,以20克發碼為基準,這個古怪的天平正在就算這些肉塊到底是發碼的多少倍數。一直到指針停下搖擺的動作,天平才計算出這堆肉塊的重量這個天平果然是支持無論什麽種類、什麽來源的肉塊來稱重的。精準到小數點後兩位的倍數數字出現在天平上方,讓保安室裏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忽然,時闕化作一隻小蝙蝠直接鑽進了顧愉的口袋。下一秒,保安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崔安三人雖然落後於時闕和顧愉,但還是走出公寓樓,又找到了小區告示欄,最後找到這個保安室。三個玩家都已經按照原本的想法打完了電話,結果試探完了之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白天找不出來的線索隻有可能會在夜晚出現。時闕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幾個玩家會出來。b級玩家到底和時闕在上個副本裏遇到的那群新人玩家不同。他們就不會坐以待斃。在第一晚沒能出來的情況下,第二晚崔安他們就不會再繼續被動下去,電話沒能試探出來的東西,那就幾乎是指明了需要他們晚上出門巡查。這種想法並不難猜。時闕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他在探查途中可能會和其他玩家撞上的準備。崔安和夏無風兩個都是敢險中求富貴的玩家,再加上一個行動力滿分的江思然,這三個玩家必定會在今晚出門。時闕理直氣壯地躺在顧愉的衣兜裏,甚至還在想這幾個玩家來的時間比他想得要慢一些。時闕本來不想出手的。他還想看一看這幾個玩家會怎麽選擇去出這堆肉,但實在沒等到其他玩家,也就隻好率先出手了。不過這些玩家來得巧。崔安等人發現保安室沒鎖門,屋內似乎有其他的動靜。崔安一邊說著“打擾了”,一邊主動推開房門。然後他們入眼就看到了滿地的血。一個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天平放在桌子上,天平上閃爍著發光的數字。但最顯眼的還是天平托盤上的奇怪肉塊。三個玩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和江苗有關的那樁詭異案件。肉塊,又是肉塊。一旁的地上還丟棄著幾塊骨頭,不難發現這是人類的手骨。特別是站在原地的保安肩膀處的血液都還沒止住。在這幅詭異的畫麵中,三個玩家的目光快速掃蕩完了一遍現在的情況,全都下意識看向屋內他們唯一比較熟悉的存在顧愉。肯定是顧愉發現了什麽。保安看起來再痛苦可憐,玩家們的態度也不會偏向npc。崔安作為三個玩家裏的代表,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們的行動軌跡,之後又客氣地向顧愉詢問:“你也發現什麽情況了嗎?”直接解釋了他們是各憑線索碰巧在保安室遇到的。這三個玩家是把顧愉誤會成單獨過來行動的玩家了。顧愉就知道時闕和他一起行動不可能什麽目的都沒有。這個小混蛋把他推出來背鍋了。顧愉若無其事地隔著自己的衣兜輕戳了一下躲在自己口袋裏的小蝙蝠。時闕又不想被發現又想要繼續看監控錄像,在顧愉的口袋裏帶得倒是舒服。顧愉指了指天平,對保安說:“再解釋。”保安剛忍著痛用自己的能力勉強止完血。他看到顧愉的動作差點破口大罵。但不知道是時闕這個四號樓租戶的存在,還是其他的原因,保安最後也隻是一邊去拿繃帶給自己單手包紮,一邊真的齜牙咧嘴地再次向崔安三個人解釋了一遍天平和錄像的關係。崔安三人聽完,看向顧愉的目光中都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感激。他們都是聰明人,顧愉的態度明顯是想和他們一起共享這個線索。保安室的危機都是顧愉解決的,現在他願意共享成果,對其他玩家來說就是好事。崔安更是對顧愉露出燦爛笑容:“兄弟,我們一會交換一下線索吧。”顧愉點了點頭,他的態度不算熱烈,但這幾次接觸下來,其他三個玩家都已經習慣了顧愉的這幅態度,沒怎麽介意。顧愉轉身拿起鼠標點了一下,原本怎麽也走動不了的監控畫麵這才重新加載起來。此時監控錄像的進度條已經細節地變成了天平上顯示的交換時間。崔安三個玩家這個時候才連忙圍了上去。當他們三個看到監控畫麵上“自己”的身影時,表情紛紛慎重起來。這個監控錄像絕對是一個重要線索。時闕也躺在顧愉的口袋裏跟著看起來。對惡魔來說,稍微施加一點小的技巧,隔在眼前的衣服布料就變得透明,保安室裏的監控畫麵一覽無餘。當然自詡一個有操守的惡魔,時闕從來不會在看人的時候使用這種小把戲。任誰都知道這個監控是一條重要線索,但時闕並不阻止其他玩家的觀看哪怕他要更改玩家們的想法,成為核心npc。或者說恰恰相反,接下來的監控畫麵,時闕就是要讓越多的玩家看到才好。隻有他和顧愉看到了之前的那部分監控錄像。這意味著無論是江苗搬進小區,還是這幾天跟蹤江苗的奇怪男人,這個信息就隻有時闕和顧愉知道。再之後的監控錄像無論如何詭異,江苗的異常與否混在其中反而還顯得平常了起來。四號樓的租戶都變得各有各的奇怪,江苗的那點事情又有什麽問題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接下來的監控裏阿闕終於出現了。阿闕本來就是一個能不出門就不會出門的社恐,也沒體現出有什麽家人聯係的痕跡。在之前的監控裏阿闕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但他總歸是從四號公寓樓裏摘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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